第二日,上官云释在一阵饥饿感中醒来,有些头晕目眩的瞪着床顶,昨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啊?竟然痛成这样,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一样,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一般。
费了好大的劲儿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薄被就这么滑了下去,然后……上官云释有些呆愣的看着光光的自己,她果睡?不是吧?她从来就不是那么先进的人,那怎么会光光的……等等!上官云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不,不能算是光光的,因为白皙的肌肤上被种满了草莓。这样罪魁祸首就可想而知了。
“贺濯阳!”上官云释大吼一声,奈何空旷的大宅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即便在大声她也喊不来人。过了好久之后才认清了这个事实,上官大小姐非常无奈又非常无力的爬到床尾,然后捡起半挂在床上的睡衣,再然后就呆了。
“我穿的?”不知是自问还是问天,上官小姐显然非常自信自己绝对不会选这种睡衣,这东西简直比那个印第安人的两片树叶还不如,所以归根究底得出结论,她是不会穿这种东西的,肯定是贺濯阳昨晚上吃干抹尽然后特意找来推卸责任的借口。
上官云释点点头,非常的确信自己的想法,然后随手一扔便将睡衣扔到挂在墙上的电视上去了。上官云释也不理,然后便裹着被子颤巍巍的向衣帽间走去。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丫的,反正家里又没别人,她干嘛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的!于是又费力的将被子给扔了回去,就这么光光的向衣帽间走去,不过还是不忍看向自己。青青紫紫不用想也知道昨夜过的多荒唐。
拿了一个相对保守很多的睡衣,这才向隔壁的浴室走去。就在这时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官云释顿了一顿,终究还是走了过去接听。
“我是上官云释!”
“老大,我是伊寒!”那边伊寒没有一丝情绪的说道。“施凝笑……”
“施凝笑已经被我安排到别的医院!”上官云释淡淡的说道。
“那个Allan?”伊寒有些迟疑的问,Allan,她查过,世界级的杀手,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加上有施凝笑在一旁,她如何能全身而退?
“世界上已经没有Allan这个人了!”上官云释眯着眼睛说道,“我想知道施凝笑是怎么受伤的,还有烈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言不让告诉你!”一想起这个,伊寒就有点恼怒,哼,上官言真的以为自己是天神吗?什么都能替别人想到做到。可是人心很难控制的!上官言,你想的我就偏不让你做到,呵呵呵……伊寒轻笑,人啊,真是喜欢作践自己,何不轻易的放手。为何还要紧抓不放,这么做有意义吗?哈哈哈……她也知道没有意义,可是却无法说服自己放开手。所以只能各自痛苦。因为她不好过,总也不喜欢别人好过,否则太不公平了不是?
“说吧!”上官云释淡淡的道,也不怎么相信她会把言的话放在心里,否则昨天也不会将施凝笑的事情告诉她而不是直接告诉上官言了。昨天……。所有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脑海,上官云释闭了闭眼睛,突然觉着丢脸万分。亏她刚刚还好意思将所有事情怪到贺濯阳的头上,再瞄一眼现在还挂着电视墙上的睡衣,轰的一声,脸色爆红,该死的,到底是谁送给她这么一件睡衣?
“老大?”很长时间没有声音,伊寒又喊了一声。
上官云释回过神来,极力控制自己不冲上去撕了那片透明的黑纱,“说吧,我在听!”
“连续多日,烈焰的很多地盘都遭到袭击,同时赤炎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施凝笑就是遭到了这一拨人的袭击才受的重伤,更为严重的事情是到现在为止,动用了烈焰所有的信息组成员,仍旧找不到对手的一丝线索!这次我们的对手应该不弱!”伊寒极为认真的说道,即便他上官言再有能力,到现在仍旧还是一筹莫展,这些时日的调查下来,敌人对他们了若指掌,而他们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才是麻烦的纠结所在。
上官云释愣了一愣,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个地步,最后只是平静的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不要采取任何攻击措施,但是要做好防备。”
“是!”
上官云释挂断电话,突然觉着昨夜的风花雪月是如此的简单纯粹。可是现在……。没了心情洗澡更衣,直接将睡衣套在身上,上官云释走到隔壁的日光室,巨大的落地窗,她的最爱,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里面看着窗外的世界。
本来还心存侥幸,若自己足够小心,便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别人发现。现在呢?如何是好?一个有胆子同时招惹烈焰与赤炎的人,她又如何能确保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那贺家人的安全又如何保证?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得解决了这次危机,否则,即便派人时时刻刻的守在贺公馆,也难保他们不会有什么意外,这总不是她所乐见了,而她也有自信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也相信贺濯阳肯定会等她回来。
然后第一次走进贺濯阳的书房,找来纸笔开始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串抒情散文。无非是她不得不走,苦衷难言,她有多舍不得他们,离别之情那叫什么什么的,当然在最后的时候还是小心谨慎的威胁了两句,若是他贺濯阳敢在她离开这几日期间乱惹桃花的话,她一定会把那个桃花拿去酿酒然后泼出去喂狗的!当然也不会放过他,所以这几日他还是守身如玉的好。然后落款处很是潇洒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然后将这一纸诀别书放贴到贺濯阳的电脑上,反正那人每日回来都会窝在书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真的工作呢还是在看小电影,要不然那些功夫那里学来的!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不看小电影的男人吗?然后想了想言,又想了想焕天,最后点了点头,可能还是有的,向她就想象不到言和焕天去看小电影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你们别说不信,最后以后找个机会问问好了。
好了,她好像想太多了,收拾一下心情,露出非常悲伤的神色这才两步一回头的走出了书房,最后什么都没带,只是换了身衣服拿了一个手机就走人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是上官云释!”上官云释停在门前终究还是有一点感伤的说道。对面的管家叔正在对她挥手打招呼呢!她也挥了挥手,其实每一个人她都不怎么舍得,但是又不能太舍不得,那样只是说明自己都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回来。所以不能有太多软情绪。
“老师,是我啦!”那厢秦悠净拐着林雅非刚走进一家饰品店,“老师,我和你说哦!今天晚上我要去贺公馆,你可不要晚归哦!”
“要带你的男朋友一起来?”说到底她只是匆匆见了那个小美人一面,说实在的长大之后也是个惑乱众人的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被秦悠净拐到了。
“恩!”兴许是不想让身旁的林雅非听出什么矛头来,秦悠净只是非常含蓄的恩了一声,“那个……你不要和阿阳说哦!要不然肯定会天下皆知的!”
“呵呵呵……放心,我一定不会的!”上官云释轻笑,这样也好,就当是告别的晚餐,一家子人在一起吃顿饭,她一定不会不告诉贺濯阳的!
那厢秦悠净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身旁一直被她赖着的林雅非瞪了她一眼,“你今晚要回华市?”
秦悠净点点头,“是啊!反正明天是周末,就去耍下子呗!”说的云淡风清。
“好吧,过会我送你去车站!”林雅非也淡淡的说。
秦悠净无可厚非的点点头,也不想说破他也必须跟她一起去,要不然这娃子又要怒了。逛了一圈,秦悠净啥都没看好就看好了一个项链。
“林雅非,你带钱没有啊!”将项链拿到柜台上付账,秦悠净便一脸微笑的看着林雅非,非常谄媚的问。
“没带钱!”无论笑的多谄媚,事实总是不会变的!林雅非非常淡定的说道。
秦悠净脸色一跨,“你不带钱怎么逛街啊!”
林雅非看了她一眼,然后递了张卡过去,刷了两下之后人家打包他签字。
“林雅非,你逗我玩儿呢?”秦悠净大喊。
林雅非耸耸肩,这才百无聊赖的说道:“没心情!”
“你……”颤抖的手指指着林雅非,秦悠净气得差点中风。
“小姐,你要的项链!”这时候店员非常会审时度势的将纸袋挂在她那个颤抖的手指上。秦悠净瞪了她一眼,奈何人家素质很高,双手拿着卡面带微笑的递给了美人。
秦悠净摇摇头,世风日下啊!世态炎凉啊!终于取出放在袋子里的盒子里的项链,然后把盒子和袋子都还给了那位店员。拉着林雅非就走。
走了好远之后秦悠净才停了下来,将握着项链的手伸到林雅非的面前,“喏,送给你!”
先且不说送人东西还要别人自己付钱了,林雅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将这个小鱼干送给我?”这品位是不是?
“什么小鱼干啊?一点创意都没有,你不觉着这个挺适合你的么?”
九加一十话,他还真没有看出自己有哪点适合这个小鱼干的
况且,再有创意也你也不能将一个小鱼干说成是海豚吧?
一看他没说话,秦悠净也知道他再想些什么了。哎!真有够缺乏自我认识与认识他人的啊,一点想象力都没有,“你不觉着这鱼的颜色有些特别么?像不像火的颜色,很艳丽对吧!还是个J字形呢,正好是小净的拼音开头,所以才要送给你的!”
然后也不顾人家愿不愿意,径自将项链塞到林雅非的手里。林雅非看着她,不会让他每天都带着这条小鱼干吧。
“嗯!现在把你那条项链取下来吧!”秦悠净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干嘛?”林雅非很是怀疑的看着她,这条项链可是他从出生就开始带着的,不过……。最后还是将项链取了下来。
秦悠净从他的手中接过项链,“好了,我送你东西,你自然要回礼了,你这条项链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我也勉强收下了。”秦悠净好不开心的说道。
“什么?”林雅非先是一呆,后来意识到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啊!有这样送人东西的么?林雅非原本还想拿回自己的项链,想想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一条项链,以后再买就是!
秦悠净非常不客气的将项链挂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对林雅非说:“林雅非,我送你的你也要带着哦,千万不要到家就把它给扔了,那样的话我会和你拼命的!”
“我知道!这样行了吧?”迫不得已,林雅非将小鱼干挂在胸前说道。
“呵呵呵……”某人又开始傻笑了,“当然,这样就好了,你可要好好保存啊,这可是我第一次送人家东西,很贵的!”
很贵的?林雅非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丫头呢,真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唯一的本事就是容易让别人产生揍她的情绪,除此之外,真的很难找到其他的优点。可是自己却如此这般的纵容她,那条项链是林家继承人的标志,而他一出生便被选定为继承人,所以那条项链跟着他也快十八年了。
“林雅非,你不要觉着自己很吃亏哦,我……”秦悠净觉着有必要说清楚,奈何某人现在不是很想听她说话,刚说到这里便被打断了。
“你就不用啰嗦了,我理解!”林雅非拉着她继续乱逛,实在不想听那人毫无意义的乱扯。
“对了,林雅非,今晚你得和我去贺公馆!”这个不是乱扯,秦悠净非常认真的说道。
然后林雅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说什么?”
“今晚你得和我去贺公馆!”看他被吓得不轻,秦悠净便非常善解人意的重复了一遍。
然后林雅非开始紧张了,原本泰山崩顶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就这么被吓到了,“那个……今晚不去行不行?”
秦悠净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神,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她不给他机会,而是她既然说了,而他最终又没去的话,这么最后可能会死的很惨的人就是她,所以在他和她之间,她决定舍他保她。
林雅非满肚子的不安再看见帮他开门的人之后就开始转为满心的愤怒,很好,他又被她给耍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悠净,满肚子的火却没有机会发,因为满屋子的人就连秦悠净也呆了。
他们就是故意整她的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她瞄了一眼林雅非,发现他的脸色还真的不好看呢。
“老师,你对我也太好了吧?”秦悠净对着刚刚跑出来的上官云释说道。
“呵呵呵……”上官云释干笑,“你叫我一声老师,我能对你不好么?”这时候贺濯阳和南焰冰贺晚晴他们都走了过来。
“林同学,我们又相见了!”贺晚晴笑嘻嘻的说道。
“是很有缘呢!”林雅非冷冷的说道。
“呵呵呵,别那么生疏吗!”落泽阳笑道,真是剑拔弩张呢!小净好不容易找个如意郎君,他可不想搞砸了。“之前也是为了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可别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都进屋吧!”这时候贺濯阳开口说道,“为了见你我可是能召集的都召集了!你看我对你们多好!”
“贺濯阳,你就是一天不整我就觉着不快活是不是?”秦悠净苦着一张脸说道。
“怎么?小净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们吗?”突然另外一个略嫌哀怨的声音响起。
秦悠净眼前一亮,立刻跑过去抱住了来人,“天啊,你也在家啊,我好想你!”
“这也是你们兄弟?”林雅非问。
抱着秦悠净的贺随风咧嘴一笑,“非常感谢你拐着弯夸我年轻,不过我可不是他们的兄弟,我是他们的小叔叔,小净的小舅舅。”
林雅非明显一呆,这个小叔叔是不是也太年轻了。
“好了,别再门口傻站了,赶紧进屋吧!”贺随风拉着小静率先进屋,曾经假扮情敌的落泽阳则领着林雅非一同进屋,贺濯阳挽着上官云释则最后进屋。
“把你嘴上的口水给我擦干净!”贺濯阳声音冷冷的说道。
上官云释一愣,然后直觉的伸手去试,然后抬头瞪着他,“我哪有掉口水啊!”
“没掉吗?”贺濯阳也盯着她仔细的看了一下。
“是啊!”怕他不信,上官云释还特意将手伸出去给他看看,“看,哪有口水!”虽然是个美人但是也只是个孩子好不好,虽然只比她小四岁,但是她还是喜欢成年人的好不好,就像她从没对过小阳口水一样,她只对过莫凤麟流过一次口岁。还有自家相公。
“这里有!”贺濯阳仍旧非常严肃的说道,然后趁她不解之际,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这厢情浓蜜意,那厢目瞪口呆,秦悠净这是见识到了,贺濯阳有多大的能力,只是用的着么?把这么多舅舅都给喊回来?事已至此,秦悠净也没有办法,只能拉着林雅非挨个的问好。最后定在贺老爷子的面前。
“外公好!”
“呵呵呵……好……很好!”贺家的大家长贺老爷子状似非常满意,非常乐呵呵的笑着。
“来,过来这边坐!”其中一个妇人对着林雅非招手道。
林雅非看了一眼秦悠净,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呃……刚刚秦悠净介绍这位是……哦,大舅妈南卿,长得很普通,至少在贺家人面前是彻底的被压下去了。可是她的笑容却很温暖,让人一见着就很亲近。他到她的身边坐下,身旁是另外一位舅妈徐翊洁,她看起来很年轻,怎么说呢,灵动,一看就是那种玩心很重的人。她的隔壁就是落泽阳的妈妈洛雪然。是一个端庄高雅的人,与贺濯阳一样,像个贵族。
“难怪小净会选中你呢,和小阳一样美!”南卿笑着说道。
林雅非与落泽阳对看一眼,然后非常默契的选择没听见,漂亮?那个男生喜欢这样的形容词用在自己的身上?
“对了,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徐翊洁问。
于是三堂会审开始,贺濯阳搂着上官云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自己的几个婶婶伯母从林雅非的个人情况以及家庭学业,爱好志向以及婚后有何打算等等一个一个询问,是不打算放过一丝细节。林雅非实在有点吃不消,屋里的人除了那些兄弟和那个大家长其他没有一个人愿意放过他,有些问题他哪里想过?比如结婚之后在哪里定聚啊,在哪里举行婚礼啊,去哪儿度蜜月啊?天啊!他还有两天才满十八岁,哪里会想到结婚这种事情?一不小心瞄到秦悠净和她的那几个兄弟在那里偷笑,他却只能狠狠的偷瞪他们一眼,太不仗义了,他们在那边吃水果看戏,只有他正襟危坐小心翼翼的回答问题。
“你们以后打算要几个孩子啊?”南卿又问。
白净的脸差不多要红透了,林雅非不得不出言提醒,“舅妈,那个……。那个我还十八岁未到!”现在说孩子是不是有点早了?
“可是冰儿就是我十八岁的时候生下来的啊!”南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咳咳……”嘴里刚嚼碎的苹果全数喷了出来,秦悠净脸被呛得通红,另一个当事人南焰冰则稍微好一点,只是把刚喝到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却也在不停的咳嗽。上官云释非常好心的替秦悠净拍着背,小阳则在一旁帮忙南焰冰。
其他人皆是一愣,最后只能忍着满肚子的笑意,南焰冰的老爸,贺濯阳的大伯除外,哭笑不得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然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南焰冰非常无奈的看向自己老妈,拜托,以后这种不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事情就说给自己听好了,不然说给老爸听也好啊,不用对每个人都说,这样很丢脸耶!
南卿才不理他们呢,她又没有说错,迟早得要孩子啊,早点生他们还可以帮忙带带啊,真是笨蛋。
林雅非觉着自己的脸不再像之前那么热了,应该不红了吧!这才在南卿期待的眼神之下非常认真的回答道:“两个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应该没错吧,其实他是没所谓啦,男孩女孩不都一个样么,只是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吧?舅妈,你就放了我吧!
就在这时,中途退出拷问的二舅贺乐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放开嗓子大吼一声,“好了好了,饭好了准备开饭!”
这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消息,林雅非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终于可以结束拷问了。
贺家的餐桌几乎又会议桌那么大,而餐桌上的气氛却不若一般有钱人家那么讲究,至少他们很随意,很轻松,林雅非很喜欢这种感觉,很温暖像家一样,看着碗里堆的满满的菜,这些都是就近的人帮他的。
“赶紧吃,浪费可不好!”秦悠净在林雅非耳边小声的说道。
林雅非瞪了她一眼然后乖乖的吃饭。
用完餐后,为了不让林雅非再次落入那些长辈的手中,这几个人才非常好心的把他拉到楼上。而二楼,几乎一半的房间是贺濯阳在用。而他们现在就是在他的房间。
南焰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在看,贺晚晴则跑下去端水果去了,贺濯阳则搂着上官云释看着窗外的玫瑰园。落泽阳招呼林雅非坐下,然后自己跑到放在落地窗边的钢琴前。手指一扶琴键,难听的旋律就跑了出来。
“你想要展示你那个无与伦比的才会你就直接弹呗,还要暗示?”贺采育头也不抬的损人。
林雅非笑了笑发现其他的人都笑了开来,只有落泽阳撇了撇嘴,但是也没有要与他计较的打算,这个贺采育是除了贺濯阳之外最像王子的一个人,据说一直生活在国外,像英国的绅士一样,文雅的笑容,斯文的谈吐,高贵的气质,却原来在家人面前如此的不顾形象,相较起来,贺濯阳才是真正的王子,不是刻意,而是那种本身散发出来的优雅大方,而贺采育只是外人眼中的王子。
“来,大家吃水果!”贺晚晴端着水果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这才拿了两个递给上官云释和贺濯阳。
“你在想什么?”上官云释问着一直望着窗外的贺濯阳。从下班他就直接来贺公馆,所以那个放在新宅书房电脑上的那什么书他还没看见,所以今晚上是不能回去的了。否则她走得了才怪。
贺濯阳看她一眼,然后示意她看向玫瑰园的凉亭。
上官云释仔细一看,这才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悠净,原来在这里啊,怪不得一吃完饭,自己男朋友都不要了就消失了。“她……”
“习惯!”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贺濯阳淡淡的说道。
贺晚晴从贺濯阳的书柜上取来几本厚厚的相册,然后一群人在那边神神秘秘的看。就连一旁在弹着钢琴的落泽阳也停了下来跑过去凑热闹去了。
而上官云释就守着贺濯阳,贺濯阳搂着她走到外面的阳台上,那上面有个长椅,两个人就坐在上面。
上官云释歪着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问,“为什么会有这个习惯!”
“爷爷说,秦悠净是一个极容易受伤的人,”贺濯阳淡淡的说道,“一开始我不信,也没有人会信,直到小姑姑出事那天,所有人才发现这是真的,那天她打伤了医院里所有靠近她的医生护士,差点就毁了医院也毁了葬礼,后来贺家的人轮番和她打直至精疲力竭才昏了过去,昏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尸体已经火化,那时候她所表现的慌乱让每个人都不忍去看,你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整个人都乱了,每个人都看着她,而她就呆在这个玫瑰园,花摘了扔扔了摘,直至最后人们才看出她在泡茶,小姑姑最喜欢花茶,以前无论怎么教她都不会,直到过了好久才看见她好像笑了出来,然后捧着杯子却不小心跌倒在地,茶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这下子好像所有支撑都碎了一样,开始不住的掉眼泪,我要扶她起来她却只是抱着我哭,家人围了一圈,不知是该舒口气开始该跟着伤心。
人们以为她只是在哭,她却在我的耳边说了很多话。
她说,小姑姑曾经说过,如果哪天她的女儿也能泡一杯茶给她喝,她就算是死了她也会回来享受的,可是她好笨,泡了一天都泡不小姑姑喜欢的味道,她说,大阳,是我难受还是晓晨难受,是我死了还是她死了?
她说,大阳我不想发疯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知道他们没有错可是我还是在怪他们。
她说,大阳我该怎么办,要是以后我笑不出来了怎么办?
她说,大阳,我又让他们伤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听话,大阳,以后你们都不要受伤了好不好?我现在没办法笑也没办法说我没事了,你抱我回去吧!
她说,晓晨真的没有了是不是?直到我点头她才闭上眼睛,仍几是不断的掉眼泪……”贺濯阳搂着上官云释盯着那个趴在石桌上的秦悠净,似乎在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听众为之一震,其中以林雅非与贺采育为最。
林雅非一直以为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神经粗到不知什么叫脸红,他无法想象她曾经历过那样的曾经以及那样的痛。
“那时我没有回来!”贺采育说道,那时他正参加比赛,没有赶得上回来。
“这也是爷爷没有对你下处罚令的原因,当时大家都围着小净并没有想到你,所以你才逃过一劫。”南焰冰淡淡的说道。
这时上官云释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贺濯阳抬头看她。
上官云释指了指玫瑰园,然后便越过众人向外面跑去。幸好贺濯阳对她讲这么一番话,否则她突然走了,秦悠净会不会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