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 Chapter67迷雾浓[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简绿河

克雷将顾花回带到一座古堡里。

木林森森,古树参天,碎荫铺地,大理石锻造的绯色古堡重重叠叠掩映在绿荫成碧的墨绿森林海洋中,如同绿叶红花般众星拱月,趣致盎然。

古堡中的格局和当初囚禁顾花回的那座古堡一模一样。

依旧是阴森森的暗红色雕花蝙蝠折翼花梨木大床,古欧式哥特的建筑风格,天花板上吊着繁华绿黛白底的重绘吊顶,一层层向四周递减泛滥开来。雕花五彩窗棂如同教堂里的圣殿一样圣洁,却在昏暗的壁灯映射下,显得极为阴暗,将圣洁的表象尽数撕破,只剩下形单影只摇曳着的暗黄灯光。

暗红色的梳妆台,挂檐上缀着原形木轮雕刻扶柱,大小不一,如同满天盛开的星光。顾花回记得,那旁边的荆棘花镜奁盒上第三层,还摆放着克雷亲手为她戴上的白金牡丹发夹,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一种饰物。

梳妆台妆镜旁的蔷薇浮雕,切割得十分精致,入手圆滑,四周团团簇拥着板雕白鹭图,影影绰绰,令人叹为观止。

“克雷,你是将之前那个古堡的东西全部都搬过来了吗?”

顾花回白皙柔女敕的指月复不停地在那蔷薇浮雕上来回的摩挲,熟悉的触感,和当初在旧古堡日夜揽镜自照的梳妆台一模一样,她漫不经心地问着。

克雷红得滴血的薄唇微微翘起一个妖媚的弧度,素来惨白毫无血色的容颜此刻竟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绽放出奇异的色彩。

他的眸光中闪烁着一种可以称之为“兴奋”的感情。

“怎么样,你喜不喜欢?”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像是被敲坏了的破锣,低沉而破败,“之前的古堡被君缘修全部毁坏,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所以便将这里的格局改造得和从前一模一样,希望你能够喜欢,这些家具装饰全部都是这个月内才完工的,你看看怎么样?”

克雷本来死气沉沉的样子突然变得光亮起来,他的幽黑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隐隐有一些期待,像是一个迫切想要取得父母认可的孩子。

固执而热切。

顾花回别开眼睛:“还不错,如果这里的灯光再亮一点的话就再好不错了,你可不可以让人多弄些壁灯来,把这个屋子弄得像白天一样光明?”

不知道为什么,顾花回不想看到克雷难得光亮的眸子再度漆黑幽沉下去,这种感觉像是在犯罪,谋杀一个人的心念,无同于抹杀这个人。

“好,我明天就让人来装修这件房子,你今天先在这里住着,等他们来装修的时候我再安排你到其他房间去住。”克雷的眸子弯了起来。

“什么时候让他们来装修?”顾花回不动声色的问,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混到那群装修工人里头,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你很期待?”

“我只不过是想快一些居住在阳光中的房间里而已。”

“我明天再让他们来,今天已经太晚了,装修壁灯的时候会切割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不想让他们装修的声音打搅到你的美梦。”

克雷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顾花回诧异,克雷真的越来越喜欢对她笑了。

心中一怔,真不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发现,还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想继续听我讲故事吗?”

克雷挑眉询问,手上也不闲着,白皙得如同白纸一般没有生气的手指微微屈起,从镜奁中拿出那支白金牡丹发夹,向顾花回晃了晃。

顾花回自然是知道克雷在讲什么。

“虽然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但是还是想听一听你说的那一种版本。”

顾花回笑了笑,从克雷手中接过那一支白金牡丹发夹,双手背到脑后,十分娴熟地将满头妖娆的波西米亚长卷发一挽一圈,用那支发夹将发髻固定到脑后。头发盘起来之后,耳鬓的碎发垂落,脸颊侧面的曲线线条十分流畅而圆滑,肤色玉质冰肤,衬得顾花回这张明媚的小脸变显得更加高贵了起来。

克雷看得又是一阵恍神。

从她熟练的动作里,仿佛看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但她从来都不会对他笑得这么灿烂。

他的母亲,永远都是优雅的,圣洁的,如同优雅柔弱的白天鹅,就算到了后来,他将母亲囚禁在他的古堡中,她也是仇恨的,孱弱的。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母亲对任何人笑得这般简单干净过。

克雷后知后觉的发现,顾花回真的好像和母亲不是一类人。

但他却像渴望母亲一样,渴望着她。

顾花回走到衣橱前面,轻车熟路地从衣橱从翻出一件墨绿色的曳地长裙洋装,在自己身上比对了一阵子,发现刚刚合身,笑着回过头来。

“还是穿这件洋装吗?”继而又问,“这件衣服好像一点都没有被烧毁似的,难道上次我被君缘修接走的时候,它并没有被那些炮弹炸坏吗?”

克雷沙哑道:“那次君缘修并没有将古堡怎么样,只不过是利用战斗机将中枢控制台炸毁了而已,我赶去古堡的时候,炮弹爆炸所引起的火灾已经被守卫警队扑灭,没有发生任何实际伤亡。”

顾花回吃惊道:“他怎么会对你那么手下留情。”

“应该是因为我没有对你下手,而且又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缘故吧。”克雷勾起红唇,轻轻地笑了起来,“他那么心思缜密的男人,在没有得到你的首肯之后,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破坏你和他之间关系的事情来的。”

想到君缘修对她的无微不至,顾花回心中一暖。

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许多。

顾花回含笑道:“你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

克雷道:“你们在调查我,我又怎么不会动用断鹰的情报组织反过去调查你们呢?就像这次海云的事情,也是我后来调查才知道的,没想到我刚查到他,他便自动献身将芯片交给我,想要求我放他一条生路。”

“那你把芯片还给君缘修了没有?”顾花回自然是不关心海叔的事情,她现在只想快些搞定这边的事情,赶快回到君缘修身边去。

以前还不怎么觉得。

她一直都是和君缘修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天天见夜夜见的。

现在顾花回离开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君缘修的目光了。

“我自然是信守承诺之人,你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竟然甘心做这西施主动献身到敌方来,”克雷略略一笑,眼中是顾花回看不懂的眸色,“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如同那勾践一般将你舍弃,推卸到山水之间。”

顾花回毫不在意地轻笑:“首先,你的中文真的学得不错,虽然是在英国长大,但中国历史倒是说得一溜一溜的。其次,我不是西施会受制于人,这次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背着君缘修独自前来的,难道你的断鹰组织没有将最新的情报交给你吗?再三,君缘修也绝对不会是那无情无义的勾践。”

“你倒是对他有自信……”克雷又是一声轻笑,仿佛是在嘲笑顾花回的无知,“虽然我相信君缘修足够爱你,但是你觉得你这样一次次从他身边逃离,伤害他的心,将他的男性尊严一次次残杀在脚下,他心中不会留下什么阴影吗?他的确是爱你,但是男人的尊严却是什么情感都不能取代的。顾花回,你觉得君缘修再把你找回去的时候,会这样轻易放过你吗?”

顾花回哑然。

克雷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想到。

就算她没有顾忌这些,曲不弦也早已在她耳畔唠叨得耳朵起茧了。

君缘修的确是爱她,但她一次次仗着君缘修的爱意在他面前为非作歹,那君缘修的这份爱意还能够持续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她永远都不知道君缘修的底线到底有多少。

每个人都知道君缘修喜欢她,她也知道君缘修喜欢她。

但君缘修对她的喜欢到底会到怎么样的程度呢?

顾花回心中埋藏着的那只黑色的恶魔,又开始挥动着它黑色的羽翼,扑簌扑簌地振翅而飞,一声声诱惑着顾花回犯罪。

——喂喂喂,顾花回,你难道不想看看他对你的底线到哪里?

——你说,他爱你会不会比他眼中的那个女人还要爱?

——你说,她会不会爱的只是你?

顾花回勉强勾唇,唇角浮出一抹笑意。

也许,她这么自私跑到克雷的地盘上窃取芯片,并不是因为她口中信誓旦旦要证明自己的原因,而仅仅只是她想要证明君缘修对她的爱。

他对她到底还能容忍到什么境地?

她一边确信着君缘修摆在她面前证据凿凿的爱情,却又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无措不安,担心这不过是一场来自于他人的施舍。

君缘修这种毫无因由的爱情,实在是太难让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见克雷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好像明白她心中所想一般,顾花回心中一惊,自己明明是来催眠克雷的,怎么可以被他扰乱了心智呢?

顾花回强笑道:“喂,说好让你讲故事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呢?”

“那好,你先把这件洋装换好,故事就开始。”克雷知道顾花回又是存心逃避,所以就顺势转移话题,“离开了这么些天,你该不会是忘了该怎么穿这种繁复的衣服了吧?要不要让我帮忙?”

克雷的眼中明显含着戏谑的笑意。

“谁需要你帮忙了?你给我口齿干净一点!”顾花回瞪了他一眼。

心中却是纳闷的很。

克雷几时会和她开起玩笑来?

难道他从前也是这样和他母亲说话的吗?可是又不像。顾花回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记得她上次被他囚禁在古堡的时候,克雷对他的母亲的态度好像是又敬又爱的,如今怎么会一百八十个大转弯,变得这般随和起来?

还是说,他刚刚那种玩笑的状态只是在她顾花回面前才表现出来?

顾花回做不得多想,拿着衣服便钻进更衣间,将身上的旧衣服剥得干干净净,一下子就将那套墨绿繁花的曳地洋装套在了身子上,双手背过去扣上腰背肌处的纽扣,方觉自己最近大概是长胖了,做这样轻车熟路的动作竟然有些吃力起来,顾花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再找克雷帮忙的好。

虽然他并没有说明,但顾花回总是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英国贵妇洋的设计本就繁复芜杂,尤其是腰月复间围着的一圈塑腰带,上面的细绳锁带无数,纽扣更是细密非常,穿戴者必须是极有耐心之人。

以前顾花回每次穿林黛丽留下的洋装碰到纽扣扣不上的情况时,都会找克雷帮忙,因为那是克雷将顾花回看做林黛丽的精神替身,并没有对她做多不礼的举动,顾花回才会这样放心大胆。

而如今,只怕早已是时过境迁了。

顾花回咬着下唇,决定自食其力,手指伸长再伸长,终于是背过身去将将可怜的小纽扣套到了细绳之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更衣室里的落地方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无不妥之后,方才推门而出。

“的确还是你穿得合身。”克雷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好不吝啬他的溢美之词,红得滴血的红唇勾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哦?”顾花回闻言挑眉,“你的意思是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穿过这件衣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这是发生在你被君缘修带离古堡以后的事情,你自然是不知道。那个女人不过是和我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被我弄来当她的替身罢了。可是她穿上这件洋装,却连我母亲半分风华都不及。”克雷皱眉说着。

就是在那一瞬间,克雷才明白,他认为顾花回和他母亲相像,并不只是她长相的原因,更在于她的浑然而生的神韵。

在不知觉所流露出来的神态,简直和母亲一模一样。

这不是一个仅仅外表相似的女人能够替代得了的。

顾花回不动声色道:“你说的那个和你母亲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该不会就是维瑞斯身边被私人侦探抓拍的那个女人吧?”

克雷来了兴致,沙哑道:“你也知道那个女人?”

顾花回道:“之前君缘修调查你的背景资料时,曾经将你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包括你和维瑞斯的关系,还有你母亲的事情。”

“想不到君缘修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连你都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顾花回认真地看着他,一字字说得明明白白,“克雷,我和你是堂兄妹,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我的母亲就是你母亲林黛丽的亲姐姐,我父亲将线索全部斩断,但我们是一家人。”

克雷一怔,冷然一笑:“我就说当时我逃离马瑞那徳家族投靠断鹰组织之后,运用断鹰情报系统怎么查也查不到母亲的真实背景,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在从中作梗,让我母亲这些年一直活在谎言之中。”

“我父亲也不过是为了我母亲好,况且你母亲当年不也在马瑞那徳家族生活得好好的吗?这怎么能够怪我父亲呢?”顾花回有些着急了。

见顾花回这副着急的样子,克雷回过神来。

眉头深深地皱起,峰峦如聚。

他不该露出这种冷然的表情吓到她,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他这样平静的对话,他怎么能这样亲手毁了这安宁的一切呢?

克雷敛容,俊容上冷然的笑意全全不见,只是望着顾花回沙哑道:“我们不说这些,你不是想要听我说故事吗?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说着便牵起顾花回的小手,将她按到梳妆台的前面坐下。

克雷从花梨木桌面上拿起一个乌木红漆盒,将它翻开,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指月复微微沾了一抹粉底,用手轻轻按压在顾花回的粉颊上,一层层地匀开,顾花回的面上即刻染上了一层莹莹的珍珠华光。

这不是粉底,只不过是英国贵族名媛每次参加酒会之时,必须涂抹在脸上的一种“荣光粉”,能够让整个人的气色变得明朗高贵起来,如同天上莹莹发光的星芒,虽不耀眼,但是却熠熠生辉,柔软动人。

克雷的动作极为认真小心,指月复下的温度柔软得不得了,他幽黑泥泞眸子里不时流露出来的深情,让顾花回隐隐中有些错觉,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从来不是她顾花回,而是林黛丽的转世似的。

其实,如果不去看他惨白的肌肤,不去看他鲜红得滴血的红唇,光是看看那双黑暗得如同最尽头的夜空的双眸,他还是挺英俊的。

唔……想多了……

顾花回轻轻咳了咳,驱散耳畔越来越明显的燥热。

“喂,你得先和我讲你和林黛丽之前的事情啊,这样不是白白让你占了便宜吗?”顾花回连忙转移话题,不让自己被克雷扰乱了心智。

顾花回,你的人物只是拿回芯片,催眠他查询是否还有其他毁灭君氏和顾氏的证据而已,千万不要被眼前的美色所欺骗。

而且,你看看,克雷除了那双黑漆漆乌亮亮的眼睛,哪里好看了?

顾花回拼命补脑着。

“从哪里还是讲起呢?”

克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而低沉,略略思忖着,像是带着对旧事的无尽怀念。一句一句,将那段历史,以他的角度,重新讲述了一遍。

“就从我和母亲进入马瑞那徳家族的那一天开始说起吧。我和母亲本来本本分分地在中国的一个小城市里生活着,爷爷女乃女乃是一对教师夫妻,母亲也是教师,一家四口安宁和睦,从来未被外界打扰。但是,后来,我父亲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来的那年,我才7岁。”

“他不顾我爷爷女乃女乃的反对,将我和父亲带去了英国,从此再也没有回过中国。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是自愿和他走的,她那时笑着对我说,我需要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单亲妈妈。那时,我就知道,母亲是为了我才去英国的。”

克雷一顿,将手中的珍珠粉粉底盒放到梳妆台上,又转手拿来了一个金红掐丝累花图案的粉盒,那是一盒古欧旧时的胭脂。

胭脂本来就是由中国流通到国外的,但是因为使用十分麻烦,所以外国妇人只是将胭脂当做玩物把玩,并未将它作为装扮面容的工具。

克雷曾说,母亲极为喜欢“眉儿娇”胭脂,所以克雷便买断了这种胭脂的制造工厂,如今胭脂完全是被人们当做古董珍藏拍卖,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效用,胭脂工厂只能赔本根本没有盈余,但是克雷却是不管不顾,依旧让那工厂继续生产胭脂下去,终年往工厂里贴钱。

他细细密密地将那盒旧胭脂用细软的粉刷涂抹到顾花回的粉颊上。

动作极为认真,浓密黑亮的睫毛轻颤。

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着一件上等的瓷器。

“父亲并没有将母亲直接引荐给他的家族,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有名正言顺的公爵夫人了,但他并不爱她,只不过是家族联姻,取得皇室的高贵血统而已。父亲在英国的一处郊外置了一处城堡给我和母亲居住,他每月总会抽出一半的时间来陪我和母亲。刚开始,我非常排斥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但久而久之,看到母亲静默微笑的脸,我便开始慢慢接受父亲这个单词。我当时想,至少母亲现在是幸福的,我的世界都是由母亲组成,她便是我的天,我的地,只要她能高兴,我还能有什么奢求的?”

“父亲和我们保持这样隐秘的联系,一直到我13岁那年,马瑞那徳家族里终于有人起了疑心。那个时候,我早已是熟通英语,能够听得懂大人间的对话。每月风流成性的父亲都有一半的时间不知所踪,二叔觉得新奇,便偷偷跟在父亲身后,发现了父亲金屋藏娇且育有一子的事情。二叔并未告诉父亲,他已经知道父亲在外娶妻生子的事实,而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趁着父亲那天不在,强迫了我的母亲。出事那天的夜里,我睡得很沉,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在第二天看到母亲失魂落魄惨白绝望的脸,隐隐觉得奇怪而已。为什么母亲会露出那样伤痛至极的表情。”

“再后来,二叔来得很勤,甚至比父亲还要勤,恨不得一整个月都呆在我们居住的古堡中,和母亲痴缠。我起初不知,为什么这个莫名其妙自称是我二叔的男人,会那样关心我和母亲,而且总是去我母亲的房间,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不出来。后来我终于知晓他是在做那种苟且下流的事情,心中动怒,却早已为时已晚,他癫狂地威胁我们,不准我们母子二人向父亲告状,不然就将母亲在床上忘情风骚的艳照曝露在众人面前,让她无地自容。他捏着母亲的下巴嘲笑着,如果让人知道我有这样下贱的母亲,一定会让人瞧不起。我扑上去打二叔,却被二叔狠狠推到一边,额头撞上了书桌上的尖角,血流不止。我母亲再一次为了我,没有将这种脏事告诉我父亲。”

克雷的语气带着恨意,那是刻骨的扬灰之痛。

但是手上帮顾花回涂抹胭脂的动作却是突兀的缠绵,丝毫不受情绪影响。

“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花回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然后?”克雷轻笑,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盒,对着镜子反反复复看着这张和他母亲极为相似的小脸,心神一阵恍惚,像是陷入在过去的记忆力难以自拔一般,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场欺天灭地的笑话!”

他的嗓音暗哑得像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怨鬼轻吟。

顾花回心中一凛,知道他下面所说的事情,就是催眠他钥匙的关键了。

------题外话------

大河着实是太勤快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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