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德公公念完,众人脸上便露出了各般的表情。
柳存毅一下子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诚惶诚恐。
柳枫身子一震,一抹黯淡从眼底一闪而过,悄悄将拳头握了起来。
最受不了这种精神打击的,还要数柳蝶。刚吞下的一口茶水,悉数猛喷了出来。这个喜讯实在是令她太震撼了,对于想攀龙附凤的女子来说的确是个喜讯,但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个死讯!之前她是怎样折磨那小子的,还历历在目。若真嫁了过去,恐怕都无须别人来动手,自己干脆先找条绳子勒死算了,省得他再动手。
柳蝶哭丧着一张俏脸,眼巴巴地望着老爹,希望他能出面,赶快将这桩婚事给挡掉。
那小子跟柳存毅之间本就不合,就算女儿同意这婚事,他也要出面阻止。立即从座上起身,惊慌不已地走上大殿就磕头谢罪,“不可啊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断然领旨,还望皇上三思啊?”
“哦?有何不可?”皇上语气中已有了一丝怒气。
柳存毅急得满脸涨红,“皇上,臣女自从十岁那年贪玩,从高树上掉下来之后,言谈举止便与常人有所不同,经医诊断是有了些智障。再者,三皇子英武神俊,仪表堂堂,小女实在难以与之相配啊?”
“柳将军过虑了,以朕的观察,小女不但容貌出众,性情也开朗活泼,如此好女,怎可说不配朕的皇子,朕倒觉得乃金玉良缘也!”
“皇上……这,微臣惶恐啊……”柳存毅趴伏在地,就是不肯伸手去接圣旨。
慕容俊眼中霎时闪过一丝狡黠,他要往火上再添一点油,看看他胆敢不接圣旨。于是,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出场了。
“父皇!既然柳将军不愿将女儿许配给儿臣,那儿臣自然也不愿娶柳将军的女儿,何必强人所难?父皇还是给儿臣另寻一门亲事吧!”
慕容德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怒不可赦道:“反了!反了!一个个都反了!竟然连朕的旨意都敢违抗不遵,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朕?”
皇上既然如此发火,在座的每一位臣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柳存毅见惹得龙颜大怒,自是也不敢再作声,这桩婚事既然推月兑不掉,也只好勉强接受。如果再抗庭下去,只怕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皇上将自己女儿许与三皇子,定然是别有用意。其一,根据官场的游戏规则,皇上这么做,是在有意笼络手握军权的将领。其二,皇上素知两人不合,彼此之间会有牵制。其三,违拗了皇上,便意味着他有了私心,日后只怕便成了皇上的眼中钉。
他可不敢拿脑袋往刀刃上碰,忙见好就收,接过圣旨回身落座,只可惜苦了蝶儿。
慕容德见事已就定,自然是满意得笑逐颜开。
只有柳蝶闷闷不乐的以茶代酒,一杯接一杯不停往肚子里灌水。直到下月复憋胀,这才发觉自己是不是水喝多了,是该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晕!但这里是皇宫啊!哪来的厕所?罢了,自己还是赶快悄悄溜回王府吧?但在回府之前,她必须要解决掉自己的婚事。那就是找哪个臭小子——三皇子,把话说清楚。既然大殿上解决不了,那就与他私下里解决好了。
她要挑明告诉他,她是宁愿上吊也不会嫁给他的。有了主意,忙回眸朝那小子望去。只见对面的座上早已没有了那人的人影。
咦?奇怪了,他去了哪里?既然连皇子都敢开小差,自己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受罪吗?难道要等着尿裤子不成!郁闷!老爹跟大哥可都是男人,想上厕所这件事,她羞于向他们启口啊。
于是,便趁着父子两人与其他同僚推杯问盏之际,悄悄溜出了大殿。反正这种地方,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无所谓。
出得殿来,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顿觉无比的舒爽。但下月复传来的一阵阵憋胀,却是让她无所适从。
“嗳哟……我的肚子……实在是憋不住了……”看情况,是回不到柳府了。万一尿了裤子,可是特丢脸的。
于是偌大的皇宫内,便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穿着罗衫衣裙的俏丽女子,一面猫着腰捂着快要爆破的肚子,一面如那过街遭打的老鼠,四下里乱走乱窜,仿若幽魂。所谓何事呢?四下里在寻找厕所呢。
十几分钟过去了,某女感觉她的鞋底都快磨出一个洞,可是这厕所到底建在何处呢?却还没有拜访得到。某女只好擦擦额头的冷汗,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娘的!只建皇宫,不建厕所!哪个鬼设计师弄得,实在是太无才了!”这若大的皇宫内院里,怎的连个厕所也吝啬得找不到一个?
柳蝶四处望望眼前的殿宇,也不知自己这会儿走到了哪里?只好边走边骂娘,再往后面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青青翠翠的竹林。她眼睛一亮,仿佛得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此时的柳蝶已是忍无可忍,只好鬼兮兮地朝四周望望。见四下里一片寂静,连个鬼影都没有。赶快猫着腰钻入了竹林深处,当下就解衣宽带,蹲身就地解决。
这可不能怪她太不懂得礼法,要怪就怪这皇宫里厕所太少。
终于舒心地吐了口气,正要提衣起身,忽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好像是有个女子在哭泣,妈呀!大白天的莫不是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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