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初听得迷迷糊糊,大约梳理出一些信息:他们口中的老太爷是商式的爷爷;爷爷生病了,想见孙子一面;董事长就是商式的父亲,父子关系很不和谐;不知为何事,商式离家出走了;这两个男子时董事长的下属,奉命来此请商式回家,如果商式不从,就把他绑回去。
夏若初关心很多事情,包括:商式与父亲的关系为何会如此?他与其他亲人的关系如何?他家是什么背景?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有没有回家?……
她越发对商式感兴趣了,想知道神秘面纱后面是怎样的一个他。
入夜,她辗转难眠,躺在床上,侧过身,睡眼惺忪地看窗台上开着的栀子花,透过窗纱吹进的清风把花香一缕一缕地吹到她脸上。她想到了宋代陈造的一首《次栀子花韵》:
居士窗前檐卜花,
清香不断逗窗纱。
伤和错底风过关,
照夜偏怜玉雪葩。
琼树未应矜洁白,
金神端为发英华。
世间俗眼便红紫,
试遣诗翁较等差。
她嗅着淡淡花香,不只是微醺,还是沉醉,脑海中掠过商式的面容,那眼神竟有几分忧郁,如此时此刻的洁白得冷清的栀子花。她缓缓睁开眼帘,起身,走到窗前,将窗纱撩开,望着窗外一轮明月,银辉皎洁,有些许孤寂凄冷。
倚着窗台,不知不觉间,她心中泛起丝丝缕缕莫名的惆怅。远在异乡,面对一轮孤月,她想到了那句被千千万万人咏唱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诗句。她想爸爸妈妈,想爷爷,想家,想到与她一起作客他乡的人,想到了邻居。她恍然大悟:“是他?我在关心他?噢!不!我只是很好奇而已!他还在吗?回家了吗?”
她决定去看个究竟,但是深夜拜访,总要有个缘由吧。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借口。说干就干,她认真打扮了一遍,怀着好奇心又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商式家的门。她矛盾得很,一方面希望他回家,因为家里有亲人,有思念他的爷爷渴望见到他;另一方面又不想此次造访无人开门,如果他走了,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人,她会更加孤单。
门开了,商式穿着睡衣,慵懒而不失优雅。
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悲哀。夏若初愣了一下,才说:“那个,深夜打扰,实在抱歉!那个……请问……请问有吃的吗?”
商式也懵了,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
“肚子饿了,冰箱空空如也,能不能借点儿食物?”夏若初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说实在的,她确实是饿了。
“等等!”商式留下两个字,就往屋里去了。
夏若初很好奇屋里的布置如何,便探着脑袋,好奇地张望,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屋了。屋里一切都收拾得干净整齐,家具是简单的流畅线条型的,很简单明了。
商式拿着一袋食物从厨房出来,见到夏若初正在自己屋里游荡,清了清嗓子。
夏若初讪讪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不请自入!呵!呵!”心想:“不会下逐客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