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时,夏若初习惯看看书转移注意力,便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恰好看到李清照《一剪梅》一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反复念着“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句,真觉得说到心坎里了。问题是,究竟要如何消除呢,总会有办法的吧。她看看窗外,一弯娥眉月挂在树梢,又想起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现在的情景是,月亮升起来了,没有约会也就罢了,还被人讨厌。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郁闷,再这样下去会被逼疯的。如此想来,她想要去散散心,出门时还不忘带上那只小狮子狗。
商式知道夏若初心情糟糕透了,出门散散心也是好的,就没理会。她走不到哪儿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但是,直至凌晨五点,她还没有回来。
这回,商式不能够不关心了。她会去哪里?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他立即产生了不详的预感,她会不会被商烈绑架了?当他忐忑不安之时,商打来电话,再次验证了他的猜测。吗到到你。
“式儿,我们谈谈。”商烈说。
“说。”商式冷声道。
“当面谈谈,”商烈又说。“怡景花园,我等你。”
“没空。”商式冷声拒绝。
“不来,你会后悔的。”商烈阴测测地说。“怡景花园16号。”
商式挂断电话,马上去了。他很后悔那样对她,只怪自己太冲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Pxxf。
不出半个小时,商式就出现在怡景花园16号的大厅里了。见到商式,商烈确定自己的猜测又对了,心想:“式儿,你骗不了我的。”商式见到商烈就怒火攻心,大头钉,炸弹,绑架,没完没了,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罢休。
“式儿,你来啦,来来,快坐!坐这儿!”商烈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慈祥满面。要不是有了先前的遭遇,换做谁都会相信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商式看着就觉得恶心,目无表情地在对面的位置坐下,他恨不得离这个男人远远的,怎么可能坐在他身边。
商烈翻开两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往杯子里到了酒,说道:“来,陪爸爸喝一杯!”
“我不是来喝酒的。”商式说。
“适当喝酒有利身心。”商烈端起酒,喝了一口。
“她在哪里?”商式冷冷地问。
“谁?”商烈明知故问。
“夏若初。”商式仍然冷峻。
“她?你问她做什么?”商烈笑了笑,很鬼魅。
“在哪?”商式又问。
“她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嘛这么着急。不是不关心人家么,怎么这样紧张。你有那么多女朋友不去关心,怎么关心起她来了?顺便问一句,下一个是谁?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喝媳妇茶了。”商烈又喝了一口。“酒再好没有人陪着喝都是浪费!”
商式不答话,很是不屑。
“很好,这才是我的儿子。真有本事。”商烈很满意。“告诉你一件事,你跟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人家已经订婚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好的婚事。而你,什么都不是。”
商式没有做声,可这个男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正是商式这几天气闷的,自从知道夏若初和周凌赫的关系之后,他胸中的无名怒火就越烧越旺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而眼前正好有一杯酒,他顺手拿起了一饮而尽。
商烈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往商式的杯子里又倒满了酒,说道:“如果我是孩子的父母,当然想女儿将来衣食无忧,风风光光的。式儿,只要你回来,爸爸保证,爸爸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金钱,地位,权利,都是。拥有了这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况一个夏若初。你那么聪明,这笔账怎么算,很清楚。”
商式冷笑一声:“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人家稀罕。夏若初是千金小姐,你想想,她会心甘和你一个无名小子过一生吗?就算她愿意,她父母愿意吗?哦!我想起来了,夏宗德和何以姿就一个女儿,他死了之后,财产都归女儿,你要是肯入赘,一样可以风光一辈子。”
商式神色冷峻,轻蔑地瞟了他一眼。
“噢!差点儿忘了,我儿子这么聪明,不出几年一定可以闯出一片天地。可是,你想想,夏若初会等到那个时候吗?就算她愿意,她父母愿意吗?周家的人会愿意吗?看得出来,周凌赫很喜欢夏若初,送的是珠宝首饰,坐的是豪车宝马,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哪个女人不动心?只怕,你还没出头,夏若初就是别人的老婆喽!”商烈意味深长地说。
听到商烈前一句“爸爸”,后一句“我儿子”,商式就恶心。他也知道,商烈改变策略了,先是威逼,现在是管管齐下,威逼加利诱。“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陪葬。”他端起酒杯,又喝干了,撂下这句话,站起来,转身欲走。
“慢着!”商烈慢悠悠地说。
商式没有理会。
“想见她吗?”商烈又说。
商式立即停住脚步。
商烈勾勾唇,说道:“推我一下。”
商式没有动,商烈是要他帮忙推轮椅,他才不会服侍他。
“爸爸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肯帮忙推一下?”商烈的话听起来有些感伤,从十一年前起,商烈就坐在轮椅上了。商式应该感谢那个让商烈瘫痪的人,要不是如此,他会更方便做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好吧!”商烈无奈地叹了叹气,自己动手推轮椅。商式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非常警惕,心想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穿过客厅,进了电梯,上到二楼,又走过长长的走廊,商烈停了下来,摁了下房门口的按钮,房门打开了。
“她就在里面。”商烈回过头来,对他说。
商式没有动,持怀疑态度,且不会贸然走进房间。天知道他下了什么圈套。
“你不信,过来看看就知道。”商烈又说。
决不能掉以轻心。商式小心谨慎,迈出几步,走到房门口,向里面看去,房里昏暗,只有一个地方有灯光,正好照着地上那只小狮子狗。狮子狗在这里,会不会代表夏若初也在这里?他满脑子都是夏若初,立即向里面走去。“初初!”他在心中呼唤。
啪地一声,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
“式儿,好好享受吧,你会感谢我的。”门外,商烈笑吟吟地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商式愤怒地踢着门板。陷阱,果然是陷阱,虽已经预料到,但还是掉了进去。
“式儿,爸爸是在帮你。去吧,她在等你呢!别让人家等太久!”商烈又说。
比起开门这件事,商式更担心夏若初的安危,他转过身,捡起那只小狮子狗,真的是他送的那只。她真的在这里吗?
“初初!”他换了一声,立即找到电灯开关,打开灯,房里立即明亮起来。
“初初!初初!”他一声声呼唤,紧握着小狮子狗,四处寻找,担心她已经出了什么意外。他越发悔恨不应该让她不高兴,她就不会离家出走,就不会被商烈有机可乘。落在商烈的手里,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他注意到珠帘后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是她吗?他立即快步走进,真是夏若初。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脸颊挺红润,神情恬静。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初初!初初,醒醒!初初!醒醒!”他急切地呼唤,拍了拍她脸蛋,感动一阵温热。
现在,她没有化妆,姣好的面容一览无遗。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他心神荡漾,只见樱唇可爱,肌肤细女敕白皙,还有淡淡的茶花清香。
“嗯……!”终于,夏若初扭了扭身体,睁开了眼帘,眼神很迷茫,似乎还在睡着。
“初初,醒醒!”商式又拍了拍她的脸颊,双手更加温热。他担心,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夏若初眨了眨眼,睫毛轻轻扇动,眼神越发迷离,脸蛋越发白里透红。“学……长……?”她的声音软绵绵的。
是他的幻听吗?
“初初!”商式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
“嗯!”夏若初揉揉眼睛,懒懒地呢喃:“天亮了吗?这么快!”她好奇地打量周围,有些陌生,记忆有些混乱。
空气中冲刺着异样的味道,有江南的氤氲,也有塞北的热情。不知道从何处燃起一股热火,在商式全身蔓延,流窜在每一根神经,逐渐膨胀着每一个细胞。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奇怪了!”夏若初轻声嘀咕,伸了伸懒腰,迷蒙的桃花眼,粉女敕细腻的脸颊,娇艳欲滴的嘴唇,光滑白皙的脖颈,起伏且丰盈的胸脯,还有婀娜的少女身子,一切都是那样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