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如若初见 第九十二章 深沉的男人

作者 : 安以乐

女人是何以姿。

男人是商式。

男人将女人推下了茫茫大海。

“不——要——!”随着一声惶恐的惊叫,夏若初惊醒,额上的汗珠涔涔渗出。

原来是一场噩梦。梦没冷身。

她如吐丝般喘着粗气,四肢发冷。为了打发这种恐惧,她翻身起床,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泼洗着脸颊。她抬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在镜面里看到那个男人推那个女人下海的画面。一阵恶寒从后背升起,如闪电般流遍全身,慌张地转过身,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一个可怕的梦,太真实了。真是可怕的幻象,太真切了。他不是说不报仇了吗?不是说不恨妈咪了吗?为什么还要害妈咪?是我多想了?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她越是这样告诉自己,撑住洗手盆的双手就越是忍不住发颤,最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此时,从外边传来敲门声。“初初,怎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夏若初立即紧握双手,惊恐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他,要杀死妈咪人,怎么办?门外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办?

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深呼吸了三下,才勉强迈出脚步,走去浴室,去开门。

门外,商式笔直地站着,目光先是从头到脚打量一下她,发现额前的头发和胸前的衣服都是湿的。“做噩梦了?”随口而出的话语是那样肯定。又是一场出其不意的噩梦。刚才的噩梦是预言吗?是在提醒她吗?他说,因为爱她所以不报仇,那么,如果不爱她,就要报仇。

她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如果我给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会怎么做?”

他笑了,就如梦中那样,阴鸷且魅惑。“你试试。”他说。

“你在威胁我?”她紧捏住拳头,提高警觉。

他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语气有些轻浮地说:“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我不会阻止。”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夏若初更加迷惑,强压制的恐惧感再次膨胀。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再过几个小时,何以姿就会出现在北海湾,这个男人如果也出现在哪里的话,后果真的就会像梦境那样。她紧握的手心冒出冷汗,黛眉紧蹙,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凝重写在脸上。

他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托着她的下巴,笑得更鬼魅。“那么,你的回答是什么?”

指间的冰冷透过肌肤,袭向骨髓,夏若初不禁打了个冷战,极力克制,紧握的拳头,指甲渗进了肉里,很痛,却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威压。到头来,是她太过天真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弃报仇,她还傻傻地相信着他呢。说爱他,要和他在一起?这样的话不是不可以,可这就是向恶势力屈服,倔强且自尊的她实在不愿意低下那颗高傲的头,率性的她也不愿那样做作。可不这样的话,这个男人一定会失控的。梦想成真未必是好事,因为梦是分好坏的。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靠向了她,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又上前一步,她再次后退。如此几个来回,他已经逼着她进入房里了。他的手始终托着她的下巴,动作暧昧至极,夏若初觉得别扭,想要甩开,可是头部没能完成意志的意愿。zVXC。

男人的笑容仍然魅惑,有些漂浮,以同样漂浮的语气再次开口:“告诉我,你的答案你什么?”

夏若初发现自己脸上的皮肉僵硬,除了铁着脸瞪着他,别无其他表情,真想给他两拳,这样想着,紧握的拳头灌注了力量,双足也充满了力量。那么,要打哪里呢?月复部?不行,谁知道他月复肌有多厚。下、体?不行,上次失败过一次。脸?对,没错,就打脸。真是一副欠揍的衰样。她心中冷笑一声,下一秒就挥动拳头。

忽地,男人咧开嘴,哧地一笑。

夏若初懵了,想要挥出去的拳头登时失了方向:“笑?有什么好笑的?笑什么?”

男人不是阴鸷地笑,也不是冷笑,而是呵呵地笑出声,很欢乐的样子,好像确实遇到了好笑之事。“你看你,神经兮兮的,我有那么坏吗?呵呵!”

呃?什么情况?夏若初一时间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完全犯迷糊。

他伸出大手掌,摩挲着她的头发,很欢乐地说:“傻瓜,逗你玩的,你看你,紧张成这样!”

什么?逗我玩?我就这么容易被玩?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情绪不仅令人模不着头脑,更让人无所适从。

“你说,刚才在和我开玩笑?”她问道。

“嗯!”他微笑地点头。“看来,你是信了。太伤人心了,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个大坏蛋。”他很在意地叹着气,很委屈似的。

夏若初为自己宁不平,该委屈的是她好不好,平白无故被耍了茫然之中燃起一股怒气,努着嘴,幽怨地瞪着那双迷蒙的桃花眼。

他用大拇指轻揉着她嘟着的嘴唇,一脸欢乐地说着:“小笨蛋,小傻瓜,不高兴了?”

夏若初更不高兴,双眼闪过一丝寒冷且愤怒的杀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了拳头,目的当然是那张英俊且欠揍的脸。

商式嗷叫一声,。

“本小姐很不高兴!”夏若初的褪比说话的语速更快,非常精准地踢向男人的侧身。

第二声嗷叫响起,商式如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很无奈地倒下了,不过不是倒到地面,而是床、上。

两招制敌,夏若初斗争倍增,乘胜追击,发挥极好的弹跳技能,一下子就跳到了他床上,将他压住,双手也没闲着,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捶。拳头如雨点般落到身上,他并不觉得痛,这种程度,只是帮忙瘙痒而已。为了让她能够平息怒气,他就只好装作很痛的样子,嗷嗷直叫了。她抓狂地发怒的模样,比冰冷冷地怒视,更惹人恋爱一些。

捶打一阵之后,她一把揪住他衣襟,把他的脸提到眼前,从嘴唇里滑出一句警告:“老虎不发威,别当她是HelloKitty。”

商式咽了咽口水,不出声,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她。此时,他与她几乎是脸贴着脸,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这样的情景貌似是曾经什么时间地点剧情的重现。对了,就是五年前,他与她打闹在一块,他第一次开怀大笑,她却恼羞成怒,对他穷追不舍,最后还是他让步了,让她追上,并将他压倒。

几乎是心有灵犀新,两人的思绪都会到了那个时候。那时,青涩如她,瞬间就脸泛红;淡然如他,只要看着她就满足。时过境迁,五年过去,她身上青葱的稚气淡去,依然感到羞涩,感觉到跨在男人身上的暧昧,立即想要摆月兑这种尴尬的境遇,紧抓着衣襟的纤纤玉指渐渐松开。但是,他已经不在是任庭前花开花落的人,岁月教给他的是如何获得,如何占有,所以,只是看着,就无法满足。他的喉结向下滑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向前倾,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其实,刚开始在门口,他所说的并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威胁。因为担心她会再去跳海,因此守在门外,听到惊愕的尖叫,心想她一定是做噩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做的梦一定是让她感到害怕的,一定是关于何以姿的。在敲门的前一刻,他已经决定,如果她坚持要离开他嫁给周凌赫,那么就要采用非常手段,即便是胁迫,都要她答应留在身边。他的筹码很多,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何以姿。

计划已定。他敲门了,想要看看她的状况,听听答案。一切按照计划中的进行,用模棱两可的语句吓唬她,试探她,可她那样宁死不屈的神情,让他改变了主意。这个女人,倔强到不行,自尊心比天还高,强来是无法让其屈服的,只会适得其反。因此,他临时编了个玩笑的借口,把刚才凝滞的对抗的气氛化解,而她轻易相信了。果然是个单纯的女子。或许,他还有夸奖自己一句:真是个深沉的家伙。

夏若初被出其不意地吻了一下,好似被电击,愣住,惊愕地瞪着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泛开。商式更加确定,这个女人的信条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要征服这个她,必须用软的。不是有人证明过这个理论了吗?周凌赫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笑得那么温柔,做了那么多体贴的事情,她就要嫁给他。

现在,他也要践行此理论。他再次慢慢靠近她,嘴唇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尽可能轻柔地吻着,只是舌忝舐着那两瓣唇而已,很是呵护,万般疼惜,舌头也没有强行进入,就算想要一口将她吞没,也要强压制那种欲、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古训是有一定道理的。

果然,温柔吻得到了回应。干愣着的夏若初在那股柔情的包裹下逐渐清醒过来,继而掉进另一种飘忽的境界。她不自觉地轻启红唇,蠕动小舌,迎接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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