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多美!”他吻着她的唇,传达着绵绵情意与海誓山盟。“初初,我们会像从前那样,美好,温馨,幸福,相爱到永远。”
心有灵犀。她凝视他深邃眼眸,目光流转,双颊生姿,许久之后轻轻应了一声。
商式欣喜若狂,紧搂着她,吻着她,眼中泛着幸福的泪光。
她带着甜蜜的微笑,慢慢进入梦乡,睡得酣然安稳。她真的累了,一夜欢、爱,极尽缠绵,对于她来说是不小的体力消耗。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吃过晚饭后,商式已经吩咐游轮返航。她站在甲板上,望着汪洋大海,背脊禁不住发凉,岸在遥远的地方,昨夜想要游上岸的想法是多么冒险。
……
夏若初穿着婚纱与陌生男子在床、上暧、昧的照片的那条微博被疯传,留言数一直飙升,周家不得不动用其势力将微博删除。这样的举动,就引起了更多人的猜想。只过了一天,关于夏若初和周凌赫的总总猜测已经漫天飞舞了。各路记者聚在周家和夏家周围,当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而只是俏俏隐藏在什么地方,但谁都知道随便哪个地方都是有记者潜伏着。
自从夏若初失踪,又流出了暧、昧的照片,周家就没安宁过,周凌赫寝食难安,派出去的人全无消息。
何以姿自从收到那些匿名的信件后,心中就已经做好决定,就算赔上性命,也要把夏若初换回来。当她给女儿留了书信,从家里出来,准备前往北海湾,无论那人接不接受交易,她都要去看看,此时夏若初打来电话说很快就到家,让她在家里等着。她宽心了,夏若初回来,就是说那人同意交易了。她手中拽着手机,惴惴不安,在门口翘首期盼女儿的身影,想要见心肝宝贝最后一面,约模过了十五分钟,手机又响了,接了电话,带着不舍,一步三回头,终究怕惹急了那人,毁掉了交易,就匆匆出门去了。
……
夏若初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商式,让她独自回家。这个时期,如果把一个男人带回家,成何体统,这不是公然给周凌赫戴绿帽子吗,不是明摆着不给周家面子吗。毕竟是未过门的媳妇,起码的礼节还是得遵守的。商式与她分别时是千般不舍,万个不愿意,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最后拗不过她,只好放手。他想,或许是中毒了,中了她下的毒,无药可救。
日落西山,雾霭蒙蒙。监视着夏家的记者们精力耗得差不多,许多都打着盹,梦乡里就听到了刹车的声音,猛然惊醒,睁开困意的眼睑,定睛一看,立即振奋,瞌睡虫全掉到冰水里淹死,因此睡意全无。那就是夏家千金,消失了两天的周家媳妇夏若初啊?终于出现了。果真是个大美人,难怪周大少爷死心塌地,非她不娶,众人皆如此感叹。因此,有图有真相,赶紧拍几张照片。
夏若初从出租车上下来,立即引起了潜伏着的记者们的注意,练武之人大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知道被人监视,也不大理会,踏步往家里走去。
“妈咪,我回来啦!妈咪!吴妈!”她欢快的声音响彻夏家清晨。
夏家的管家吴妈听到熟悉的叫唤,赶紧迎了出去。见到夏若初,好比历经了一场生离死别,扑过去就拥抱在一块,抽抽噎噎,过了一会儿就问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题一股脑地来。
夏若初眨巴眨巴,转了个圈,蹦了蹦,笑嘻嘻地道:“很好啊!没伤也没病。能蹦能跳,好得很!”
回问中要。此时的夏家比不得从前那样人口旺盛,管家就吴妈一个。嘘寒问暖之后,夏若初问道:“妈咪呢?”
“刚才还在这儿,一眨眼就不见了,想是出去了!”吴妈看看周围,不确定地说。
“出去?我打过电话给她呀,还要出去?”夏若初想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在家里等待。
“可能知道你回来,给你去买好吃的了。”吴妈说道。
这个理由,夏若初欣然接受,因想到母亲最疼她,两日不见,定是想要好好给她补一补。
两人聊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周家的人赶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周凌赫出现,其他人等自然退下,好让两口子说几句悄悄话。周凌赫见到夏若初,有种很奇怪之感。他暗问,这个女子还是他完美的未婚妻吗?他虽然行为不检点,到处拈花惹草,却希望妻子是完美无缺,贞洁无比的。这是男人的奢侈的通病。
四目相对,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似有千言万语。
夏若初颇感歉意,盛大隆重的婚礼新娘子不见了,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收场是如何黯然。“赫……我……”她目光楚楚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究竟应该说这几天的相思,还是讲愧疚之意呢,没有定论,只得不说了。
周凌赫两步跨到她面前,伸手便抱,抱完之后就吻。千言万语在一吻,他希望她还是那个她,还是他完美的新娘。他的种种殷勤,夏若初并不拒绝,也不反感,因为做了对不起这个男人的事情,既然有机会补偿就不会错失。被吻得头晕目眩了,禁不住暗自称赞一下他的吻技,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是熟能生巧,实践出真知,那么可以肯定,周凌赫练习接吻的次数肯定比商式多。
“初初,我好想你!”周凌赫紧搂着她不放。
“我也是。”她颇感此说法有些违心。话说这两天来,想起他的次数不是很多,程度也不是很深,偶尔想想而已。
周凌赫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是在犹豫着什么,终究没忍住,谨慎地问道:“是不是他?”
“谁?”夏若初心里发虚,表面装傻。
“商式。”周凌赫盯着她的双眸,观察着眸子里的神色,哪怕有一点异样,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夏若初干笑一声:“怎么突然提起他?”
“绑架你的,是不是他?”周凌赫追问。
“嗯。”夏若初承认之后,明显感觉的他握着她双脚的手用了很大力气,那是一种愤怒的力量。“果然是他。”他龇着牙,吐出几个字。
夏若初很是矛盾,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男人,与他相处这么多年,都是他迁就她,当心中气闷时,他是受气包,当想要哭泣时,他借给她肩膀,当想要远行时,他陪伴左右,总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让她开心幸福的。在他面前,她是受尽宠爱的公主,有求必应。如果不知道他背着她与其他女人乱搞,她应该会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吧。思来想去,现在不是谈悔婚的时候,这么大件事情,应该先和母亲商量后再说才是道理。
周凌赫握紧了拳头,愤愤地道:“他在哪?”
“啊?”夏若初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在哪?我去找他算账。”周凌赫眼中燃着怒火。
“算了。”她说。“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我像是被欺负的吗!”夏若初说得轻巧,心里已经骂了许多遍自己是骗人精。
“不对。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你回来。”
夏若初莞尔一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是同学,不过是叙叙旧罢了。叙完了,就回来了。”这个理由未免太勉强了,骗小孩子都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周凌赫那样的聪明人,于是补充道:“但是这日子选得不对。其中有很多原由,我以后慢慢跟你说。”
这回周凌赫更不高兴,明显是逃避回答,肯定有不可告人之事,看来要好好查一查了。正想间,夏若初使上了美人计,双手勾住他的颈脖,主动献吻。在唇与舌,齿与肉的缠绵间,他坠入了柔情里,没有再追问下去。接过吻之后,夏若初又暗骂自己放、荡,不检点,十足一个风月场上的风、流女郎,见了男人就要献、媚。
如此又过了半小时,夏若初还不见母亲回来,当真觉得奇了,打手机也没人接。她走进房间,看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就打开来看,看到那句“初初,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爸爸,妈妈走了”,额上冷汗已经滴了下来。
“初初……”身后传来周凌赫的声音,她急忙将信捏在手心,转过身,感觉天旋地转,快要晕倒。他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一副颤抖的身躯。“北海湾怎么去?”她艰难且急速地问,声音也是颤抖的。zVXC。
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门,上了周凌赫的车。周凌赫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汽车飞驰,目的地是北海湾。夏若初紧紧拽着那封信,双手止不住颤抖,眼中充满担忧与焦急,时不时催促要快。信是何以姿写的,是留给女儿的遗书。
夜幕降下来,雾气越来越重,压着城市,压着人的心头。
随着汽车的奔驰,空气起了变化,有着温热的咸味,海洋的气息,已经到了海边。
北海湾的沙滩很长,沙质细腻,在银白色沙滩两端是礁石和断崖。这里平常有游人散步,或是垂钓者。今日已晚,加之有雾,夜幕浓重,人烟稀少,无论是陆地还是海面都蒙上了白蒙蒙的雾气,能见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