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疯老头,白痴老头!
凤星辰从昆仑殿回去住所的一路,在心里骂了千万遍,古怪老头收的徒弟也是个古怪透顶。
不就是去一趟阴阳城么,刀架脖子了呀,平时他不是最听老头子的话么,这回是怎么滴呢?
再说,男人还怕被女人偷看么?除非他不是男人!要么就是一条纯洁的男人!纳兰翊当真纯洁,鬼才信。
这世上,男人分四种,披着狼皮的狼,披着狼皮的羊,披着羊皮的羊,披着羊皮的狼。
第二种和第三种皆属稀有动物,第一种和第四种包准大众化之。难不成纳兰翊生得一副美脸,长得一双厉眼,还纯洁的没跟女人拍过拖么?青山昆仑派又不是道士和尚吃素的,掌门人都能结婚的,更何况是弟子。
丫的,又是一个极品。
这回当然不能听了昆仑子那老家伙的话当真去偷看他洗澡,得计划计划,找准机会再给他一个回马枪。
阴阳城,她非去不可!
再者,要是老头子再给他们闲着,估计就要报废了,死丫的,真是“恶毒”的老头。
回到住所以后,凤星辰先是把昆仑子给的手扎仔细瞧了一遍,老头就是老头,这修炼元气的方法确是古怪,什么倒挂金钩,鱼跃龙门,金鸡独立,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倒也得试试,若是没效果,明儿包准把他的胡子给拔光。先练倒挂金钩法,跟先前老头一样吊在房梁上,气运全身,走通穴道,再敛气归心,循环一遍之后,嗬,精神抖擞,好像打了鸡血似的。
死老头的元气修炼之法果然是厉害,如此半月下来,定有突破。
练习一遍之后,倒头就睡,一觉就是大天亮了,起来更是精神百倍,那叫个荣光焕发。
早膳是陪凤天云、小小和二宝一起用的,至于那个东方玉峰,一大早地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这不还没吃完,他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皇祖母,亲爱的皇祖母!”东方玉峰一眼见到凤星辰那叫一个兴奋,不过看到凤小小,他更是兴奋,“小小,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才偷看到了一个人。”
“切——”
二宝伸长了脖子准备听什么新奇事,结果来一个凉水泼面。
“宝宝们,听我说完,我刚才看到纳兰翊那个家伙在东池里洗澡来着,瞧他的那个身材真是好极了,我是男人都快流鼻血了。”东方玉峰就差眼睛里冒红星星了。
“扣门峰,你有点出息好不?”凤天云一个巴掌拍在东方玉峰的脸上,蹭蹭地响,同时目光斜了一眼凤小小。
小妮子几乎是无视了东方玉峰的所有话。
“嘿嘿——我说得是真的。”东方玉峰模了模被凤天云拍疼的脸,很是委屈地看了一眼凤小小,“小小,你不会介意的哦?”
“不会。”凤小小摇头,绽唇一笑。小妮子比起从前成长不少,一颦一笑居然看不出情绪来,有进步。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凤星辰可是在心里笑开了,机会来了,不过不能着了昆仑子的道,偷看太被动,得叫纳兰翊主动“投降”。
“哎呀!”凤星辰一声叫唤,手里端着的碗一歪汤汁溅了二宝一身。
“娘亲,你真是坏坏,把我的新衣服给弄脏了。”凤香香厥着嘴,很是不高兴。
“娘,我的衣服不是新的,但是很干净的。”凤洒洒也是蹙着眉,满月复地牢骚。
“嗯?”凤星辰一个睨眼过去,表情故意严肃了几分,话外之音无非就是说:敢跟老娘顶嘴了不是。
只一个眼神,保准二宝立即心领神会
“娘亲,香香随口一说。”
“娘,洒洒也是乱说的。”
二宝咧着嘴,互视一眼,怯怯一个眼神,赶紧揪起小耳朵,正欲蹲下。
“好了,好了,衣服脏了就去洗洗。”凤星辰一手牵起一宝,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开溜了。
东池,凤星辰可是记得,离昆仑殿不太远的地方,在这里生活了大半月了,路她还是很熟的。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任务交给我和哥哥啦!”凤香香笑得很诡异。
“娘一句话,做孩儿的万死不辞!”凤洒洒拍着胸口一副赴汤蹈火之势,着实可爱。
二宝可不就是看出凤星辰带他们出来是别有意图。
“乖,小月复黑们,想整人么?”凤星辰停下脚步,笑得阴阴地。
“想,当然想啦。”凤香香高兴地直拍巴掌。
“娘,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凤洒洒盘弄着手指,啪啪直响。
“好,都是乖宝宝。”凤星辰欣慰地点了点头,凑到二宝跟前说了一阵耳语。他们一听,兴奋劲儿甭提了,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一转眼,倏地一声就消失在眼前,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凤洒洒和凤香香到底是如何出生的,他们体内的力量强大的根本无法识别!望着远去的小身影,凤星辰陷入了沉思。俄而,方才负起手,漫不经心地跟上去。
话分两头,艳阳高高照,池水清洌,波光粼粼,昆仑殿不远的东池一向没有敢入侵。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纳兰翊练功的地方,也只有东方玉峰才来不久的新手敢爬上树偷看的。
空旷的场地,除了一池清水,几棵垂柳,其他什么都没有。岸边放了一堆衣物,池中白气腾腾,仿佛温泉水一般。
其实白气并非雾气,而元气力量所迸发的云气。
俄而,听到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一条光亮的身体从清水中冒出,长发垂顺,顺面贴下,滴滴的水珠落下,又是一圈一圈的细纹荡漾开去。
那身材是极美,美得如同鬼斧神工雕刻一般,精壮的肌肉更是一块一块,如此的完美无缺,为何怕女人看了?
躲在暗处的凤星辰不得其解,不过她是免疫力超强,不至于疯狂尖叫奔上去要把他扑倒。
“谁!”就在这时,纳兰翊的耳廓一动,似乎听到周围有动静,眉头蹙得跟蚯蚓似的,脸色愈发冷傲。
不会吧,躲得这么好也能被发现。
凤星辰还要考虑要不要现身呢,恰时又听到一阵哗哗的水花声。
“哇,超极美的身材呀!”这个声音俨然是凤香香的。
“一般般,没我的好!”另外一个声音冷冰冰的,不用说定是凤洒洒了。
两个小鬼头突然地从水里冒出头来,咦,按理说,他们的身高比不上水深,站着冒出头不可能,除非下面有垫底的,要么就悬空浮着。他们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
当局者迷,纳兰翊大约没认出是二宝,只听到有两团东西从水里冒出来,而且是两团活物,而他的表情突然间的转变极是恐怖,冰冷的脸立即胀得通红,跟充了血似的,拳头捏得啪啪响。
“我说过很多次了,擅闯东池者,死!”纳兰翊的一声咆哮真够惊天动地了,整个水池瞬间变成滚开的水,咕噜咕噜地响着冒着水泡,随着怒吼之后,大手一捞,几乎是老鹰抓小鸡般的把二宝给拎了出来,正准备就势扔出去。
“师公,放手啦。再不放手,香香可要叫啦!”凤香香的声音可是提高了好几倍。
“师公,你太暴力了点,我不喜欢!”凤洒洒被捉住的那刻,依然镇静得跟尊泥菩萨似的。
这会儿,纳兰翊总是是听清,看清,面色一冷,掌力撤了不少,但余力还是很猛,虽是收了势,但二宝还是被他给抛上了岸。
两团小东西摔得叫个四脚朝天。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纳兰翊一挥岸边衣袍,脚尖一蹲,咻得一声腾飞出水池,再一个旋身很是利落地将衣服穿好。
再看摔在岸上的二宝,凤洒洒那是肉乎乎的一砣,上面光着膀子,下面就穿了一条中裤。
凤香香嘛,裹着小抹胸,小小年纪,也是冰肌玉肌的小美人。不过他们始终是女圭女圭嘛,没那么多的男女之防。
“呜呜呜——师公,你偷看我了,你是要负责任滴啦!不然以后香香怎么嫁人啦!”凤香香小手一捂胸前,哭得唏里哗啦,逼真程度百分之百的。
“师公,你要负责任,不然我以后怎么娶媳妇!”凤洒洒估模是第一次撒泼,很不熟练,硬绑绑的冷着脸,不过倒很符合他的性子。
呃——
纳兰翊那是一脸的黑线。
“别哭,别哭!”对待二宝,他似乎格外的耐心,柔声相劝。
“就要哭啦,师公,你要赔偿啦!”凤香香一边抹着泪,一边给躲在暗处看戏的凤星辰挤了挤眼,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对,要赔偿!”凤洒洒依然是冷冰冰的像木头。
“好了,好了,别哭,再哭就叫人听见了。”纳兰翊很头痛地哄道,“要什么赔偿,师公都给。”
“师公,是不是什么赔偿都可以?”凤香香挪开手掌,露出半面又哭又笑的脸。
“嗯,只要师公做得到。”纳兰翊点头,仿佛二宝每哭一声,都牵动他的心脏似的。
“我要吃阴阳城的糖葫芦,师公亲自去买!”凤洒洒小膀子一抱,那是奸计得逞后的得瑟。
“对,我也要。不然香香可是要师公负责的。”凤香香嘟起小唇,不容半分动摇的坚定。
“阴阳城?”纳兰翊果然犹豫了。
“呜呜——”
二宝见状,又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超果然奏效,纳兰翊就像被抓住软肋似的,顿时蔫了下来,“好,过些日子,师公正好去阴阳城办事,到时候定会带好多糖葫芦给你们。”
“耶,师公万岁!”
一物降一物,孤冷的纳兰翊居然被二宝给降服,有意思,很有点意思。凤星辰在暗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差点没憋住给笑出声来了。
终于三日后,纳兰翊跟昆仑子提出答应去阴阳城一趟,至于是什么任务,凤星辰是不清楚的。
昆仑子倒也讲信用,很快新入门派的数十名学员就被正式编制,每日的课程都会被各自的师父排得满满的。
当然,凤星辰的师父纳兰翊也不例外,虽说有旧怨,但他还算公正,元气修炼的心法他交,元功也教,只是短短数日,体内元气膨胀,应该快要突破了。一转眼又过一月,终于从九重初段进入了九重高段。
而凤天云,凤小小还有东方玉峰皆有突破,凤天云进入第九重,凤小小进入第六重,东方玉峰进入七重高段,而他的炼器功夫也没有落下,一下学,可是架起炉子,开始砰砰咚咚。
该是时候出发去阴阳城了,总之这次是昆仑子派她与纳兰翊一起前去,二宝从来没离开过母亲,眼泪哭了一碗的睡着了才停歇。
没有二宝在身边,凤星辰的确不习惯,再加上一路上纳兰翊不仅冷傲目中无人,还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
幸好骑了白马,哈木可是嗲嗲个不停。
他与潜在她胸口的青青可是心灵相通,走了一路,吵了一路,好不热闹。
话说阴阳城与五国皆有接壤,地理位置特殊,叫人听之惊悚的除了五大派的玄门派之外,最叫人觉不可接近的就是城主风连城了,称之的龙尊王,却是一个万万万年冰山。
这个人,对于凤星辰来说并不可怕,其实她是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等着她的就是死亡降临。
外婆预言的三生劫乱,第一劫已经开始了,她真的要英年早逝吗?
几乎是七天七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与阴阳城接壤的鬼木城,这里依然是青桑国的疆土,至少这里是安全的。
不过天气却不是很好,到处都是飞沙走石,一片昏黄。
“天快黑了,我们该找处客栈休息了。”已是夜幕时分了,行在前面的纳兰翊是一刻没有停下的意思。
虽说不知道昆仑子派了他来做甚,但定是重要的事儿,不然他的那张脸是足足板了七天没笑过。
“你要是想死,就在鬼木城住下!”纳兰翊稍稍勒紧了马缰绳,放缓了速度,同时一个冷眼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