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赶我走,我不走,我想看我孩子……我要看我孩子……”心月流着泪,泣声道。医生赶紧喊了一个护士过来扶送回房,她却死也不肯走,死命的抠着走廊上一张椅背。
没办法,这边赶紧通知了夜长安。
他赶来的时候,安逸已先到了,正扶着心月试图劝说她回房,而心月摇着头,眼圈红红的,仿佛哭过。
“你怎么回事?”夜长安走过去就低沉的责斥:“闹什么?跟个小孩似的……回房去!”
“我不……”死死的扳住那张蓝色多孔的椅背,头一次意志坚定地与他顶撞,“我就不走。”
她还拿眼瞪他,脸上的表情是那样固执,仿佛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你不走是吧?”沉郁的嗓音破喉而出,隐隐带来寒冷的气息。
“嗯,就不走……”心月还真是跟他对扛上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那样执拗。
他眉毛一凛,低喝道:“把她给我扛起来,扔回去。”
于是,安逸便去扛,心月挣扎着,可是伤口泛疼,便放弃了,她被安逸扛回病房。夜长安跟都没跟来,转身就走了。
世上无情的男子有很多样,可没一个像他那样的。
不爱就是不爱,哪怕那个人很好很好,哪怕那个人也曾令自己心动,哪怕那样的心动也曾令自己烦扰。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又或许这样的不爱,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因为他自己都说过,他和她不是同类人。
心月的产后忧郁症,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每次看到夜长安都有点歇斯底里,还丢枕头赶他走。那天晚上夜长安从饭局下来,鬼使神差去探望她。她看见他来,立即将脸一扭。他喝了酒,仗着那点酒意大胆的冲进病房,捏着她的下颔,将她的脸扳过来,盯着闭着眼的她,语气森冷的责问:“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心月冷笑:“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也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就那么想看到你?”
“我不常来看你不是吗?”
“所以,我应该对你的到来而感到高兴,并表示欢迎?”
“每次来,你都不高兴……这次也是,我何苦来惹你不高兴?你就从来没在我面前笑过。新婚夜,你还想杀我……虽然你没得手,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被你杀死了。”夜长安口内含着酒气,酸酸甜甜的迎面扑来,心月慢慢睁开眼,因为酒的原因,他的脸膛微微泛起红晕,眼皮底下藏着一抹疲惫。
不知为何这样看着他,她的心竟泛起疼痛,声音变得低哑:“我觉得,你该死一万次……该进十八层地狱………”
“白小姐,你就是我的十八层地狱……你想看到我跳吗?我还不想跳……”唇角泛起一缕笑意,他笑的时候几乎令灯光都黯然失色。
心月怔忡的望着他,其实他也并不是冷漠无情之人,看他对安美的眼神,以及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这也是一个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的男人。可惜她不是安美。
她甩晃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那天夜里,她却严重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