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安面窗而站,转头见她紧张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敢坐,连声音都显得微微的颤抖,便转身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靠得太近,他的胸膛都贴了过来,心月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人已经上来了,就表示你选择了住,所以……不要再问我这是干什么。”夜长安嗓音低沉的开口,“白小姐,在这段时间,你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做月子……”
“夜先生,我做不做月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长出息了?知道怎么回嘴才能让对方无语。”
他似笑非笑的,又往前逼进一步,心月已退无可退,因为鞋跟碰到了花架的底座。随着她肩膀用力的靠住架子,架上的雕像已经开始发出轻微的摇晃。
他看她不停想要躲避的样子,连一眼都不正视他,干脆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吓得全身惊颤的时候,唇边泛起冷冷的笑:“我儿子早产,所以我希望你最好母乳喂养……”
“他不是你儿子……”心月开口打断。
“我养他,他就是我的。”冷漠的一声,却显得理直气壮,见她冷笑了一下,夜长安微蹙着眉,脸上略有不悦,口气却缓和了些许:“白心月,在法律上,我们是夫妻,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心月靠着花架,静静地注视着他,他深邃的眼底望不见任何情绪,语气却又回到了一惯的冷漠:
“三个月……在这期间,你只需要好好待我儿子就成……”
说完他没再多呆一秒就走了。
“白心月呢?”今天是白心月出院,邓娴之却见他一个人回来,便有些不解地问。
“走了……”回到这个空旷的屋里,夜长安一脸疲惫。
“走了?”邓娴之望着他,满脸的困惑,“怎么就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
“妈,我们……离婚了。”夜长安停在楼梯转角,缓缓转身看她,“以后没人再惹您老不开心了,这不很好吗?”
他的表情很冷,漆黑的瞳仁还闪烁着一抹令人胆颤的冷光,邓娴之打了个冷战,讷讷的说:“哎长安,妈又没说让她走……那孩子长得怎样?还健康吗?”
“母子平安。”
“什么,大嫂她走了?”房间里的夜长佳听到了,赶紧凑热闹似的跳过来,两手一拍兴高采烈地叫道:“啊呀真是太好了!妈,以后都可以不用再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
“一边去……”邓娴之脸上似有不快。
夜长安看着母亲转身,那背影微微带着一抹悲凉,难道白心月走了她不开心吗?她在的时候,母亲没有一天不是嫌弃她的。她走了,她不是应该开心的吗?像佳佳那样,鼓掌庆贺?
“白心月,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不快下来做早餐!”一大清早,便听见房外尖锐的叫声,难得在家睡一个囫囵觉的夜长安,不耐烦的看看手表,五点四十五,六点不到!
“白心月,你还睡懒觉?白心月,你快……”
“妈……”夜长安披衣下床,将门一拉,对着一脸气急败坏的邓娴之,不忍地说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