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妈……妈对不起……我好想好想见他,我忘不了,妈我忘不了,怎么办……妈妈,怎么办?”
“心月……”白妈妈心疼的把女儿揽入怀,“对不起心月,是妈不好,是妈以前乱说话,把你嫁给了他,是妈害了你呀……我要早知道把你害成这样,什么八千万,八个亿我们都不要了,不要他娶,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没有广告哦)心月,别哭,妈有罪啊。”
白妈妈又悔又恨,一把泪水流得满脸都是。
“妈,是我不好……我忘不了……我怎么就忘不了……”心月在妈妈的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忘?怎么忘?满脑袋都是他的身影,只要一想起那个名,她的心就不属于自己。
忘记?
越忘越记。
他新婚那一夜,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坐在床上发了一夜的呆。
那个时候怎么能想像长安会为了她而割腕自杀?
那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怀揽美娇娘,甜房的吗?
可为什么不是这样?新婚之夜却成了他自杀寻短见?
“小姐,少爷说马上就回来了。”老管家从厨房那边走来,见她们母女抱在一起,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她们母女这么伤心,心里也很难过,马上少爷就要回来了,看见这情景也会很伤心的。
心月急忙和妈妈分开,擦干泪,刚要去洗脸,就听见室内发出两声清脆悦耳的“叮咚,叮咚”振铃声。
“是少爷回来了——”
老管家高兴地赶去,果然,可视屏幕上立即出现熟悉的头像,拿起听筒,按一下室内对讲键,明澈戴着一副黑黑的大镜,招招手,笑眯眯的说,“哈罗!”
“哎,真的是少爷回来了。”管家赶紧按开锁键,打开电动锁。
明澈一入门更立即给了管家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他受宠若惊,满脸通红,他家少爷笑容满面的又转向客厅里的人:
“妈,好。”
“小妹,好!”
“小白白,好!”
“不好……”白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了出来,一手扶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头戴大帽子,脸戴大墨镜,耳朵还钉了一颗亮闪闪的钻钉,一身潮人装扮的舅舅。穿着那么时尚,长相又那么俊美,会把人迷死的,当然不好。
“白白,有没有想舅舅?”明澈摘下墨镜,弯腰逗他。在他身后,管家笑眯眯的将外面的行李箱提进屋。
“不想。”小家伙摇摇头,歪着脑袋朝他笑。
明澈身上的旅行背包还没来得及取下,就一手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举得高高的,吓得白白两腿在空中乱晃,委屈的喊道:“妈咪——他坏——”
“想不想舅舅?”明澈还把他举在空中摇晃了几下。
心月趁这个时间去洗了一把脸,再过来,一看他这样,嗔怪道,“好了,别折磨他了,人家小孩子不懂事嘛,是不是白白?说说你有没有想舅舅啊?”
“不想不想不想……”小家伙胡乱的摇头,小嘴嘟得高高的,让人无可奈何。
明澈将他放下地,解下包从里拿出一部超大的玩具手枪,白白乐得咧嘴笑,“想舅舅。”
“那亲一口,往这——”他指了指一边的脸颊,白白嘻嘻笑,抱着他的头“叭”亲得口水一大条,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孩子。
白妈妈直摇头,看见明澈回来,总算心情好些了。
“妈,这是我给你带的Hermès手镯,皮包,还有这件紫貂大衣,毛衣……”
明澈又从随手携带的皮箱里,一一捧出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小妹,这是在法国巴黎给你买的,ChanelNo.5香水,Dior皮包。”
白妈妈好感动,明澈几乎从头到脚都给妈妈置齐了,都是名牌。
心月也很感谢,连管家也有一份礼物,这些光是过关税都要了不少吧。
白白在那里玩手枪,嘴里叭叭叭的叫着,玩得很开心。
心月把礼物捧到房间里去,明澈跟了进来,细心地瞅着她眼睛,问:“家里没出什么事吧?你和妈的眼圈怎么红红的?尤其是你,跟小兔子似的。”
“嗯没……没事,你饿了吧,饭都已经做好了……快去吃饭,我帮你盛。”左顾而言他。
“心月——”明澈抓住她的手腕,明亮的笑容散去,一脸愤怒,“我不想跟你说,但我还是想要说,你千万别伤心。我在法国看到他了,他和杜小姐在一起,两人很亲密,真的很亲密。”
她微微一怔,自言自语般的说:“渡蜜月怎么会不亲密呢?”
“我想,他已经忘了你。”他不想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可,终有一天,她要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走出去,才有新的希望。他希望她天天生活在阳光里,不要阴霾重重。这四个月以来,固然多数不在家,但每次回来见到她都是忧郁的,愁眉不展。
他心疼她。
心月向餐厅走去,因为明澈回来了,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吃过晚餐,又在客厅里聊了好一会儿,
心月累了,便一个先回房间。
可是她难以入眠,一想到他割腕……心就痛,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客厅里,白妈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刺绣的活儿,准备休息,抬头见心月往大门口走,“心月,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她亟亟往外,只留下一句:“妈,我出去一下……”
出了电梯,几乎是一口气飞跑下去。
在下面的公共电话亭,她拿起听筒,拨通了他的号码——
“喂您好——”电话内终于传来一道久违的,低沉略带沙哑的熟悉男中音。
是他的声音!是他的声音!
心月很激动,激动地想要流泪,颤抖着手指几乎快拿不稳那部听筒,嘴角不停地哆嗦着。
“喂?”他很耐心的问,“请问你是哪一位?
她无法平静下来,也说不出话来。
“Whoiscalling,please?”他用流利的英文重复的问了一遍。请问你是哪一位。
她张了张嘴,还是无法开口。
他仍然平静的语调:“Pleasegoahead?”请讲话。
她手一直在抖,好想再多听听他的声音,急得直抓住电话筒不放,口不能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沉默中,他也没有说话了,静静的听着这边动静,似乎她不放电话,他也不会放下。
心月看见前面路过一女孩,急忙向她招了招手,那陌生女孩困惑又犹豫,不过还是走了过来,正要开口问,心月打着手势制止了她的话,然后在手机屏幕上写出一句话,问她会不会讲英文?
女孩子点点头。
“帮我说一句,对不起,我打错了。”她在小小的屏幕上告诉她这么说,女孩凑过头,看了又看,十分奇怪她怎么不亲自对那边说,转而一想,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吧,释然一笑。
接过话筒,歉意的说道:
“I’msorry……Idialedthewrongnumber……”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
女孩一说完,立即将话筒拿到她耳朵上,让她听那边的声音。
心月感激这个女孩的机灵,彼端,安静沉默,时间慢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他略为失望的声音:“That’sallright……”没关系。
女孩帮完这个忙就走了,在心月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却听见了杜雨洁关心的询问:“长安,谁的来电,是爸爸吗?……”
“不是……是一个朋友。洁儿,我们睡吧……”他的声音变得性感慵懒,伴随着浓浓的鼻音,慢慢逸出令人暧昧的喘息……杜雨洁的娇吟声,甜腻魅惑,“嗯唔,长安,我好爱你——”
她这才“卡嚓”的挂断,握听筒的手指哆嗦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心痛得撕裂般,闭上眼脑海里都能想像,他压着杜雨洁,起伏的身影激情四溢……凄凉的扬了扬嘴角,她笑着流泪,真的觉得自己好傻,好傻,傻得糊涂了,傻得弱智了。竟然在此时此刻去打搅他,那是他蜜月时,那是他甜蜜时……割腕自杀又怎样?又能证明什么?他没死不是吗?哪怕死了也不能证明什么不是吗?
白妈妈在楼上等着她回来,心急如焚,不时地伸出头察看窗外,警惕着门铃声。
焦急不安的等着,终于看到她进门,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触到她一脸苍白,她的心一阵揪紧。
“心月……”白妈妈眼睛湿润,她不敢想,不敢问,不敢去触碰她那柔软敏感的内心,那内心中藏着一道深深的伤口,是妈妈千只手也抚平不了的伤痛。
“妈,我出去吃消夜了。”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心月手里还拎着一盒点心。
白妈妈摇摇头叹气,让她早点休息。
妈妈去睡了。
心月坐在沙发上,孤伶伶一个人看电视,她睡不着,睡下去脑里子全是那个人的身影,飘来飘去,像鬼魂一样占满她的头脑。
明澈起夜,惊现客厅中的一抹身影,是那么孤单,那么瘦弱。
“小妹,你该不会又在追棒子剧?”
“没有……”她缓缓牵了牵唇角,苍凉一笑,“你怎么起来了?”
“我失眠。”明澈拿过一杯水,坐在她身边,“最近老睡不好,一躺下就做恶梦,梦里很可怕的出现一具无头尸飘来飘去……太可怕了,我不说了,等下会吓到你。”
“怎么做这么可怕的梦?”心月有气无力的问,
“最近我接了一部鬼片,那男主是被乱棍打死的……”
“怎么接这种片?”
“我不演鬼,我在那部片子里演一个为正义牺牲的警察。超帅吧?”明澈挥拳比划了一下。
看着他搞笑的动作,心月绷紧的身体慢慢轻松起来。
明澈端着杯子继续道:“下次我拍武侠片,你如果去剧组探班多好。你不知道,我吊威亚的时候,超酷超帅的。”
“嗯……我在电视里看,也一样超酷超帅。”心月终于乐得笑了起来,眼面的人好似改头换面变了一个人,眼神明亮,面容干净,
整个人焕然一新,周身都焕发出活力,不再是以前那个忧郁的的明澈了。
她为他的改变而感到高兴。
“沙沙最近还好吗?”
明澈抿着水,将杯子放在小几上,“还行吧,她比我还忙,前些日子,到威尼斯拍电影去了。”
“有电话联系吗?”
“有,每天早晚都有电话问候……”他没有隐瞒自己私生活,而在她的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她关心他的终生大事。
“再说吧……”他伸手拿杯,低头喝水。
“睡觉别喝那么多水。”
“我渴……”他望了一下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那个男人就那么好?结婚了还念念不忘?
心月被他若有若无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起身去睡了,明澈端着杯子,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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