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驹,此话不错,静江先生在整个江浙地区都是声名显赫,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的提携,对于你们陈氏集团在国内的发展的确大有裨益。”郭琳爽沉声道,显然他看出了陈家驹的心思,在一旁给他添柴加火。
马小三在一旁感慨道:“那是,小小一个南浔镇居然出了这么多富商巨贾本就难得,而张老爷子更是其中的翘首。更让人赞叹的是,他人家眼光长远,看人其准,老早就看出中山先生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到如今他老人家更是广州政府的要员,真是让人仰慕不已!”
“听说,静江先生和如今的广州黄埔军校的蒋校长关系密切,不知可有此事……”郭琳爽难得的八卦起来。
陈家驹闻言,留起神来,居然还有如此内情!
陈家驹自是不知,他口中的这位静江先生和蒋校长之间的渊源很深,可以说没有这位张老先生对蒋校长的鼎立支持和栽培,哪里还有蒋校长后来的登峰造极。
“那是,听说当初就是张老爷子的建议,蒋先生才被中山先生收到身边成为近侍,后来才更进一步成为中山先生的弟子。张老爷子对于蒋先生的确有恩重如山的提携之情!”宋家三小姐按捺不住插话道。
“那是,美龄妹妹的消息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准确,所以说,千里马固然难寻,伯乐更是重要啊!”郭琳爽又是一阵感叹。
“哎呀,你们啊,想拍我家阿爹的马屁也要找准地方啊,这会儿他都不在你们瞎感怀个什么春秋!”张芷英大大方方的戏嘘众人道。
“张家姐姐,这可是你说的哦,等到张老爷子回来时,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给小弟引荐一番哦!”陈家驹可不是一个吃亏的人,连忙顺杆往上爬。
张芷英一愣,旋即娇笑道:“陈家小弟,你可真是个小人精!得,既然被你缠住不放,有时间我就给你引荐一下。只是我家老爷子若是对你没有兴趣,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警告你哦!”
陈家驹连忙拱手致谢道:“那就多谢芷英姐姐了,不过像我这样风流倜傥才学五斗刚刚被评选为南洋十大杰出青年的杰出精英,静江先生虽说不至于是倒履相迎,但肯定也是关爱有加,怎么会对我视若无睹呢?!”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对于陈家驹这种臭屁,他们自是已经习惯。
众人一阵嬉闹后,渐渐的又分开扎堆,陈家驹和郭琳爽马小三周君梅几个男宾自然是聚在一起。
“郭大哥,听说你准备留下来接手永安百货了?”陈家驹将精致的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问道。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先进入永安熟悉一下,接手的话还需要等上几年。父亲和伯父他们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我们这些小辈儿还是多学习的好。”郭琳爽压抑不住兴奋道。
陈家驹暗笑,真是言不由衷,只看你这兴奋就知道,你学有所成能够亲手操盘自然是欣喜若狂了。
“唉,我也要告别悠闲的日子啦,老爷子也要我进入先施百货实习的先,真是痛苦啊,家驹,都是你,不是你的莲花电风扇搞的摊子这么大,我能这么惨吗?”马小三一脸痛苦状。
陈家驹微笑不语,他相信这厮是真的在埋怨自己。
“君梅兄,在搞些什么营生啊,想必你这个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必是有我们所没有的眼光!”陈家驹转身和周君梅絮叨着,对于这个拥有美国著名学府学历的人才,他有些心痒难耐。
“惭愧啊,同家驹你的大场面相比,我就差了去,现在搞了一家丝厂,小打小闹让你见笑了。”周君梅话虽然有些谦虚,但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眼透露出的傲意,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对于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满意的。
陈家驹自然不会相信对方的客气,在他看来且不说周君梅有个如此通天的老丈人,听马小三说,就是他自己也是出身南浔当地的一家巨贾,再加上他那牛气的学业出身,若说他的丝厂只是小打小闹,信他才怪了。
“君梅兄真是谦谦君子,算了,不和你说了,搞的像是我要把你这个大才给抢走似的。”陈家驹是正话反说,只是不知道对方听明白了没有。
“哈哈,家驹,你小子居然在打小周的主意,当心有人找你算账!”荣宗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家驹心中大喜,连忙回身将手中酒杯往桌面上一方,惊喜道:“伯父来啦,真是抱歉,一到上海就被马小三给拉到马老爷子这里来了,没顾得上给您请安!”
“算了吧,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谁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就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给甩到一边不管不问!”荣宗敬似乎心情很好,他不断的给陈家驹打趣道。
陈家驹大汗淋漓,刚刚他一直在插泼打混试图将这个话题给蒙混过关,没想到这荣老爷子居然上来就赤果果的将这个话题给打开。撇了撇离他们有些距离的众女,陈家驹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要是当着这么多的美女谈论这个话题就真是尴尬了。
郭琳爽等人礼貌给荣宗敬问好,他们显然是没想到陈家驹和一向以豪爽和暴躁脾气的荣宗敬老爷子关系如此亲昵。郭琳爽无声的和马小三周君梅等对视一眼,自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喜和震撼,这个妖孽,你能不能让我们的心脏平静一下,今晚你丫的给我们的震惊已是多到麻木!
“荣伯父所言极是,家驹这家伙一来就把我们的风头给抢走了,要说他没另有心思,打死我都不信!”马小三在一旁起哄。
对于这个家伙,陈家驹可不客气,他大咧咧的道:“那我把你给打死,你不就信了!”
众人一阵呆滞,旋即大笑,连荣宗敬都笑的直不起腰,引得旁人一阵侧目。
满是哭丧表情的马小三真是捶胸顿足,他连跟陈家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