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上的事,最难的不是两难的时候,明明心中害怕至极,却还是要去面对的事情,才是最难的,蔡琰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她曾经想过战争是多么的残酷,但真正见到时,才知道战争是那般的可怕,蔡琰的心中很害怕,但她还是站在了马车的前踏上,遥望着远处刘民他们的厮杀。
夜色已经开始降临了,朦朦的光线让蔡琰看不清刘民他们现在如何了,一眼望去,能分辨出来的只有那些黑山贼,这让蔡琰的心中多了几分焦虑和担忧:“刘大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看到的到处都是那些黑山贼?”
蔡琰一个人紧张的喃喃自语,晚风吹过了她的秀,将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露在月光之下,今夜的月色很明亮,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刚刚升到树梢边,这样的月色是很美的,如果没有眼前的这场战斗,月色下将充满了诗情画意,那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诗意,一直以来都是蔡琰的最爱,如果没有眼前的这场战斗,蔡琰可以想象的到,今夜喝多了酒的刘大哥,会在这月色下,用他那傻傻的表情,对自己说着这个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蔡琰的年纪虽然实际上还没有十四岁,但她已经懂了什么叫做情话,她不是一个喜欢虚荣的人,但她喜欢听自己的刘大哥说着的那些情话,因为那些情话,总是那样的动人,因为那些情话,总是让自己的心中有一种感悟与感动,这种感动与感悟其实与爱情没有多大的关系,蔡琰是一个诗意一样的女孩子,总是用她那诗意一样的感性感悟着这个世界。
刘大哥的情话也未必与爱情有关,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来说,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动人与新颖,刘大哥看自己的眼神也未必与爱情有关,有时候,敏感的蔡琰甚至可以看的出,刘大哥的眼神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那种男人对女人的****,若是别的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蔡琰一定会觉得那人很讨厌,但这位刘大哥,蔡琰却只觉得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不同的人,不同的命,蔡琰觉得这位刘大哥好,便是那傻傻的猪哥表情,在蔡琰的心中也是一种可爱,因为,在这个时代,能对着一个女子低声下气的讨好的男人,除了刘民这个在女权主义盛行的时代中长大的人之外,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懂得尊重女人了。
蔡琰睁着她那盈盈如水的美丽双眼,努力的看着前方,尽管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看不清战场上的情况,但她还是努力的望着,因为,前方有她关心着的人,因为她关心着他,许多的往事一件件的在她的心头流过,潺潺如水般,让蔡琰更多的知道,原来,她是关心着他的,原来,他与她之间,有着这么多让人感动的事情,原来,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这种喜欢,可能与爱情无关,但那种关心,却绝对不比爱情来的少。
天上的神灵呵,请保佑刘大哥他们能够平安的回来,蔡琰合着手,默默的向着天上那越来越亮的明月祈祷着,车内的蔡邕仿佛感觉到了蔡琰那心中的祈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总是会来的,有些人,有缘还是无缘,只有如刀的天意才会知道。
天意如刀,老人们总是会有这种嘘唏的感叹,从来不相信天意的孙轻,这会儿却向着满天的神仙祈求救命,孙轻是跟着张角他们跑出来造反的人,他相信世上有神仙和妖怪,但不相信天意,尽管张角是打着天意的招牌造反的,但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句口号喊出来之后,便有很多自认为聪明的人不再相信天意,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说的就是孙轻这种造反者的心态。
孙轻最终选择了逃走,在丢命与丢人之间,孙轻选择了丢人保命,拨转马头没命的逃开了,刘民见那黑山军的头领要跑,不由的有些急眼了,心想今天要是让你跑了,然后再带着的手下每天来搔扰我,那我以后岂不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不想让对方跑了的刘民,手中的狼牙棒舞的更急了,一边大声的喊道:“别跑,你这狗入的既然敢跑的来抢我的东西,就不要这般没种的逃跑,惹了我还想跑,你当我是个任意让人欺负的棒槌不成……”
不跑?你当我孙轻是傻子呀,厉害的咱遇到的多了,厉害到了变态的,咱还是第一次见着,孙轻心中悔恨的想着,咱怎么就这么倒霉,只不过是出来抢个劫,就遇到这种厉害的不象人的家伙,这次回去后,一定要把那几个谎报情报的小土匪给宰了,这也太坑人了,有这样厉害的怪物在,也不跟咱说一声,要不然,咱说什么也不会跑出来干这趟****。
刘民那一喊,有许多的黑山军士兵现他们的头领竟然在逃跑,士气顿时跌至谷底,其中一些人也跟着孙轻逃走,这一逃,带动更多的人逃走,黑山军的阵角也迅的变的松动起来,然后这种松动让更多还知道情况的人黑山军士兵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随着那些逃跑的人往后逃,仅仅半柱香的功夫,看不清太远以至于不明真相的黑山军,如同滚雪球一般,从最初的孙轻一个人逃跑,演变成了大溃逃。
“别跑,别跑,俺还没有杀够呢。”很有杀人狂做派的典韦,见那些黑山贼逃跑,不由的大声叱呼着,他那嗓门比别人的大的多,老远就听的到,他这一喊,那些靠近典韦的黑山军士兵逃的更急了,本来就已经被这杀人狂的两支戟杀的胆寒了,这时候有人逃跑,他们要是不逃,那才真是傻子哩。
孙轻一看自己的手下彻底变成了大溃逃,真是欲哭无泪,黄(皇)天啊,有没有搞错,我只不过是稍微的躲闪了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这般的情况,要逃也不能这样的逃跑啊,这不是露出自己的后背任由得别人宰吗,这可是有一千来精锐的士兵啊,怎么就让人家二十来个人杀的丢盔卸甲了呢,黄天啊,你也太没有天理了。
正当孙轻在心里出几声哀叹的时候,一骑如同旋风一般的杀到了他的近前:“狗入的,我看你还往哪里跑,敢来抢我的东西,还真是胆儿肥了……”
孙轻把抬头一看,心中暗暗的叫苦,怎么这个怪物般的厉害家伙这么快就追上了自己,难道自己的那些手下比那纸扎的人都不如,早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来做这一趟****,那些个该死的小土匪真是误我,今日,不但什么也没有抢到,还损兵折将亏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