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红楼,洛城最大的青楼,这的姑娘半数卖艺不卖身,当然,哪个青楼都少不了那些勾当,不卖身的也只是少数而已。这里的姑娘不同于别的青楼,她们个个都有才艺在身,她们更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懂得用各种手段拉拢男人的心!
而这里最红的姑娘彩儿,就是其中的翘楚,不仅美貌无双,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呤诗做对也不逊于人,她是个孤儿,从小被这的老鸨周妈妈买来调(教),话说这周妈妈眼光也够毒辣的,那么点个孩子她就能看出来以后必是个摇钱树,周妈也下了血本培养她了。
而彩儿也不负重望,臣服有她裙下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们都痴迷于她,却不像其他男人那样只想把女人拉上床。他们在彩儿面前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呤诗作对,附庸风雅,生怕被美人看不起。
这一点让冷凝嫣十分佩服的,时常问彩儿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的冷凝嫣正一身男装,躺在彩儿的闺房中,把头枕在彩儿的大腿上享受着美人儿的服侍。彩儿从盘中捡起一颗葡萄,用素手剥了皮,送到冷凝嫣的口中,冷凝嫣用手捏捏彩儿的细腰,“这情景要是被那些君子们看到,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啊,那些男人花了那么多银子连美人的手都模不到,我却躺在美人的闺床上?”
彩儿抿嘴一笑:“要是让那些君子知道,我身边的这位翩翩佳公子其实是个天香国色的美人,那我这百花楼花魁的身份还不得不保啊?”
冷凝嫣撇嘴:“那些臭男人,姐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妹妹知道姐姐和我一样,都不希罕!我就不信什么海枯石烂,男人都不可靠”
彩儿淡淡一笑,纤手抚上冷凝嫣的发,说道:“傻丫头,你又没爱过,怎么知道不可靠?”
冷凝嫣从彩儿的腿上抬起头,坐起,把双腿抱在胸前,低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和爹的事,我从小看着娘亲愁眉不展,一日一日的盼着爹爹,一日一日的憔悴,我就是想相信,都无法说服自己啊!”
彩儿知道冷凝嫣的娘亲,那曾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子,年轻时候一身的好武艺,在一次行侠仗义时候遇上了年轻时候还称得上翩翩少年的冷大富,两人一见钟情,不顾双方父母的反对共结连理,二人着实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可惜冷大富仍然没敌的过时光的消磨和世俗的规范,为了生子又娶了两房小妾,而那个女子,曾经那样的骄傲,又怎容得下冷大富如此的轻视她的感情,于是,二人大闹了一场,又在一些有心人的挑拨下,最终绝裂,冷凝嫣的母亲几年后便郁郁而终,这也使得从小看着这一切的冷凝嫣不相信感情。
现在的冷凝嫣看似对任何人都温柔有礼,其实她的内心对人却极冷漠,除了从小伴她长大的桃儿以外,也就唯独对她能够真心的笑笑了。
说起来,她和冷凝嫣的缘份也是一份奇事了。
五年前,彩儿才刚刚在绮红楼挂牌,每天应付那些男人让她烦不盛烦,好不容易得空出去街上走走,却碰上了当时半大不小,一身男装的冷凝嫣。
冷凝嫣见了彩儿的美貌,便上前调戏。
彩儿在青楼见多了男人,又怎么看不出眼前这个尚未发育的小是个女儿家。
只是觉得好奇,于是也不说破,只是跟着冷凝嫣四处游走,看她打抱不平,看她调戏其他女子,看她顺手牵羊。彩儿在那一天被冷凝嫣深深吸引,只觉得她的生活要比自己精彩的多。
二人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彩儿也知道了这样一个不拘于俗的女子其实心里也压抑着一片痛苦。
冷凝嫣也知道了其实彩儿早就知道她是女儿家的事,却也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子。
彩儿一想起二人的相遇,便有些感慨,听了冷凝嫣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她自己在这种地方,看多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她自己又何曾相信过感情呢?
轻叹一声转移了话题:“冷老爷又帮你定了哪家的亲了?”
“据说是礼部尚书的公子!”冷凝嫣又伸伸腿懒懒的躺了回去“还是躺着舒服。”
“你拒绝了?”彩儿看着她这付懒样,拧眉。
“你说呢?”冷凝嫣有些昏昏欲睡。
“嫣儿,那个人我见过,那是个不让人拒绝的人,越是拒绝他,他越是有兴趣,这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就解决的了的。”彩儿有些担心!
冷凝嫣皱眉,再次坐了起来:“是吗?那可得想个办法。我早就该想个办法,让老头彻底死心了。”老头是她在彩儿面前给冷大富定的称号。
彩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梳理着胸前的长发,眼睛却看着冷凝嫣:“除非你找个人嫁了离开冷家,否则就算冷老爷死心了,你那弟弟和二娘也不会死心的,冷怀已经大了,在他那娘亲的教导下渐渐也有些野心了。我就怕他们再想出点别的办法来对付你!我知道你不怕,可是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一个不小心你就可能吃亏。”
冷凝嫣又躺下了,伸直了双腿,手放在头下枕着,眼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冷家的家业得有多大,被人这样争来争去,其实冷家这点家业,这两年为了酬备信楼的事早就快让我掏空了,我也早就不想管了,只是,现在还有些事情需要冷家的产业帮我运作些资金。等过了这一段,冷家,谁要就给了谁去好了!”
彩儿刚想说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了一个尖细做作的声音:“彩儿呀,我的宝贝,快别窝在房间里了,快些出来咯,柳大公子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