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状大吼一声:“你!”又想伸手去拦,却被南宫鹰将手一把挥开。这一下力道不小,皇帝觉得自己的手腕被这一下差点打断,直觉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模,就这一瞬,两个小药丸被放过了南宫雁的口中。
南宫鹰用手轻抬了一下南宫雁的下腭,药丸顺着喉管滑了下去,见药被南宫雁吃了,皇帝双目赤红,转身出了密室。
南宫鹰将双手放在太子的胸月复间,内力凝于掌心,再传到太子的身上,用内力帮他催化药效。
正运功到紧要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皇帝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把剑,明晃晃的剑身在密室的烛光下显得隔外森寒!
皇帝大步走向南宫鹰,到跟前举剑就刺!
南宫雁此时吃下的药丸在南宫鹰的内力催化下正到了紧要关头,一旦妄动,这服药之人就会被药力反噬。所以明明知道身后有人向他袭来,南宫鹰也没敢将手抬起,只能扭动身体避开要害。
皇帝以为自己唯一的希望,仅有的能够与苏家相抗的儿子被那妖孽毒死,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南宫鹰能做的只是避开要害,所以被皇帝一剑刺中要腰侧,顿时鲜血横流!
皇帝见一剑没杀死他,举剑欲再刺!
这时却听床上躺卧之人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声!
皇帝一愣,直觉举着剑,走上前观看,只见床上的儿子一阵咳声过后,睁开了眼睛。
南宫雁刚刚睁开眼睛,看见面前脸色苍白的人,又看到双目赤红手中持剑的父皇时,有一瞬间的愣神,待到反应过来后,急忙坐起身来,无奈力疲,刚刚起到一半又倒下去,南宫鹰见状伸手去扶,却因这个动作扯到了流血的伤口而皱了下眉头,将南宫雁扶好坐起后伸手去按伤口,南宫雁顺着他的手去看,一眼就看到了弟弟染血的外衫。
“你……”南宫雁惊道!
又想起父皇手里提着的剑,不可思义的看向皇帝,“父皇……”
皇帝见儿子醒了过来,气色又比晕前要好很多,知道误会了南宫鹰,再看到儿子传来的不可思义和责备的目光,眼角扫到“妖孽”流血的腰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但是想到自己一国之君做事,对了是对了,错了也应该是对的!就又不觉得怎么样了!
皇帝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剑,说道:“妖‘孽就是妖’孽,救人的丹药也与常人不同!”
言下之意,你那药丸奇臭无比,谁都会以为那是毒药!
听到皇帝的话,南宫鹰冷冷的瞥了一眼。没说什么,默‘默’的起身,伸手指点住腰间的几处穴道,止住流血。一声不哼的向外走去!
走道密室门口时,正碰见拉着米太医匆匆走来的小程子。
小程子看到来人,急忙行礼,身后的米太医也欲行礼。就听到密室里传来虚弱的说话声:“是米太医吧?快给太子看看腰间的伤!”
米太医闻声抬头,向来人的腰间看去,见血光已经染红了半边衣角,顾不得继续行礼,站起身来就想上前看看伤口,却被那人的动作止住!
南宫鹰抬手制止了米太医的动作,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米太医和小程子看着‘太子’出去后,急忙走进密室。二人行了礼后,小程子站到一边,而米太医则走上前去为床上的人把脉。
“小程子?”皇帝唤到。
“奴‘才’在。”小程子赶紧上前回话。
“你们匆匆而来,可遇见了什么人?”
“回太子的话,奴‘才’在路上遇上了铁统领!他问奴‘才’急着干什么去,奴‘才’只说是太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要找米太医看看去。”
“嗯!”皇帝应到。
南宫雁却皱眉,“今天并不是铁统领值夜,他怎么会在宫里?”
皇帝看了下太子,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整天呆在密室里记错了。又问米太医:“米太医,太医院里只有你知道太子‘生病’的事吧?”
南宫雁见皇帝并未应声,以为是统领之间调换了班次,也就没再往下想。
米太医闻言一惊,急忙跪倒答道“回太子的话,太医院里只有小人知道太子的病,院正问过小人,小人只说是早年落下的风寒症犯了。”
没错!整个朝野上下,知道太子中毒的人很多,但是知道太子的毒无碍的人也很多!唯一知道替身真‘相’的,只有这个与太子一起长大的玩伴米太医和皇帝的贴身内侍小程子!
问过话后,皇帝又让米太医继续给太子把脉,等了一会儿,米太医放开太子的手腕,跪下来给皇帝回话道:“回陛下,太子的毒虽然没解,但是那由毒给太子脏腑带来的损害却已经好了许多。”
心知是那人给的药救了儿子一命,皇帝却不愿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好生照顾殿下!”就离开了。
小程子也低眉顺眼的跟在后边离开了。
皇帝走后,米太医一坐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溢出的冷汗。紧接着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坐在南宫雁的床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呼,小雁子,你这个父皇是越来越吓人了!”
南宫雁看了一眼他那没出息的样儿,伸脚踢了他一下,怒道:“说过别叫我小雁子,你再记不住,不等我父皇杀你,我就先要你的命!”
“好的,小的记住了!”米一州,米太医嘻皮笑脸的应道。
南宫雁一看他那嘻皮笑脸的样就知道他根本没当回事,瞪他一眼也懒得和他记较,这家伙,在人前装得战战兢兢,一脸没出息的样,只有在他们两一起时才会露出他那恶劣的本性来!
一边嘻皮笑脸的米一州忽然想起他的伤,忙整整脸色,问道:“哎,你的内腑的伤是怎么好了那么多的?我昨天来看的时候还没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一急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听父皇说什么‘妖孽就是妖孽,救人的丹药也与常人不同!’是不是三弟他……坏了,三弟的伤!”南宫雁想起他的伤,心里一急就想起身,却被米一州一把拉住。
米一州一脸“我是苦命人”的表情把南宫雁按住,又站起身来,侍候他躺下,嘴里还叨叨咕咕的说着:“你们这兄弟二人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关心则乱,一个什么都不在乎。只有我最苦命,为你们兄弟鞍前马后,死而后已。还好我刚刚看了一眼,只是皮外伤而已……”
话没说完就被南宫雁一脚踢出去。“就你话多,快点去找人吧你!”南宫雁笑骂着,听他说只是皮外伤,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
身上的伤好起来很快,只是,这心里的伤……
南宫雁的心一下黯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