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树阴下,念力搜索二狼进入的院落,瞬即找到了这家伙。
这是一处小花园,二狼正和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人坐在一组石凳上谈话。
那个中年人明显是个武者猛人,长蓬松,随意地散在肩上,不是乱,是有些卷。他体格雄壮,五官普通看似无害,但其眉宇之间隐约透着阴沉的凶狠。
他的右手在石桌上的一套茶具上玩着茶艺,姿态悠闲,神情惬意;放在膝上的左手明显比右手大上两号,而且整只手掌白皙如玉,泛着一种透明光泽。
表面看来,任何人都会以为他的一身技艺都在那支白玉左手上。其实不然!通过念力探测,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看起来普通的右手要比左手危险得多,估计这只手阴过了不少人。
“左叔叔,小侄也不和您客套了。那天的事情全城皆知,我大哥算是完了。父亲他看来也撑不了多久,现在我郎家是小侄在主事。”二狼接过左老头递过的杯子喝了一口,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那左姓中年人出言打断。
“我的茶,不是这么喝的,浪费。”左老头抬起手里的杯子,先在鼻端闻了一会儿,然后整杯一口吸入,稍抬头酝酿地含着,好一会儿后咕噜了几声,才咽了下去,最后貌似很享受一般闭目体味着。
唉,看到他的这种喝法,我只感到了轻微恶心,一点想品尝的念头都兴不起。
“哦,小侄记下了。”二狼很虚心地受教,然后接着道:“左叔叔,现在,小侄感觉到自己处在极大的危险中啊!”
“哦?”左老头半闭着眼,应了一声,示意二狼继续说下去。
二狼分析道:“我怀疑有人阴谋想除去我们郎家,先废掉老大,嫁祸于我,然后再除掉我,做成还剩一口气的老大报复我的假象。等父亲再走了,郎家就没人了。”
“嗯,继续说下去。”左老头还是那德行,不阴不阳地哼着。
“整个凤翔国,世袭城主的三个世家中,我们郎家是财力最雄厚,但是人丁最单薄的。我在想,郎家若是完了,谁才是最大的收益者呢?”二狼阴冷的语气中,夹着丝丝恐惧颤抖。
左老头睁开了眼睛,口气稍重道:“私人财产无人继承,当然归国家所有了。嗯,好算计啊。”
“没错,我父亲身体健朗的时候,这么做,时机当然不对。现在搞成兄弟为了城主之挣,内讧亡族,谁也怀疑不到国主的头上。这个女人真狠,看来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二狼越说越确定,浑然忘记了刚刚学会的复杂品茶**,拿起杯子,一口饮下,然后使劲攥住。
左老头亦不再关注对面小辈的喝茶方式,帮他分析道:“你们郎家二百多年世袭下来的巨大财产倒是其次,关键是古丝这个大6排名前三的生钱基地,谁会不眼红?”
“我估计那个杀手还在古丝等待命令,叔叔你要帮我啊。那个杀手太厉害了!老大的四个护卫都是好手,居然眨眼间就都被收拾了,我就是藏在家里也没用啊。”二狼说完,还四处张望了几眼,象是知道我在不远处一般。
“哼,他们算什么好手!杀他们那样的,如同捻死蝼蚁。”左老头双眼凶光毕露,接着道:“区区一个杀手,也不算什么,若是有我保护你,你大可安心。不过,现在很可能是国主在对付你,你认为自己逃得过几次?”
“这个小侄想过了,小侄决定代父上表奏呈,主动放弃世袭古丝,并将大量家产捐于国家用于百姓。以此善举明心,企求上苍救治父亲,恢复健康。只要左叔叔保护我月余,月后奏呈传入国都,女王派人来接收古丝,我认为自己应该能得以保全。”二狼陈罢此言,神态颓废,明显很是不甘。
“你到是真能舍得。不过,眼下,这也是唯一保命之法了。”左老头斜目而视,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味道隐约流露。
“不舍得还能如何,人怎能与天斗,财富再多也得有命花。只要叔叔帮我度过眼前难关,小侄愿意拿出十万金币孝敬您。”二狼身子前倾,表情恳切地郑重许诺。
十万金币!如此巨大财富,左老头轻捻茶杯的稳定右手亦是明显一颤,半闭的眼内金光一闪。
“只要您点头,我现在就先期奉上五万金币,剩下的到时决不敢拖欠。”二郎继续重金诱惑。
左老头故做沉思状,拿捏了片刻,感慨颇多道:“我与你父,也是多年至交,现在你们郎家有难,而且你这个孩子,拿得起放得下,我很是欣赏。唉!也罢,我就助你这遭。”
得,接下去,也没什么可听的了,无非就是如何交接那十万金币。咱不在乎那点钱,等唐诗把几个金矿开采出来,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我暂时放下了折腾二狼的打算,决定先回紫云阁合计合计。
呵呵,自己随意揍了个人渣,居然引起这么些的误会,本欲嫁祸给二狼,没成想,最终转嫁到凤翔的娘们国主头上了。呵呵,有意思,做人就是有意思!
行进间的右手边,现了一家店铺的门面很有特点。大门合起来看,是个大盾牌,大门的上方交叉了两把巨大的武器——斧头和剑。都是木头的,外面刷了金属涂层而已。却没有什么文字型店名。
大门左侧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怕生事者勿进!怕麻烦者勿进!店内顾客大都粗野,店内经常溅血,如受伤甚至丧命,本店概不负责!”字迹泛红,字体潦草,透着狂野。
哈,宇宙之大,无奇不有。竟有如此经营?念力连扫都不扫,我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