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血气酒馆内。
心情再佳的我,率领大熊,刚一进门,现多了一物。
此物竖在吧台外面,貌似吧凳,为一合抱木桩略做加工而成。高一米多;中下部人体工程学设计,铁条大力弯曲两端刺入木体,明显是踏脚用的;树皮扒尽,上书:“君不灭专坐!他人若碰,铁锤招呼!”字迹暗红,字体潦草,透着狂野,显然与门口木牌出自同一人手笔。
见到这些,我心中着实感动。小铁锤啊小铁锤,难道你非得逼我泡你?
高高坐在吧台上的铁锤一纵跳下,再一蹦来到我身前,欢快地问道:“怎么才来?”
“晚吗?刚忙完就来了。这是你做的?”我坐上吧凳,扭着感觉舒适度。
“是啊。得劲吗?你觉得高了还是矮了?”小铁锤围着我转了转,仰着小脸儿期待评价。
“正合适,手艺不错,给你1oo分。”我啧啧称赞,还使劲蹾了蹾。
“呵呵,就知道你会喜欢。呵呵,1oo分是什么意思呀?”铁锤喜洋洋。
“1oo分就是最棒的,我都没得过。”我回答着她,顺手接过刀疤递来的酒杯,开喝。
“那你也是1oo分,我送你的。”铁锤很认真地颁布,然后,又抢过我的杯子,开喝。
“上学那会儿,你是老师多好。”我小声嘟哝着,又顺手接过刀疤早就备好的另一杯。
“你说什么,声音那么小?大个子,别傻站着,自己找地方坐,找人揍,酒随便喝。”铁锤前句问我,后句是对大熊说的。
大熊喜笑颜开地冲刀疤比画着点酒。
“没啥,说你双百分呢。”我听到她批评大熊傻,心情更佳,给她再加1oo,自己咧嘴开笑。
“咯咯,好啦,别夸了。看你笑的,真傻!”铁锤的眼睛笑成月牙,话语中的最后两字重如铁锤。
我把整杯酒狂灌入胸,“啪!”空木杯落上台面,回手一把抓过她手里的,灌入,再“啪!”
娘的,爱咋的咋的!反正我也不是天生如此!意外创伤,谁能抵抗?
小铁锤丝毫没有觉异状,因为,店里大把暴徒采用这种凶猛手法饮酒,她见惯了。
物极必反,爱傻不傻,我立即回复了状态,回头欣赏店内众暴徒。
今日,暴徒爆满啊!空桌一个没有,空椅都不多了。
小铁锤很可心地在我耳边解释道:“今天,班头布新条例,满大街城卫在张贴布告。这些武者估计都有案底,来这里躲躲,明天人就少了。”
我随口问道:“他们这些武者,怎么评价班东旭?”
“平民青天,武者修罗!”小铁锤语出简练。
这位班老兄的办事效率就是高,昨夜咱刚刚审批通过的条例,今早就开始布了。
“傻大个,这里不欢迎你,拼座位去别的桌。”一个尖锐的嗓音在喧闹声中尤其刺耳。
今日的我,对“傻”字极为敏感,寻声瞧去,一眼了然。
大熊手里端着一个酒壶,四处寻找空位。今天日子特殊,已无空桌,想坐,需拼。
大熊这实在孩子,看到有一桌只坐了两个人,而且都是身形瘦小,占地面积最少,便想过去拼桌而坐。
这两人,一皮甲,一织衣。刚才对大熊语出不善的,正是穿织衣的那位——武者高手!
我念力一扫,就知道此等人物不是修炼玄法时日尚短的大熊能对付的。大熊的长处是作战直觉人,身体素质绝佳。再过几年,长成型了,揍这种武者高手还是可以的,例如他的姐姐3千金。
“你的跟班不行,那人我见过。”身边的小铁锤也是明眼人,说完就要上前阻止。
“啪!”一个木头酒杯自我手中飞起,到那人额头碎止。那位高手仰天就倒,直接重伤。即便醒来,也是再添一名脑创者。
“谁敢说我们傻?”我端坐吧凳,声音低沉,却满屋皆闻。我们?哥儿们今天情绪反复,无意间喊出了心底之言。
酒馆内的喧闹立即消失。
刚才酒杯击人的那幕度太快,大部分暴徒都没有觉,对我的出言皆是奇怪不已。
少数几人看到我如此嚣张,心中很是不服。一时间,刷刷站起六条身影,跃跃欲试地想要教育咱。
“你,你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重伤者的同伙面色慌张,还在逞强道;“敢不敢报……”
“啪!”我面前吧台再少一杯,地上伤者又添一人。我今天已无玩性,懒得与其玩弄报字号游戏,直接撂倒。
“大熊,你坐那喝吧。”我冷目一扫,六条不服气的身影刷声下落。
大熊应声坐下。
我转回身,肘趴吧台。刀疤伙计又及时把酒递了过来。这哥儿们虽没有舌头,却很长眼色,挺不错。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铁锤姑娘若有所思。
“厉害啥?装酒的家什砸人,我熟而已。”脑子里想起地球之啤酒瓶。
“你能在古丝待多久?”铁锤又把我的酒抢去了。
“不知道,短期内应该都在。怎么了?”我口上回答,眼神指示刀疤再给咱倒一杯。
“离开的时候叫上我。”铁锤神态坚决,语出惊人的素质也是不差。
“这里怎么办?”我小声提醒,给她树立起障碍。
“我叫阿爹回来,酒馆怎么比得上自己的男人重要。”铁锤已然以妻子自居,实行暴力性单方面婚约政策,我刚树立起的障碍被她抬脚粉碎。
“你比我还疯狂,我服了。”我有些气馁。心里清楚,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可是,我怕总有一天,她会老死在我的怀中。
“你的女人,我做定了!不乐意,就揍你。”言罢,她举起小锤,在我鼻尖晃了晃。
“看看再说吧,我也喜欢你,可我有苦衷。但是,我会尽力。”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表态。
“好,你不尽力,我就揍你。”她漂亮的眼睛里盈着泪水,最后几个字已然走音。
我不忍心去看,转过头去,无时不在的念力却知道,她把那几滴晶莹,悄悄拭去。
“我没哭,忍回去了。”她扬着小脸,用着劲地说着,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此时此刻,还在逞强,虽显童稚,却也美丽。
“嗯,好样的。”我的声音平稳,可我的“心”是颤的。
她慢慢地移了小半步,轻轻地贴近我。我也稍微歪了歪身子,轻轻地贴了上去。轻轻地,我们靠着,喝着,想着……
许久,我道:“该走了。”
“明天能来?”“嗯。”“早点。”“好。”
我招呼起还没喝尽兴的大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