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抿着嘴难掩心中的激动,挽着北柯的手臂低着头慢慢地走着,想着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真的好兴奋,还有这两天就是排卵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如果能够跟彼酉上床的话,那么就能够怀上他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天,心里默默地祈祷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这样天黑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了。
“激动吗?”北柯扭过脸笑着问。
北帝点点头,“嗯,柯儿,你说我真的能怀上彼酉的孩子吗?”
北柯没有回答她,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阿帝,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做好准备了吗?你要知道,如果一个女人还没有结婚就怀有孩子甚至生下这个孩子需要承受的东西真的很多很多,不仅仅是周围人的目光,还有就是要为孩子的未来考虑,阿帝,你真的想好了吗?”
北帝吁了一口气看着北柯抿着嘴点点头,“柯儿,我真的已经想好了,我爱他,就算是到最后真的不能嫁给他,那只要是能怀上他的孩子,此生我也不会遗憾了,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什么,但是从我第一眼看到邵彼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上了这个有些冷的男人,我爱他,所以我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但是,柯儿你可不许让他知道我取了避孕环,不然他肯定不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的。”会姐过能。
北柯笑了笑,“那好吧,只要你想好了姐姐也不再劝你,只是你要永远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一个人承受着知道吗?有什么事情都要跟姐姐讲,以前我们姐妹没有相认那就算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快乐的或者不快乐我们都要分享,这样快乐就会加倍,悲伤就会减半,知道吗?”
“嗯,我知道,其实柯儿跟你说实话,自从跟你相认后,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对你总有一种依赖感,虽然嘴上我从来都没有问你叫过姐姐,可是我的心里……”北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的心里早就承认你是姐姐了。”
“真是个傻瓜,谁让我原本就是你跟小贝的姐姐呢、”北柯笑着揉了揉北帝的头发,宠溺地看着她,“阿帝,姐姐跟你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嗯,你说。”
北柯想了想挽住北帝的手臂,边走边说,“阿帝,你现在还小,姐姐想让你去上学,也就三四年的时间很快的,你觉得怎么样?”
北帝不解地看着北柯,“为什么要上学啊?我现在这样子不也挺好的嘛,上学有什么用,我又不用去公司上班,我以前挣的钱就足够我花一辈子了,我才不要跟小贝那样整日坐在教室里看那些让人头疼的书,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北柯笑着摇摇头,“你呀真是个傻瓜,那姐姐问你,你想不想嫁给邵彼酉?”
“当然想了,这还用说。”
“那你准备跟他过一辈子呢还是一个月甚至一个星期?”
“当然是一辈子,柯儿,这跟我上不上学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学校会教一个女人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北帝疑惑地看着北柯。
北柯笑了笑,“你呀还真是个傻丫头,学校虽然不教这些,但是你想想如果你跟邵彼酉之间没有共同语言那你们的婚姻能走多长时间?阿帝,你虽然很聪明也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姐姐还是希望你能去学校里学一些你在社会上学不到的知识,这些形成的是一个人内在的修养,没有上大学是一种遗憾,或许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的体会到,但是等以后慢慢你就会发现这种缺憾的,所以趁现在你还小还有这个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去上学,邵彼酉学的专业是工商管理,所以阿帝,姐姐建议你也去学工商管理,你觉得怎么样?”
北帝想了想觉得北柯说的很有道理,“好,那就听你的,只是柯儿,我去哪儿上学呢?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学校会收我这样的人吗?”
“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全部包在姐姐身上,不过这学期可能不行了,因为马上就要放假了,等下学期开学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嗯,都听你的,只要能够让彼酉喜欢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走吧,我们现在去学校接小贝,他应该也下课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吃午饭,今天中午让小贝下厨给我们做好吃的,怎么样?”
“好啊,一直听你说小贝做饭很好吃我还从来没有真正地尝过呢,今天一定要让他给我做上一大桌子好吃的,正好我的肚子也饿了。”
“好,没问题,走吧,现在我们去学校。”
坐到车子里,北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阿帝,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是东西忘记拿了吗?”
北柯摇摇头,笑着低着头轻轻抚模着月复部,医生说胎儿发育的很好,她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也跟她一样高兴,“不是的,我想你可不可以把先把我送到凌旗楼下,然后你去接小贝你们一起回家,我跟他一起回家……”
北帝看了看北柯叹了一口气,“好吧,只是几个小时不见而已你都想他想成这样子了,唉,我的彼酉现在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北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一上午不见他而已,可是她却真的很想他,所以她想马上见到他,马上。
“上官程军能娶到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如果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臭男人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可以娶到你这样美丽贤惠善良的老婆呢?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娶到你,我要让你做我的老婆。”
“才不是呢,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一会儿不见他就很想,有时候甚至自私地想如果他能天天不上班陪在我身边让我可以分分秒秒都看到他那该多好,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男人不可能没有事业,尤其是像他那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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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先生您真的不能上去,少爷交代过您真的不能上去,否则——”冷四拦住了程德。
“没有否则,让开!”程德一把推开冷四,阴着脸大步向电梯走去。
“程老先生,如果你执意要上去的话,那我就只好得罪了。”
“混账,有你这样跟先生说话的吗?让开!”程力推开冷四按了一下电梯按钮,跟着程德进了电梯。
“少爷,程老先生他——”冷四追进了办公室。
“你出去吧。”上官程军抬起看了程德一眼,摆了一下手。
“是,少爷。”冷四点点头离开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虽然战争还没有开始,但是浓浓的火药味已经弥漫了每个角落。
上官程军站起身走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82年的拉菲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轻轻品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程德,你的本事不小,十个人都看不住你,看来我真小瞧你了。”
程德看了他一眼坐到沙发上,“你就不怕如果柯丫头知道你一直这样骗她,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现在孩子才五个月,一切还都来得及,军儿,别再执迷不悟了。”zVXC。
“我执迷不悟?我看执迷不悟的那个人是你才对,我跟丫头已经结婚了,所以收起你所谓的那些伦理道德,这些对我来说没有用,除非是她亲口告诉我她不爱我了要离开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放手,你还有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跟她在一起,我一直没有对你下手是因为看在你是我父亲的父亲的份上,否则我早就把你赶出国内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是你爷爷,这都无所谓,但是你跟柯丫头就是不能够在一起,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明天一早我就把她跟我的关系公之于众,我看到时候你跟她如何解释,而她是否还会跟你在一起。”
上官程军的脸色倏地转变,犹如飓风扫过一般,酒杯握在他的手里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咔嚓”一声,玻璃杯被他生生捏碎,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心中有多大的怒火,玻璃碎片落了一地又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办公室里的氛围更加紧张起来。
前台接待远远就看到北柯向这边走来,匆忙跑过去搀住她的手臂,“总裁夫人,您来啦。”
“嗯,谢谢你,你们快要下班了把?”
“是啊,基本上到了下班时间了,总裁现在应该也下班了,要不我打电话到总裁秘书处,让她通知一下总裁说总裁夫人您来了。”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我上去办公室找他吧,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哦,是这样啊,好羡慕总裁跟总裁夫人耶,我扶您到电梯里,您慢些。”
北柯点点头进了电梯,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他要是看到自己会不会很惊讶,他现在会在干什么呢?正在伏案审批文件呢?还是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她呢?正想着,电梯响了一声,已经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跨出了电梯。
看到北柯从电梯里出来,站在电梯外等着下去的冷四有些意外,“少夫人。”
“冷四?你也在,军他在办公室吗?”北柯笑着问。
“少爷正在办公室,刚才程老先生也来了,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事情,所以,要不你到休息室等一下,我去跟少爷说一声你来了。”
北柯笑了笑,心想好久也没有见到程伯伯了,跟上官程军结婚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去看过他呢,还没有改口问他叫爷爷呢,所以今天正好,现在又正好是下班时间,所以应该不会打扰到他们吧,“没事的,我好久都没有见到程伯伯了,我想去看看他,你先去忙吧。”
冷四点点头,“那少夫人你小心点,我先下去。”
北柯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向办公室走去,心想一会儿悄悄走到门前,然后一下子推开门这样肯定能吓他们一跳。
孙荪拿着包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去吃午饭,碰到了北柯,“总——”
“嘘——孙秘书小声点,你们总裁在办公室吗?”
孙荪点点头小声说道,“嗯,刚才好像是程先生来了,跟总裁正在办公室说什么事情,我现在下班去吃午饭。”
“你去吃饭吧,我去看看他。”
孙荪笑了笑,“嗯,好,那我去吃饭了。”
“程德看来一次次地饶过你,你觉得是我舍不得杀你对吗?我告诉你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我不想让丫头难过,如果这次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一枪毙了你!”上官程军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传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北柯刚伸出手准备去敲门,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又慌忙缩回手,心想他是不是跟程伯伯吵架了?他们在吵什么,还是先听一下,这样一会儿也可以进去劝劝他们。
“军儿,你这又何必呢?即便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就是事实!”程德丝毫没有因上官程军的话有丝毫的愤怒或其他的表情,因为他们爷孙俩个一直都是这样的对话,放佛陌生人一般,不,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幸好他早已习惯。
上官程军疏狂一笑,“呵呵…是吗?那我就是要改变这个事实,会怎样?”
“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谁都改变不了,除非你可以让时间倒流到二十三年前,可是你能做得到吗?”程德的声音很轻,但是不难听出这声音里浓浓的心痛和无奈。
上官程军看了他一眼,弯腰从桌上纸巾盒里抽出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接着说道,“不用时间倒流我就能够做得到,杀了你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突然,他的话锋一转,冷声道,“老头子,好好呆在非洲,或许还能过什么颐养天年的日子,上次你对我使用催眠,让我差点杀了丫头,这笔账我不会忘记,还有,你利用唐莉间接地让我杀死了我们的孩子,这笔账我也给你记住呢,那是两条人命,如果那时候我们的孩子没有流掉,现在他们都已经好几岁了,所以这次如果你胆敢再有什么想法不要怪我将整个程氏企业连同你一并毁了!”
“军儿,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样的固执?”程德一脸的痛苦,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一道道沟壑,证实着他这不平凡却寂寥苍白的一生,不曾想过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程德最后竟然败在自己孙子手里如此的落魄不堪。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雪花已经越飘越大,而且还下起了雨,虽然听不见淅淅沥沥的响声,但是阴沉的天却如无边的烟雾,将整个世界笼罩,搅得人心里乱乱的。
上官程军重新走到窗前,将手指间的烟扔了出去,看起来有些烦躁。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省得某一天又出来了一个比我儿子还要小的我要叫姑姑的人。”鄙夷的声音从喉咙发出,他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他跟她这种关系曾是他一度在放与不放间挣扎和徘徊,可是在经历了生离死别后,却更加的坚定,此生,只要有她,一切都将不是羁绊的理由,只是此刻,将“姑姑”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竟发现自己如此的不敢承受,甚至慌乱不堪,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该怎么办?
“你——”程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
记忆的大门沉重地打开——
32年前,程南那年34岁,可是已经是程氏集团的董事长,可是事业上的成功无法掩盖他感情生活上的不幸与孤独,妻子明令在他们的儿子程冲出生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而他那时候只顾着事业,所以就把儿子寄养在了一个朋友的家里,也正是在那个朋友的家里他遇到了温谆,一个26岁带着一个五岁女儿的单亲妈妈,第一眼他便被那个女子吸引,而她对他也可谓一见钟情,很快两人便坠入了爱河,可是好景不长,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正在他准备迎娶温谆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了,带着她跟她五岁的女儿消失了,他找遍了整个城市没有找到她,知道五个月后偶然的一个机会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地下停车场里找到了她,那时才知道是因为程父的逼迫,威胁她如果敢跟他的儿子结婚他就把她的女儿送到非洲卖掉,温谆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除了逃她能怎样?当程德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几乎疯了,甚至想着要杀了自己的父亲,在温谆的苦苦哀求下,他没有去找自己的父亲,可是在他以为他跟温谆还能够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提出要分手离开他,他不同意,但是看着她跪在他的跟前痛哭流泪的模样,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最后他忍着痛放手让她离开,却在她即将要离开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做我的女人一晚,从此以后我们便什么关系都没有。”
温谆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出乎程德的意料,但是却是温谆心甘情愿的。
那晚上之后,温谆带着女儿温韵就离开了,这一别就是十六年,直到有一天,24岁的儿子带着他的女朋友来家里的时候,看着眼前那个跟温谆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人,程德的心再次掀起了狂风暴雨。
起初在道德面前他还能够把持住自己,可是每日看着那个跟温谆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家里跟儿子嬉戏打闹,他的心莫名泛起一阵阵的醋意,从那时候开始他千方百计地挑剔这个女人,目的就是让儿子跟她分手,最后他成功了,儿子终于跟她分手,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里却一阵高过一阵的喜悦。
可是,问题又来了,他应该怎样才能让她爱上自己既能不被儿子知道也能够跟她长相厮守,为此他费了很大的心思,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方法让他找到了,然而虽然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也就短短的四年,可是那四年却是他人生最快乐可是也最煎熬的四年,每每面对她的时候他都有一种罪恶感,深深的罪恶感,所以四年后他选择了退出和消失,那时候他们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他没有带走女儿也刻意封锁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然而这一切却再次发生了意外。
十多年后他竟然在路边遇到了一个昏倒的女孩,好心将她送到医院,却不料老天不知是给他开了个玩笑还是要让他赎罪,那个女孩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他跟温韵的女儿——北柯!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很无措,相反他甚至感到欣慰,毕竟自己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虽然她问他叫着伯伯,但是在他的耳朵里听着的却是爸爸,甚至他已经替她规划好了未来,等他20岁的时候让她正式进入程氏集团,让他措手不及也倍感心力憔悴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孙子,她的侄子,更可笑和荒唐的是,他们竟然相爱了!
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老天在惩罚他,惩罚他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了自己儿子的心爱的女人,却将她占为己有?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情愿用他这条老命来挽回这一切,让这两个苦命的孩子可以得到救赎。
“军儿,不管怎样,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呀!DNA鉴定结果你已经看过了,这绝对不会错的,她是你的姑姑,是我还是北定村的时候跟温韵生下的女儿,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无法改变的,是我造的孽,我会去赎罪,只是希望你可以放过你们彼此,纵然你可以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可是柯丫头她是无法接受这事实的,放手吧,孩子,一切还来得及……”
“绝对不可能!我爱她,谁都无法阻止我跟她在一起!我不管她曾经到底是谁,现在她只是我上官程军的妻子,是我的妻子!”上官程军歇斯底里地吼道,感觉鼻腔里温热的东西正在流出,瞬间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
“砰!”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从外面猛然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