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生紧张地看着煞七。
“那赶紧输啊。”煞七催促。
“关键是现在即便是有血源恐怕送来的时候也晚了,少爷是AB型可以接受任何血型的血液,但是这中间还需要一些检查,只怕检查——”
“抽我的,我半月前做过全面体检。”北贝说着已经捋开了胳膊。
医生看了煞七一眼不敢做决定。
“快点啊。”北贝催促道。
“北少爷还是抽我的吧。”
“不用,就抽我的。”北贝坚定地说。
“那好吧,就抽北少爷的。”
“好。”
躺在那里看着血液顺着自己的手臂抽入吊瓶然后再从吊瓶进入他的体内,北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资料上记载上官程军应该是O型血,为何刚才医生说他是AB型呢?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他倏地坐起身。
“怎么了北少爷?”煞七慌忙上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你确定他是AB型的血型?”北贝盯着医生问。
医生点点头,“是的,少爷是AB型……”但是话到后面的时候他却没有了底气,因为他怕自己弄错,要是弄错的话不但少爷命没了,就连他也会没命,“这,这个我,我再检,检查一遍。”
煞七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如果你敢弄错了我一枪毙了你,停止输血!”
“不用停止。”北贝说了一句。
煞七和医生瞬间看向他,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O型血,即便他不是AB型也没关系。”北贝解释了一句。
煞七松了一口气松开医生急促地说道,“你还不快点检查!”
“是,是。”
不多时,医生哆哆嗦嗦拿着报告递给煞七,幸好他没弄错,否则这条命早完了,“少,少爷确实是AB型。”
“确定没有错?”煞七一个眼神扫过去。
医生哆哆嗦嗦地点头,“没,没错。”
北贝盯着煞七手里的报告蹙起了眉头,这为什么跟上官程军资料上显示的不一样,他明明是AB型的血型,为何资料上显示的是O型,难道是他故意的?有什么理由呢?他陷入了沉思。
煞七看出了北贝的疑虑,将报告递给他,“哪里不对劲?这是报告你看一下。”
北贝接过报告看了一眼,显示的确实是AB型,那就是说这中间一定藏着某些秘密,而这个秘密上官程军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我没事。”
煞七疑惑地看了北贝一眼又看了看报告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可是北贝这神情又像是有什么事情,难道这跟少爷的血型有关?不行,这件事他必须去查清楚。
整整三天,上官程军才月兑离生命危险,可是却没有醒来,北柯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冰凉的手,抚在自己的月复部,小声低喃,“老公,宝宝在叫你,你听到没有?听到了你就醒来,好不好?这几天天又冷了,晚上脚总是抽筋,你要是醒来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给我揉揉了。”
“你说过的,要陪我一起的,人家都说女人生孩子很痛,我真的害怕,你不许食言,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现在你还不行来,宝宝都快出生了你却像个蜗牛一样躲在这里睡大觉……”
“我跟你说,我决定要生女儿了,这下你高兴了吧,那你就醒来好不好……”
“柯儿……”北贝推开门进来,这几日她一下子消瘦了很多,怎么劝都劝不住,不能吵她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既着急又心疼。
北柯完全没有听到北贝叫她,依然握着上官程军的手哽咽着,“你醒来好不好,看看我,你都已经睡了三天了,为何还不醒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懒,人家早上赖个床你都非要把人家吵醒,现在你却睡三天了还不醒来,上官程军你这个懒虫,大懒虫,你醒来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北贝轻轻扶住了北柯的肩膀,“柯儿,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小贝……”北柯扭过脸,眼泪不停地流着。
北贝心疼地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笑着说,“不哭了,跟我到外面走走,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他都成这样了,我哪里还有高兴的事情。”
“真的,我保证听完之后你肯定会高兴,走吧,出去走走散散心,这样对你对宝宝都好。”
北柯抿着嘴想了片刻扭过脸重新看着上官程军伸手将被子给他拉了拉,轻声说,“老公,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要乖乖睡觉哦。”
初春的海边异常的冷,北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感觉有些冷,站在楼顶上没多长时间,嘴唇都冻得有些发乌了,北贝看了看她,将大衣月兑掉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是下去吧,这里太冷了。”
北柯抿着嘴扭过脸看着他,“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给我说吗?为什么不说了?”
北贝笑了一下,“其实只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一直呆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
“其实我知道。”北柯轻轻笑了笑,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堕落下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一直看向远处的大海,一阵风裹着海腥味铺面而来,就好像是利刀扫过一般,吹得她的脸颊疼疼的,她伸出手模了一下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又流泪了。
过了一会儿,北贝轻声开口,“其实有件事情真的要告诉你,但是我还没查清楚还不能确定。”
“什么事?”北柯问了一句,然后擦了擦眼泪扭过脸看着他。
“上官程军的秘密。”
“他的秘密?”北柯有些诧异,虽然他的秘密很多,但是今天小贝说的似乎不一样。
北贝点点头,“柯儿,他是否跟你提过他的身世?”
“他的身世?他不是程冲的儿子吗?难道不是?他难道不是上官程军?”北柯的心莫名剧烈跳起来,如果他不是上官程军那么他跟自己就没有血缘关系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在一起是可以的,她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北贝的手,“小贝,你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贝将她冰冷的小手紧紧握在了他温暖的大手里,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他真的希望那件事可以跟他想象的那样,看着她他轻声说,“那你答应我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你都不许过于激动,尤其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激动,你现在是孕妇,情绪波动不能太大,知道吗?”
北柯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那你快点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我还没有完全查清楚,因为现在查不到上官程军的母亲是谁,你知道是谁吗?”北贝问。
北柯想了一下,记得有一次阿帝跟他提过一次,好像叫什么心,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了,“阿帝知道,我们去问阿帝,阿帝还见过她。”
“阿帝见过她?”北贝诧异地看着北柯,原来这么多事情他不知道。
北柯点点头拉着北贝就要下楼,但是北贝却拉住了她,“傻瓜,先不要着急,重要的事情还没跟你说呢?”
“你说,我听着。”
“从目前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上官程军很有可能不是程德的亲孙子,也就是说他跟我们——”
“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北柯接了他的话,难掩心中的激动,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那他们的宝宝就不是**的结果了。
北贝点点头,“但是这件事情还要等我见到他母亲后才能肯定。”
“那我们快点去找阿帝,快点。”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北贝笑着点点头,“好,我们去找阿帝。”
“阿帝,阿帝!”
“怎么了?”北帝正在厨房忙着给北柯做饭吃,听到她着急地喊她,她放下刀匆忙跑出来,“怎么了柯儿,他醒来了吗?”
“不是,阿帝,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上官程军的母亲,那个叫什么心的人?”
北帝疑惑地点点头,她还以为上官程军醒来了呢她这么激动原来不是,怎么想起木心那个女人了,难道她跟他受伤有关吗?
“那个女人叫木心,不过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她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程军有可能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北柯激动地说。
“真的?”北帝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那你能不能联系上木心?”
“我试试,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你现在不要激动要平静,傻丫头,小贝你扶着柯儿先坐在沙发上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做好饭了,吃完饭我就去找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
北柯点点头,“好,那阿帝你也要注意安全,你现在也怀有身孕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北帝捏了捏她的脸蛋,心疼至极,“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看看这才几天你都憔悴成什么个样子,再这样下去你和宝宝都会营养不良的,知道吗?”
北柯低下头轻轻抚着月复部,在心里自责起来,不管怎样她都不应该这样不爱惜肚子里的宝宝,就算是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她也不可以这样消沉下去,“知道了,我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睡觉就是了,等他醒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他都能睡这么长时间还不醒来,大懒虫。”
“就是,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收拾他。”北帝笑着说。
北柯倏地抬起头,“那不行,我可以收拾他,你们两个不行,他是我老公,只有我可以收拾,你们不可以,以后你们两个要是再合起伙来欺负他,我绝对会收拾你们的。”
“啊?唉!”北帝叹了一口气。
离上官程军出事已经一个星期了,虽然他已经月兑离了生命危险,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今天,下起了小雨,北柯坐在床边,给上官程军擦拭着身体,他一直都是那样的爱干净,所以即便是现在躺在床上,她也一定要让他干干净净的,擦着擦着她扭脸看了一眼外面,这天都黑了,阿帝出门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木心。
“老公,你都睡一周了,也该醒了,今天下雨了,我想去海边,你醒来带我去好不好?”北柯坐下来趴在上官程军胸前低声抽泣着。
们然天跟。“宝宝再有45天就要出生了,你说要陪我一起迎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说过,只要我愿意,我们生一支足球队的孩子,现在我愿意了,你醒来好不好,生完这个孩子后,我也不去工作了,就在家里给你生孩子好不好,你要是听到我说的花了你就醒来好不好?”
“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婚礼,你不能这样小气的,只一张结婚证就把人家娶进门了,才花了九块钱,我想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便宜的新娘,怪不得阿帝说你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呢,才九块钱就把我这个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女人娶回家,你简直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你看你又老又丑的,而且脾气还不好,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跟你离婚,可是老公,我好想挽着你的胳膊一起走在红毯上哦,听你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妻子……”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不让女儿叫你爸爸,我要带着她离开你,让你一辈子再也找不到我,哼!老公,又下雨了,而且也打雷了,我真的好害怕,你醒来好不好?你抱着我的时候,是那样的舒服安全,我好想好想你一直抱着我……”
“最近宝宝一直不听话,总是踢我,让我常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醒来替我收拾她好不好?”
北柯一直这样说着哭着,趴在上官程军怀里竟然睡着了。
寒凌飞在今天早上接到了欧若晨的电话,才知道上官程军出了事,匆匆赶回来,推开门见北柯趴在上官程军身上睡着了,他轻轻走过去,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出了房间。
“煞七,军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医生说很有可能一直会这样下去。”煞七低声回道。
“也就是说,他,将会是个植物人?”寒凌飞反问了一句,双手紧紧握着。
煞七没有回答,这是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查出来幕后的人了吗?”
“到现在还没有。”煞七懊恼地垂下头,少爷出事了,自己到现在还没能找出凶手,自己真的很没用。
寒凌飞点起一支烟,坐在沙发上,两个男人,一个站在门口不动,一个抽着烟思索着,彼此都沉默不语。
“把她抱回房间休息吧,不要着凉了。”寒凌飞缓缓开口对煞七说道。
“嗯好。”
“孩子也快出生了吧?”
“嗯,预产期是在下个月中旬,还有差不多四十五天,那个房间原本是少爷为少夫人准备的产房,不曾想……”
“军一定会醒过来的,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现在她还在他身边。”寒凌飞站起来拍了拍煞七的肩膀。
“你们都在。”北贝从楼下走上来,手里端着食物,她这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今晚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把这一大碗饺子吃完不可。
“恩。”寒凌飞朝北贝点头示意。
北贝笑了一下,推开门进了病房,将东西放在桌上,走到北柯身边,轻声叫道,“柯儿,柯儿,改醒来了,要吃饭了,宝宝饿了。”
“呃……”北柯睁开眼睛,赶紧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水,她不愿让弟弟为自己担心,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着让他担心的事情,不吃饭不睡觉能不让他担心吗?
“该吃饭了,快点,是你爱吃的饺子哟,我可是忙了一下午亲手包的。”北贝扶起北柯走到桌子前面。
“我,真的不饿。”北柯真的吃不下去任何东西,“阿帝回来了吗?”
“怎么会不饿,是不是?乖侄女,告诉舅舅,你是不是饿了?”北贝说着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北柯嘴边,“乖,柯儿听话,张嘴。”
北柯摇摇头按住了北贝的手,“阿帝还没有回来吗?”
“应该快回来了,刚才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真的?”
“骗你干嘛,来听话张嘴,要是再不好好吃饭我就告诉阿帝不要把木心带回来。”
北柯看着他最后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咬住了饺子。
“好吃吗?”
“恩。”北柯点点头,慢慢咀嚼着,其实她一点儿味都没感觉。
“柯儿最乖了,来,张嘴,再吃一个。”
“好,再来一个……”
“真的吃不下了。”北柯摇摇头看着北贝,嘴里还塞着一个怎么咽也咽不下去了。
“最后两个,吃完就不吃了,最后两个。”北贝想哄孩子一样哄着北柯。
北柯咬着嘴巴,看着北贝,就是不张嘴,强行把嘴里的咽下去,死活不再吃了,再吃就要吐了。
“就这两个,我保证,柯儿听话,就两个,吃完今天就不再逼着你吃东西了,不然的话一会儿阿帝回来我让她来喂你。”
“就这两个?”北柯不确定地问,一想到阿帝那招数她就害怕。
“恩,就这两个。”
“好吧。”北柯不情愿地张开嘴。
寒凌飞站在门口微微笑了笑,在心里说道,军,快点醒来吧,不然你的女人就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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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坐在北柯对面的沙发上,从来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一直这样保持着沉默,北帝倒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或许是因为累了吧,这会儿总算停下来,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很安静很安静,北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木心,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她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她,尤其是她这双眼睛。
北帝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柯儿,你们聊吧,我困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们也不要聊太晚。”
北柯这才将目光从木心的身上转移看着北帝,“去休息吧,这几天你肯定没休息好,我刚才让赵婶熬了一些鸡汤,你喝一些再去睡觉。”
“有鸡汤喝呀?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要去喝鸡汤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她美滋滋地快速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北柯轻声问,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安静。
木心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是,我们见过,而且还认识。”
“认识?”北柯张大了嘴巴,突然她眼睛一瞪激动地看着木心,“你,你是院长?”
木心笑着点点头,“总算认出来了?”
“院长,真的是你吗?”北柯激动地站起身,走到木心跟前,木心也站起身,笑着点点头,“是我没错。”
“院长……”北柯抱住了木心,没想到院长竟然就是他的母亲,真的没想到,泪水顺着北柯的脸颊悄然滑落。
木心扶起北柯,几年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傻孩子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哭的,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来,阿姨给你擦擦眼泪,你看你都怀孕七八个月了,怎么还这么瘦呢,这样营养怎么能跟得上啊?是不是现在还恶心吃不进去?”
北柯摇摇头慌忙擦了擦眼泪,“没有,院长,您真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木心笑了笑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否认,而是扶着北柯坐在了沙发上,“你先不要着急,让阿姨慢慢跟你说,小贝啊,你去倒杯牛女乃来,让柯儿喝,她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我吃了,晚上吃了一大碗饺子呢,不信你问小贝。”
“就晚上吃了,中午呢,早饭呢?”木心问。
北柯抿着嘴低下了头,“早上和中午没有胃口一点也吃不进去,所以……”zVXC。
木心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北柯揽进怀里,“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不管怎样你都要照顾好自己才是,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同于以前,所以更要照顾好自己,听阿姨的话要好好吃饭睡觉知道吗?”
北柯点点头,“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照顾好自己,他就算是醒来了也会自责的。”木心严肃地说,这个孩子一直都很任性她知道,所以如果不对她严肃一些是不行的。
“我知道,那院长,你跟他之间……”
“先带我去看看他,然后我给你讲讲所有的事情。”
“嗯,好。”
看着床上脸色煞白的上官程军,木心只是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表现出更深一层的心疼或者担忧,这有些超乎北贝的意料,这不应该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应该表现出来的关心。
“走吧,我们出去聊。”在房间里仅仅呆了不到五分钟,木心就提出了离开,这更让北帝心生疑虑,她到底是不是上官程军的生母?
北柯点点头跟着木心出了房间。
“其实,这个秘密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只想把它带进我的坟墓里,但是纸终究是抱不住火的,你们还是查到了这件事情,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而我也不知道原来你跟程德是这样的关系,如果我早知道我也就会早些时间告诉你这件事了……”
北柯不知道木心接下来说的事是否就是她心中所想的答案,她的心剧烈地跳着,紧张得要命,就连额头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木心握住了北柯紧张得紧紧攥在一起的小手,朝她笑了笑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其实军儿并不是我跟程冲的亲生儿子,我们的儿子在出生后不到两天就夭折了。”
“夭折?”北柯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心。
木心点点头,“我跟程冲结婚的时候我才16岁,他17岁,因为年少无知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很好奇所以我们偷吃了禁果却不懂得采取措施,两个多月后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当时真的吓坏了,我跑去跟他说,他跟我一样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们商量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毕竟那时候我还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他虽然上大一了,但是也还是学生。”
“可是到了医院后看到有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打胎后从手术出来痛苦的样子我吓得不敢进手术室,这件事不知怎么让父亲知道了,他当时特别的生气如果不是我母亲拦着,他一定会把我打死的,奇怪的是虽然挨了父亲几皮带而且还是打在月复部,但是孩子竟然安然无恙,后来父亲又去找程德,说非要把程冲送进警察局,最后在我母亲的劝说下父亲算是放过了我跟程冲,但是条件是我们必须结婚,当时我家在这一带还算是很有声望的大户人家,或许是迫于压力程德同意了我跟程冲结婚,鉴于那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大了,父母怕丢人所以就简单为我们举行了婚礼。”
“结婚的新奇让我忘记了婚前的不愉快,可是好景不长,或许是我们都太年轻,不懂得如何经营婚姻,在我们结婚后的一个月程冲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我们开始吵架,但是我是孕妇啊,一吵架我就要死要活的,无奈之下他离开了这里去外地上学,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一直到孩子出生他都没有回来看过我,我原本以为给他生个儿子后他对我的态度会转变一些,可是没有,生完孩子后一天了他依然没有回来,我伤心欲绝甚至想过要抱着孩子跳楼自杀,后来被护士发现将我们母子救了下来。”
“也许是老天在惩罚我把,在我自杀未遂的当天晚上,我喂他吃完女乃后将他放在了我床边的摇篮里,等到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大哭起来,将我从睡梦里吵醒,我以为他是饿了,慌忙将他抱起了可是让他吃他却不吃……短短的五分钟的时间他停止了哭泣,彻底地沉睡在我的怀里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他彻底地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他仅仅逗留了两天的世界……”说到这里的时候,木心已经泣不成声,每每想起那件事情她都深深地悔恨自己,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轻声念头惹怒了老天爷,所以他想既然她不爱那个孩子那他就把他重新收回去。
北柯没有想到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木心,“院长,你别难过了,他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在那边也一定过得很好,就像是我失去的那两个孩子一样,他们一定是太优秀了所以老天爷才会嫉妒,把他们从我们身边带走。”
木心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点点头,继续说,“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程冲的电话,他说他三天后就回来,当时我害怕极了,我怕他问我儿子在哪儿,我怕他就此离我而去,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天爷放佛看我可怜又给了我一个儿子,跟我同住的一个孕妇在当天中午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男婴,孩子的父亲因为妻子难产而死悲痛欲绝将孩子留在了病房里,自己跳楼自杀了,孩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哭得嗓子都哑了,一方面我觉得那个孩子可怜另一方面我忽然看到了希望,当时房间里除了我跟那个孩子外就是我已经夭折的儿子,所以当时我就把自己的儿子跟那个孩子调换了一下,等医生和护士来的时候发现孩子也死了,他们以为是孩子的父亲在自杀前将孩子也杀了,所以后来警察来也只是做了一些记录这个案子也就结了,奇怪的是从我抱起那个孩子开始到所有的人离开病房他都没有哭再一声,一直安静地在我的怀里熟睡,所以所有的人也都没有留意到我怀里的这个孩子还活着。”
听完后北柯一身的冷汗,没有想到他竟然有着这样恐怖的经历,幸好那时候他刚刚出生,否则那将是怎样的噩梦啊。
“那那对夫妇他们……”虽然是这样,但是北柯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他的亲生父母跟自己的父母有什么血缘关系,现在她真的害怕了,而且怕得要命。
木心知道北柯在担忧什么,她笑着摇摇头,“这个你放心,那对夫妇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我也已经调查过了,夫妻两个都是孤儿,所以警察才会匆匆结案。”
“哦,是这样。”北柯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后来为什么你又跟……”
“你想说为什么我后来会跟别的男人跑了,离开了他们父子?”木心笑着问。
北柯尴尬地低下头,这件事她还是听上官程军说的。
木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过北贝递过来的牛女乃喝了两口后,继续说,“在军儿五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跟程冲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对军儿依然很疼爱,他提出跟我离婚,我不同意,他就彻夜彻夜地不回家,我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一次去酒吧,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叫祥,他温文尔雅又有绅士风度而且对我也很好,很快我们便坠入了爱河,我以为我跟祥的事情可以隐瞒他时间长一些,谁知不多久他就发现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狠狠地打了一架,当天晚上我就离开了,撇下了五岁的儿子,但是离开后我没有去找祥,而是被我父母送到了国外,一晃就是两年,两年后我回国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爱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后来她成了你的母亲,她就是温韵。在国外的两年我想了很多,所以我没有再去苦苦抓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选择了离开他,然后隐姓埋名但是却一直留在这个城市,只因我放不下军儿……”
“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从来都没有问我叫过一声母亲……”提起这件事,木心的心都阵阵疼痛。
一句话让北柯的眼睛酸酸的,心里也堵堵的,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对于这样一个苦命又可怜的女人,除了同情外她更多的是心疼,“院长,等他醒了,我一定会让他问你叫母亲的,一定会。”
木心点点头,两个女人抱着哽咽起来。
北贝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都不要哭了,这都深夜了,也该洗洗睡觉了。”
木心赶紧松开北柯擦了擦眼泪,“对,柯儿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哭,不能哭。”
北柯也擦了擦眼泪,“嗯,院长也不哭,我们两个都不哭,我应该高兴才对,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这样不是**……”说着说着她却又咧开嘴哭了起来,折磨了彼此这几个月到头来原来只是一个捉弄而已,老公,你赶紧醒来,知道这个消息你一定会比我还要高兴,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柯儿,你怎么又哭了,不许再哭了。”北贝严肃地说道,将她扶起来轻轻给她擦拭着眼泪,笑着说,“知道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你要笑才对,怎么哭呢,再哭我就生气了。”
北柯低着头抹了抹眼泪嘟囔,“我是高兴,我才没哭呢。”
“没哭就好,那现在去洗洗脸然后美美地睡一觉,等明天醒来说不定他就醒了。”北贝轻声说。
北柯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对,我现在要好好地睡觉,为了宝宝我要好好地吃饭睡觉,这样宝宝才能健健康康的。”
“这就对了嘛,好了,回房间吧,阿帝估计也没睡呢。”
“那院长……”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回房间,然后我带院长去她的房间。”
“那院长你跟小贝——”
“你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去看看军儿,你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这都一点多了,天马上就亮了。”
北柯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夜,虽然很深了,但是北柯丝毫没有睡意,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今晚对她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而且还是个惊喜的意外,原来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个孩子是正常的孩子。
北柯刚推开房间门,而且还是轻轻推开的就是怕把她吵醒,可是她还是睁开了刚刚闭上的眼睛,笑着坐起来,“柯儿,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等得眼皮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刚刚闭上眼睛你就回来了。”
“不是说让你早些睡的吗?现在我回来了,你赶紧睡吧,我去洗洗。”
看着北柯脸上淡淡的笑容,北帝知道那个结果一定是好的,她笑着从床上下来,“柯儿,你跟上官程军是不是?”
北柯抿着嘴点点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们不是**,宝宝也不是**的结果。”
“看你美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跟他那是夫妻相,不是血缘关系,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
“你呀,马后炮。”
“管他马后炮马前炮呢,反正我说的没错你得承认,好了,现在赶紧去洗洗,然后我们睡觉,你还要给我讲故事呢。”
“还要讲故事啊?这都几点了?”北柯指了指墙上的钟表,“阿帝,已经快两点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北帝脚一跺嘴巴一噘,“我不要,你就要给我讲故事听,我等你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听故事呢,你要是不给我讲我坚决不睡觉。”
“那你先睡,我去洗脸,等我洗完脸再给讲好不好?”
北帝点点头,重新躺回了床上,北柯扯了一下嘴角向洗手间走去,心想等一会儿我洗完出来你都已经跟周公约会去了,傻丫头,谁料身后某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懒洋洋地趴在床上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会睡着的,我会一直等你出来的。”
“啊?”北柯扭过脸,“嘿嘿”笑了两声,灰溜溜地进了洗手间,死丫头简直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怎么想的都知道,不愧是我北柯的双胞胎妹妹。
看着北柯进了洗手间,北帝得意地翻了个身说道,“想骗我,门儿都没有。”话音刚落,她的两只眼皮已经重重地拉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