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书的时候很入迷,除了很大的声响以外,她都不为所动的看着书。她就像是进入了书里的世界。竹简拿在手里确实比书本重很多,拿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她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刘盈,这孩子是累着了吧,她拿了一件外衣给刘盈披上,记得以前老师说过一句话‘趴在桌子上睡觉会着凉,要睡回家去睡。’这话富有深意,其实是害怕学生着凉,以回家做威胁,只是希望学生好好听课学知识。此时的项蕊好想把刘盈弄到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又怕把他弄醒,又怕自己弄不上去,所以只有给他披外衣。
她继续看书,少顷,刘盈伸着懒腰,揉着眼睛醒来,项蕊继续看书,她根本就不知道刘盈已经醒了。刘盈也没有打扰她,他的姑姑,一直很安静,从未见过她不安静的时候。(她疯的时候,你还没投胎呢。)安静的姑姑,让人不敢靠近,要是姑姑凶他一次那就好了,他们的关系可能更近一步,现在,刘盈就觉得项蕊离他很远,项蕊对他谨慎、温柔,他好想那时的姑姑……在彭城的姑姑。
“姑姑。你干嘛不叫醒我啊?”
项蕊没有理他,刘盈嘟着嘴,他不喜欢别人不理他。其实是项蕊没有听见。
“姑姑,你……在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姑姑,不要不理我。”然后就开始扯项蕊的衣袖,项蕊看着扯衣袖的手,弱弱的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醒了也不说一声。”
刘盈那叫一个汗啊。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小了,姑姑没听见吗?还是,姑姑本来就想无视他呢?
“姑姑,你为什么听不见盈儿说的话?”
“对不起盈儿,姑姑在看书,没听见你说的,额,不好意思了,姑姑从小就是这样,除非有人对我大吼,不然我听不见。乖啦,要对我说什么?”
刘盈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趴在项蕊的腿上,好像是要撒娇。是为那件事情闹别扭了吗?项蕊愧疚的用手抚着他的发。
“姑姑,不要不理我。我只是怕,你离开了。我怕,你不理我。”
离开?她本就会离开,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一两年不知道可以么?不,她要活,她要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娶妻生子!
“不会不理我最爱的盈儿的,你是个乖孩子。姑姑只理乖孩子!所以,你要好好孝敬你父皇母后,知道吗?你母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容易,你这样不待见她,她会伤心的。能答应姑姑吗?”刘盈点头“好,我答应姑姑,我要孝敬父皇母后。还要好好对待姑姑。盈儿要保护姑姑。不让别人欺负姑姑,听父皇母后的话,做个乖孩子,只求姑姑,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项蕊没办法,只好答应他,刘盈得瑟的在项蕊腿上躺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屋内安静的气氛。刘盈爬起来坐在旁边,项蕊去开门。打开门一个风筝映入眼帘。然后项蕊就呆了。
“阿~~~~~狸!”
韩重言拿着风筝抖了抖“怎么,很怀念是不是?一定是的!”
项蕊抽抽嘴角“在这里,阿狸穿个内裤,真是,不堪入目。而且头上还有个贱字,比贱人曾还贱。”
“你见过哪只狐狸穿衣服的?有个裤衩都不错了,不至于全、果嘛!这个表情是最萌的啦!”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韩重言穿成了韩信,但是他那颗现代傻逼青年的心,因为老乡爆发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着,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是刘盈,他站在项蕊的身后。说道“姑姑,你几时和韩王那么熟络了?”这话一出,项蕊和韩重言被吓到。过了一秒,韩重言露出贱贱的笑容,搂着项蕊的肩说道“本王和项姑娘是战场上的对手,战争结束,我们就是兄弟,是哥们儿!对吧,好哥们!”
项蕊现在心里想的是,贱人曾都没韩重言贱,这个贱阿狸完全是韩重言的真实写照!
“韩战友说的对啊!”然后把韩重言的手从肩上扒下来。
刘盈好像相信他们纯洁的关系了,又问“那王爷来这里干嘛?”
此时的韩重言真想说一句‘管你毛事!’可是一想他是太子,而且确实管他的事,然后又贱贱的拿出纸鸢,得瑟的抖着“殿下,这个是纸鸢,是本王发明的,怎么样,可爱吧,全世界仅此一只哦~看这材料,看这画工,看这设计。简直是巧夺天工,及其珍贵。拿在里都感觉自己都变萌了!尊贵……”项蕊很好意思的打断韩重言的喋喋不休。
“只要998,韩重言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个?不就是做出一个纸鸢嘛,得瑟什么啊。你给我有多远爬多远!搞得跟推销员似的。”
韩重言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后脑勺“得嘞,咱这就爬。主子,你慢慢玩啊!小的走鸟!给力不亲?绝对给力。咱马不停蹄的爬了,拜拜!”
韩重言走了,刘盈看着远去的身影,问项蕊“他怎么了?好奇怪。”
“我也觉得,去放纸鸢吧。走,去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