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摇摇头,把自己对吴叶红的成见,收回心里。自己没有必要如此小器,毕竟自己是来吴国凌云门里学习的,而不是来这里争灵不休的。想到这里,许寒看着梁正远一脸期待的表情,却是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低声说道:“还是不行啊,我下午放学后得到吴叶红老师那里呢。”
梁正远听到许寒这拙劣的拒绝言辞,不由得叹了口气,思考了片刻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去张丫头那里,等你在那里学的差不多了,再来我这里,我一样可以教你的,再我看来,以你的基础,那些课程,不学也罢。
“啊?这样都行?”许寒傻了,四个时辰,总共才一个半个时辰的上课时间加半个时辰的修息时间,他倒是好,上半节课明明还生龙活虎的和两个老师打了两架,还把一个老师送进医药堂了,可现在就说得昏迷四个时辰?
梁正远皱眉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凌云门医药堂我说得算!你还是先和我说说方法流程吧。”
“可是,我还有一个朋友在外头等我,是不是要和她先说一声?”许寒是上不上课都无所谓了,可是可依还得上课啊!
梁正远却是将炼丹房的一块蓝色突起处一按,当即任务大厅上的景象就浮现在桌面上了。“你说吧,那个朋友?我让人通知他。”
“靠后边的,穿白衣服的女孩,嗯,最漂亮的那个。”许寒指着柳梦琳说道。
“林家的丫头?”梁正远颇为意外的看着许寒。
“是她,就是可依了。”许寒点点头答道。
‘这小子,倒是挺能扯的啊!知道十万积分的丹方流程、是张丫头的学生,现在还搞出个林家小丫头在等他?他就是要说谎,难道就不能挑点靠谱的?’梁正远原本还想着,他都说出是吴叶红的学生了。应该不至于太不靠谱,现在想来,这小子简直是不靠谱到了极点!
他已经不大指望这个叫许寒的小子真能给他丹方流程了。不过,林家的丫头在这里。如果她真的在等许寒而没去上课,受处分了,到时候跟林惊鸿那个不懂得尊老的家伙扯淡,他一个弄国家大事的,和他扯淡?把药师凌云门的老师都拉上去了也未必能搞定他!
梁正远又按了蓝色按钮旁边的白色按钮,接通了外边任务的传讯法阵。
“小丫头,你帮我和柳梦琳弟子说说。嗯,没错,就是那个穿白衣服,靠后边的很漂亮的小姑娘,让她不用等许寒了,他让我带去去炼丹房协同我做一个丹药实验去了。”梁正远说道。
梁正远关掉两个阵法转过头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嗯,你的丹方中,除了百合鸟血液和情义草之外。还有跳舞草、公鸡冠、山楂片、田七对吧?”许寒信口说道。
“你真的知道?”梁正远面色一变,这丹方,他得到后一直压在箱子底下。从来没拿出来过,就是这次要去一个极危险的地方,需要用得上这个丹方中的丹丸了,才拿出来,而且从头到尾都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研究,这小子肯定不是从自己这儿知道的!
“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这个丹方是要以跳舞草作为嵌合剂,百合鸟血液和情义草的融合是在炉鼎外融合,而且必须是先将情义草至于冰水中一炷香时间。百合鸟血液至于烈火中烘烤同样一炷香时间,公鸡冠这时候则是与山楂片配合着做百合鸟血液的阻凝剂的。之后再把完全僵硬了的情义草粉碎。和百合鸟血液混在一起用跳舞草作为嵌合剂融合,之后的步骤,就是在炉鼎里完成了。”许寒笑着回答道。
却让梁正远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什么叫嵌合剂?还有阻凝剂又是什么?百合鸟血液一放进火里烘烤,岂不是马上就干了?而且还是放在烈火里!不过听人家说的,那是一板一眼的。他一个药师凌云门院长,还真不好说他错了。
“要不你再说一遍把?你也知道的老人家你知道的,上了年纪了,耳朵就有点背了。”梁正红红着脸说道。
许寒翻了翻白眼,这里只有两个人,还没有别的杂音,而且自己的声音也不小,这个老院长刚刚在任务大厅这样吵杂的环境下,怎么就不见他耳背了?不过谁让人家势大拳头大?十万积分还捏在他手里呢。也只得再说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老头子我突然耳鸣了一下,你知道的,老人家,以上了年纪毛病就多了点……”梁正远脸更红了,行!你耍我是吧?不过,许寒还是很无奈的,对梁正远勾了勾手指。
“什么事?”梁正远疑惑道。
“你把耳朵伸过来,我对着你的耳朵说。”许寒说道。这样,你总不至于说还没听见了吧?
这样也行,梁正远想了想,附着耳朵再听了一遍后,还没想明白。那不是这小子胡诌的,就是这东西实在是遗漏在历史长河中了,也把耳朵凑上去去了。不过这次,许寒是对着梁正远的耳朵,运足了灵劲大声喊道:“以跳舞草……”
“停!停停……”梁正远连忙捂着耳朵,整个炼丹房都是这小兔崽子的回音……刚刚梁正远还借口说自己是耳鸣,这个不尊老的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弄耳鸣了!
“小子,你用得着这么喊吗?老头子,我有耳朵,你不这么喊,我也听得见!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老人家?”梁正远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愤愤的指着许寒骂道。
“您老不是说听不见吗?我这不怕你还听不见吗?”许寒笑嘻嘻回答道。你要不是为老不尊,先耍我,我至于这样吗?何况灵狐都说了你修为都是武灵师阶别了,我就是大灵师这么喊,你也顶多就是多捂一阵子耳朵罢了……“那你也不用这么喊啊!”梁正远怒道。
“嗯?我刚刚那声音,不大啊,您老居然听见了?”许寒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梁正远。
嗯!梁正远一怔,这小子刚刚说的。要是修为低一点的人确实是要靠得极近才听得见的,好啊!又让这小子摆了一道了,还真是个不懂得尊重老人家、照顾老人家面子的小混蛋,红着脸也只管催促道:“那你还说不说?”
“那您还听不听。嗯,像刚才那样?”许寒问道。
“行!你就站在那儿说,也别过来了,老头子我听得见。”梁正远连忙说道。
许寒清了清嗓子,才说了第四遍,同样的话,所以梁正远同样没听懂几个词的意思。已经让这小子拆穿了自家耳朵精明着了,也不好意思再让那小子再喊第五次,也只得硬着头皮拿起家什干活了……“先是情义草钱,然后百合鸟血液一升。”梁正远一边念叨一边施施然从空间锦囊中取出东西,许寒则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
炉火已经弄上来了,梁正远迅速将盛着百合鸟血液的器皿放在烈火之上,紧接着公鸡冠和山楂片各四钱也丢进了盛放百合鸟血液的器皿里,又将情义草置入一边的寒潭中。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梁正远瞪大双眼,百合鸟血液竟然真的没有凝固,甚至连分层都没有!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将情义草粉碎加进百合鸟血液后不过接下来的步骤梁正远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斜眼瞥了一下正百无聊赖参观这个炼丹房的小兔崽子。却只得摇摇头作罢,算了,那小子能知道丹方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他一个凌云门的弟子会比自己还清楚丹药之术上的术语?
梁正远也只得硬着头皮,又把跳舞草也揉成一团弄碎了加进百合鸟血液中,然后就丢进炉鼎里了。这百合鸟可不容易抓住,要知道这一只百合鸟,可是能炼制很多丹药的。就这么胡乱的扔进去,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为了成功,梁正远也是没有办法了。谁让这个小子看起来那么胸有成竹的。这次就勉强听他的把。就算错了,最后也是找这个小子的麻烦。
许寒倒是没有表现的那么急躁,他不急不慢的把应该准备的东西,按顺序放入炉鼎内,然后就扇起扇子,让火渐渐旺了起来。
五行修士把把阵法中的所有精华都传授给了许寒。而灵狐作为许寒的‘师父’,当然也是把所有的丹道知识也一并传授给了许寒。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寒很难有机会分心学些别的东西。
像这次对百合鸟的使用,在很早以前,许寒就阅读过这方面的书籍,然而都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而让他有些淡忘了。如果要是他能把学习道法、丹术的时间,匀一些出来,恐怕他在一些知识上,也是会远远的超越现在。
百合鸟生活在深海大陆,它们常年幽居在内陆深处,即便是出来觅食,也很少会在妖兽森林的外围看到它们。能一次性的捕获这么多的百合鸟,不得不说着吴国凌云门的实力真是太强大了。这百合鸟之所以叫这样一个奇怪的原因,就是因为它们族群之间,有很多通讯的信息,在一兽受到攻击的时候,会迅速的通知在附近的其他百合鸟。
这一招几乎是让任何捕猎者都感到头痛,“百合鸟血液精华?”梁正远面色一变,这东西的价格可就真的是太贵了!她当然知道丹方上写着的,是要百合鸟血液的精华,可是首次炼制,他哪敢直接用百合鸟的血液精华?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先用着普通百合鸟血练习着,想来也应该能炼出次一些的灵气丹了。
“嗯,一定要用,普通血液是弄不出来的。”许寒摇了摇头道:“那你究竟有没有,拿不拿出来?”
梁正远一咬牙,拼了!“我当然有,不过,我要自己炼制!”很显然,他还是不放心许寒,这么个小毛孩,要炼制武灵师阶的丹药的主药,确实很难让人放心。“可是你后面还有几个步骤是错的呢。就算是给你了。你也一样练不出来。”许寒嘲讽道。
“你早就知道我后面的步骤错了,为什么不提醒我?”梁正远怒目瞪着许寒恨恨说道。
“我只负责告诉你丹药炼制的方法流程,有义务要告诉你你的步骤错了吗?”许寒双手抱胸说道。
“你!”梁正远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很好!我就给你炼,炼坏了你就只能等着让你家里人来领你吧!”梁正远一拂袖子。怒哼道,却还是将百合鸟血液精华掏出来,交到许寒手里。
“我是看在你的三十万原点的份上给你炼的,你要是没看清楚,可与我没关系了!”许寒轻声笑道,接过瓶子放在鼻端闻了闻,“灵狐。这次的百合鸟血液没问题了?”
“嗯,刚刚那瓶只是普通血液不好判断,这大概是四百岁后右的刚成年的百合鸟血液的精华,熬制出来的主药只能说是勉强能炼制出灵气丹。”灵狐点头说道。
“你得到的是四百年份后右的百合鸟的血液吧?刚成年的百合鸟的血液精华,也确实能勉强炼制出灵气丹了。”许寒虽然是刚从灵狐那儿听来的,但不影响他在这个让他很不爽的老头面前装逼一次。“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梁正远的面色就变了,这小子只是闻闻那血液。竟然就知道是什么年份的百合鸟血液?他要不是亲眼见过、亲手模过那头百合鸟的骨骼,单靠闻血液精华也只能判断出这是一头青年百合鸟而已。“我怎么知道的你没看见吗?”许寒笑着说道,右手似乎很随意的一扬。一道不甚强大的灵劲疾射入地火炉中,竟是腾地一下子升起数丈高的金红色烈焰!
这手法,用最小的力气引出最强的火焰,分明是极为高明的药师才做得到的!梁正远当即目瞪口呆的看着地火炉中的火焰分出一团团深红色如调皮火焰精灵一般环绕着许寒的右手旋转,或者说,环绕着许寒手里的盛着百合鸟血液精华的血瓶旋转!这手法,连烧焙器皿都省了!
许寒后手一扬,情义草顺势落入寒潭的同时,曲掌成剑,凛冽剑气在手心上。顺血腾、木华菱当即碎裂成粉末状,束成一道由高至低的弧线,随之许寒将百合鸟血瓶嘴打开,略一用劲,顺血腾和木华菱粉末当即丝毫不差的落入瓶内!好高明的烧焙手法、好精妙的剑术!将火焰随时控制在掌心周围,可以保证其内血瓶的血液受热始终均匀。使用剑术将药材切割,就没有气劲会连同药材药性一起破坏掉的可能,这手段,高明!
梁正远这才深深震撼了,这小兔崽子,还真有点料啊,一炷香时间过后,许寒将情义草取出,百合鸟血液精华液在同一时间冲开了瓶嘴,均匀浇在情义草上。
与此同时,许寒的另一只手也不慢,芽尖草也在瞬间被剑气切割成粉末后,附在百合鸟血液之上,竟是当即没入进去,从头到尾,百合鸟兽血竟是一滴都没有从情义草上掉落下来!情义草除了一整株都变了颜色之外,其余的一如原来。
原来这样做的,怪不得前几次我一直做不成,梁正远心中想到。
许寒看着陈柏轩,忍不住一叹,到底还是个孩子……说不定祥加教导,会让他改邪归正……
不过很快,许寒就压制住自己的想法,从储物袋取出一本书,说道,“轩儿,这便是为师要传你的修仙功法,你先看一遍,可有不认识之处?”
陈柏轩虽然是秀才的儿子,可大字却不识几个,许寒耐着性子一个个地教会他。
好一会以后,陈柏轩终于把第一层的功法都学会了……他抬起头问道,“师傅,等这功法练完,我就可以称霸东九街了嘛?”
许寒笑道,“何止称霸东九街,如果你把这本书上的功法练完,就算武国皇帝也得对你点头哈腰的。”
陈柏轩大喜,“真的嘛?那是多么威风啊!”
许寒点点头,目光一厉。说道,“轩儿,你要记住。威风是要自己拿回来了!威风不是别人给的,也不是用亲娘去换的!别人给的最多只是狐假虎威。换来的威风,只能让别人耻笑你一辈子!”
“师傅,我知道了……”陈柏轩低下了头。
教会了陈柏轩第一层功法,又交代了注意事项,给他留下一只储物袋,其中有一瓶丹药,数块灵石。还有张许寒设定好的传音符。
接着陈柏轩就迫不及待地在阵法中修炼,许寒独自走出小屋……
白洁儿正在外边等待,她也不敢进去,只好在外边静静守着,她的心里满心欢喜,轩儿终于可以修仙了,秀才你死了也可以冥目了,陈家也出了一个仙人。
不过她又想着。那个李黑子仙师为什么要收轩儿为徒呢?他应该知道杂灵根是最差的资质呀,莫非……李仙师真是看上了自己……
想到这里,白洁儿面色绯红。火烧一般。同时一个声音说道,“别做梦了!仙师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凡人女子?还成过亲,生过小孩!”
白洁儿立刻面色又暗淡下来,不过随即她又想到,仙师不是看上自己,那不正好?有什么可失落的呢?难道真的象方大姐所说,自己思春了?
她心中纠缠不休的时候,就看见许寒走了出来,轩儿却没出来……
“轩儿他已经学会了第一层功法,现在正在打坐。近期他身体会排出各种杂质,你回头多给他准备几套衣服……”
许寒刚想叮嘱些事项,就看见白洁儿美眸中泪光一闪,突然跪在自己的面前,用手绢掖着泪水,呜咽道。“仙师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仙师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下辈子给仙师作牛作马,结草衔环……”
“哎,白小姐,使不得,免礼……”许寒慌忙上去搀扶,一把刚好捉住白洁儿一双白白小手,小手白白滑滑,手感极佳……
“不行,仙师您就让小女子给您磕一个头吧!”
“免了免了,我比你还小几岁呢。”
俩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拉来扯去间,白洁儿竟然身子一个不平衡,把那白生生粉兜兜的俏脸一下撞在许寒肚皮下三寸。
这白洁儿成过亲,自然有些妩媚柔雅的丰韵,可她年纪也不很大,还带着几分淡淡的青涩滋味……所以许寒抓着她的小手,心中本来就会想入非非,某处也早就有些不正常。
被白洁儿这一撞,顿时反应徒增,嘣地如同钢针弹起……白洁儿又不是小女生,脸颊上一蹭,立马知道那是何物。
“仙师……”白洁儿羞红脸,低下头,美若桃花。
“呃……不是我流氓,是它自作主张。”许寒赶忙推卸责任。
白洁儿听得那个“它”,心中更羞,脸上红得要滴血,跪在那心中砰砰乱跳,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中害怕仙师会有企图,可再往内心深处,又却有些许的期待。
许寒心里也是乱七八糟,一个声音在说,拿下吧,刚好在武国要呆一段时间,有个固定的伴不是挺好?还有个声音又说,不行,真的搞了,那就被江武林说上了,自己真是贪恋这女子才收徒的。
正当两人在屋里尴尬,突然听见外边一阵嘈杂……砰砰砰的砸门声,加上有人吼叫,“城防守备营捉拿疑犯,刀剑无眼,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白洁儿顿时惊得脸色苍白,“不好,那苏嘉辉是城防苏大人的儿子,一定是他们带兵报复来了!”
老子连皇帝都敢杀,何况你一个城防大人?许寒冷哼一声,安慰道,“白小姐,不要慌,在本修看来,城防守备连根鸟毛都不是!”
白洁儿听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李仙师好粗俗,怎么能对女子说……鸟毛呢?
不过让白洁儿更惊讶的是,李仙师说完,竟然哗啦一下,把上衣给月兑了……
“李仙师,您这是……”看着许寒黝黑壮实的胸膛,白洁儿愣愣的掩住自己的润红小嘴。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只见许寒又从储物袋取出套衣服穿上,这套衣服颜色似雪,虽然和刚才的青衣差不多。可不同之处在于白衣的左胸处,绣着一个金色的云朵标志。
翩翩少年,白衣胜雪,那金色云朵更衬托出高门弟子的尊贵。那一瞬,白洁儿竟然有些看呆了的感觉。
“开门!不开门就砸了啊!”小院外,一个将领模样的男子带着几个兵士,把门砸得砰砰响。
竟敢欺负苏少爷,真是活地不耐烦了!将领冷哼了一声,又下令道,“给我把门砸开!”
就在几个兵士想要砸门的时候。那门却嘎吱一声开了,门后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有人举报这家窝藏贼寇,小的们,给我将屋里人都绑了!”将领头仰在天上,口中吼道。
不过这次手下却都没动,将领疑惑间,就听见有小兵提醒道,“参将。是云符宗的仙师。”
“云符宗的仙……仙师?”那将领一个哆嗦,心道苏嘉辉你个缺德货,你让我来怎么不说清楚呢?仙师是我们凡人能得罪的嘛?那些仙人虽然和我们凡人一起生活。可凡人的律法根本管不到他们。仙师杀了凡人,那也是白杀。怪不得苏嘉辉那小子自己不来呢。
成喜儿知道许寒生气了,否则不会耐着性子和这些普通人说废话,也不会去砸门,以他修为,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怎么可能被一道木门拦住,所以劝丫头们不要妄动。
十几个汉子见丫头们后躲,注意力又转回许寒身上,看他挺平常一人。透着股和善。有人好心:“哪来的野小子,别在这撒野,快回家找你家大人去。”他想骂走许寒算了,免得白白多挨顿打。许寒冲他一笑:“我家大人都死了。”
人不一定有好坏之分,但一定有嘴贱之徒。一群大汉中走出个胖子,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看着很是凶恶,冲许寒骂道:“难怪敢在王爷家门口找不自在,原来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这句话一出,宋云翳等人全都怒了,张天放面目阴冷寒着声音说道:“你想死么?”只有不空不停低语:“善哉善哉。”
许寒有些不明白,祠堂被毁家园被占,不过是俗物而已,好象不值得动怒,但是为什么我会生气?待听到大胖子骂他,彻底找到发怒的理由,止住想往上冲的张天放,回身跟大家说:“没事。”又转头对门前十几汉子语重心长说话:“教你们句话,记住,祸从口出。”
才说完话,大胖子已经被他单手提在空中。右手就那么一掐,大胖子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软软堆在许寒手中,只有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显得惊恐慌乱。
其余汉子见许寒一出手便拿出胖子,有许多人乱喊乱叫:“放下他!”“不放就宰了你。”也有人机敏,转头跑进院中,去向他们口中的王爷汇报消息。
许寒不理他们喊什么,自顾自低声说话:“说了祸从口出,怎么就没人信我?”他语声低微,却偏偏能在一片喧哗吵闹中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看眼大胖子,轻声道:“依你刚才言语行为,应该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又辱骂我,唉。”一声轻叹,手上微一用力捏死大胖子,随后丢在地上,对着乱喊乱叫的大汉们说道:“叫你家主人出来。”
这些家伙叫喊的起劲,见许寒丢下胖子,以为是怕了他们,根本没看见许寒杀人,有人道:“算你识相。”有人抽出兵器打算替胖子出气,还跑出两个人搀扶胖子,一经接触发现胖子死掉,慌忙喊道:“死人了,杀人了。”
十几个汉子这才知道胖子死亡,发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劲,疑问这人是谁?一言不合就抬手杀人?而且杀人于无形。小心看他,许寒却跟没事人一样平静对门而立,脸上木无表情。
见过杀人的,从没见过这么杀人的,杀人前不动声色,杀人后声色不动,看那表情连捻死只蚊子都不如,一群人不觉有些胆寒。
院内忽然传出个浑厚男声:“哪位朋友找我王某人?”随话语声走出个黑脸结实壮汉。壮汉见到倒地的胖子,面色一惊,上前微一探查发现死亡,面色变冷眼神变寒盯看许寒,吩咐道:“报官。”手下人听命而为,一边注意许寒一边小心沿街边跑向衙门。
许寒并没拦阻去报官的人,问壮汉道:“这院子是你的?”
壮汉心下一惊,冷声道:“院子是谁的不重要。你杀了人可是犯了死罪,王某人倒问问清楚,我手下弟兄犯了什么事,要你下辣手杀人?”
许寒懒得和他废话:“这院子是我的。给你半个时辰收拾东西滚蛋。”
王某人终于知道问题所在,敢情原主人回来了,冷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手中可是有地契房契,你拿什么证明宅院是你的?再说了,你当街杀人难逃刑律司押,等着官府治你罪吧。”
许寒根本不接他话,当他不存在般取出个沙漏。倒置后说道:“半个时辰,东西不拿走算我的,你不走我赶你走。”
太嚣张了,王某人气往上涌,可是看许寒行事方式,搞不好真是个大人物,王某人想了想说道:“兄弟是哪条道的?敢问高姓大名?”
张天放不耐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滚就赶紧滚。”
三番两次被人辱骂。王某人怒火愈盛,可还是强压下谨慎说道:“我叫王立,在永安郡勉强有点名号。不知道兄弟如何证明宅院是你的,兄弟可有二十岁?看着年轻的很,这院子却存在近百年,何况我还有完整的地契房契,兄弟莫不是误听谣言,或是被人欺骗?”
许寒撇他一眼,淡淡道:“我也有房契和地契。”
在王立唠叨不休的时候,街上传来隆隆脚步声,从衙门方向跑来数百人。不光是衙役出动三十几人,还有守城兵丁两百多人。轰隆隆跑过来,轰隆隆将许寒等人团团围住,为首者有两人,一个是白面黑须的文官,一个是全身甲胄的武将。
这二人与王立分明是熟识,来到后先冲他点头示意。接着文官大声道:“何方鼠辈胆敢在我永安城当街杀人,其罪当诛,来人,与我拿下。”
看他服饰应该是府衙官员,没想到抓个犯人居然要劳动高官出马,可见王立势力不小。
三十多名衙役听命抓人,抖弄着锁链围过来。不空担心许寒大开杀戮,急忙跟张天放说话:“放出黑虎。”张天放不悦:“干嘛?”
许寒不想滥杀无辜,依不空意思放出三狗一狼,红白黄黑四只巨兽突然出现眼前,看体型足有小马大小,哪还是狗,分明比老虎还凶。张天放便也将黑虎放出,比壮牛还大的老虎,瞧着就糁人。忽然出现六只巨兽,狗不像狗虎不像虎,却都是恐怖的很,吓住衙役不敢上前。
武将见状不妙,喊道:“大胆反贼敢纵兽伤人拒抗朝廷,来人,给我乱箭射死。”
他一声令下,二百多兵丁迅速移动后退,在街道上布个简易杀阵,前排百多士兵弯弓搭箭对准许寒和巨兽,只待武将一声令下,乱箭齐飞。
许寒叹气,打个响指,红色赤狼得到指示,张嘴狂啸,声音凄厉却又透着凶残,巨大吼声形成一道道音浪朝两边涌去。两只黑虎不甘于后,跟着连声嘶吼,虎啸动天,威武气势随吼声展现,凶猛不可挡,尖牙怒目衬着恐怖叫声,让人目不敢视胆寒心乱浑身战栗不停。
“这位将军,你很威风呀,不知怎么称呼?”许寒冷冷一笑走了出来。
“仙师,小的乃是城防营当差的,不是将军,贱名不说也罢,省得污了您的仙耳。”可怜这将领迅速从老虎转变成一个小猫,甚至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说,生怕仙师灭他满门。
许寒本想让他们尝点厉害的,没想到这小子挺识相,也就不用出手了,淡淡道,“本修看着你一把年纪还要给人当狗,也属不易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们一马,若是再看见你们,哼哼……”
“仙师放心,您下次看见谁都不会看见我……”那将领被许寒骂成狗,貌似还挺开心。
许寒一瞪眼,吼道,“那还不快走!想要我叉叉你们全家女性嘛!”
那队城防营士兵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眨眼间就逃了个一干二净。
看见许寒大发威风,几句话就把那些凶巴巴的军兵吓得跟孙子一样,白洁儿妙目忍不住就在许寒身上游动,仿佛有什么吸引着放不开一般……
“李仙师,你真是讲礼貌呀。”白洁儿婷婷过去关上院门。又翩然转身说道。
“讲礼貌?”许寒还没被人这样说过,前世今生都没人说过他讲礼貌。
“是呀。”白洁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女子发现仙师每次赶走他们,都要让他们回去问候家中女子。由此可见。李仙师不但讲礼貌,还有着宽宏大量的胸襟,以德报怨,堪称世间少见的君子。而且只问候女子,更显示了仙师尊重女子的高贵品德……仙师,请受小女子一拜。”
许寒几乎要晕倒了,日他仙人板板。老子一句骂人的话,竟然被她理解得如此深奥精辟,这白洁儿的政治理论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哇。
白洁儿要拜,那就由着她拜吧。省得扶她再戳到她脸上,实在丢人呀。
不过就在白洁儿拜下时,许寒突然心念一动,身影一闪,一把将白洁儿的娇躯拉到一边。
“哎呀!”白洁儿一个踉跄。没站稳,一下扑进许寒怀里……
而她身后却砰地一声,对开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若不是许寒,她定会被木门撞伤。
苏嘉辉没有和城防营兵士一起来,那是去找人了。他知道那黑脸小子是修士,所以也知道士兵不顶用,所以他匆忙去找修士帮忙。
他也是认识个把修士的,老爹手下有个将军,他儿子刚被云符宗录取了。嘿嘿,我找个云符宗弟子来,不把你这个散修吓死!
于是苏嘉辉此刻气势汹汹来了,带着那个云符宗弟子。远远看见另一侧军兵逃走的背影,骂了句没用的东西,这才一脚踢开了门……
眼前一景顿时让苏嘉辉怒火万丈,只见那个美翻了的小娘子,正怯怯靠在那黑脸家伙的怀里。本来是该躺在我怀里的小娘子,现在却躺进他怀里。
苏嘉辉肺都要气炸了。大吼一声,“蓝大哥!帮我杀了这黑厮!”
许寒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也穿着云符宗弟子衣服的男子,再一看,那家伙竟然笑咪眯地走上来……
“见过李师兄,在下是蓝天鸣,那天在大殿上见过面的。”
许寒这才想起来,敢情这小子就是在四海殿想跟自己拉关系的蓝师弟。
“原来是蓝师弟,不知道蓝师弟此刻过来所为何事呢?”许寒问道。
蓝天鸣心中叫苦,这李黑子修为远胜于自己,而且听说又是外堂大管事曹慕情老祖的眼前红人,自己今天真是吃饱了撑的,干嘛巴巴地跑来趟这淌浑水呢?
“恩,李师兄……能否借一步说话?”蓝天鸣笑着问道……
“无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有话但说无妨。”许寒貌似并不想给这个面子。
蓝天鸣也是无奈地很,他什么都不如人家,还要人家买他帐,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怨这李师兄架子太大,狂妄地跟结丹老祖似的,不过他也板不起脸来。
“李师兄……其实,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争斗下去了,这苏嘉辉乃是老父的上司之子,我今天是特地带他来给你道歉的,还望师兄能不记前嫌,放他一马……”
听蓝天鸣这样一说,苏嘉辉都要吐血了。拜托,我是请你来寻仇的,不是请你来带我道歉的!妈的,要来道歉,我不如不来了。
不过苏嘉辉也不是傻子,看得出这黑脸家伙也是云符宗人,而且是蓝天鸣的师兄,就连自己依仗的蓝天鸣都对他点头哈腰的,自己又能如何呢?
“李大哥,我错了,今天特地前来道歉……”苏嘉辉不情不愿地说道。
他放段道歉了,可许寒倒并不领这个情,想他在南都城,那是人人惧怕的瘟神,哪里容得别人一再找茬?
“刚才是谁说帮我杀了这黑厮?”许寒冷笑一声,不待蓝天鸣出来调解,上去对着苏嘉辉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完又是一脚,把苏嘉辉踢飞了出去。
“李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蓝天鸣的脸上都挂不住了,这黑脸家伙也太过份了吧,人家都来道歉了,你还当着我面打他?
许寒倒不是这样想的,象苏嘉辉这样的家伙,就得一次打得他心寒,他以后才不敢放肆……否则自己一走,这小子说不定又要来找白洁儿的麻烦。
“苏嘉辉,我已经说过了。若是你敢再来,我必定给你深刻教训!我李黑子说话,从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今天若不是蓝天鸣师弟,此刻你已经命归黄泉!我现在再对你说一遍,若是再有下次,不管谁来,你都只有死路一条!”
“李师兄……哎,我还是走吧。”蓝天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掉头走人,丢下苏嘉辉一个人在门外申吟。
“李仙师,这……他……”看着外边的苏嘉辉,白洁儿震得都说不出话。她已经彻底被许寒刚才展现的强势所震撼了。
“我李黑子说话,从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若是再有下次,不管谁来,你都只有死路一条!”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把白洁儿的一颗心震得是晃悠悠的,在沧南大陆这样的世界,强者为尊早已深入人心,就算白洁儿不是那种爱好猛男的人,也被许寒此刻展现气势所慑。只觉得这李黑子好勇猛,好强势,好让人心动。
“就让他躺着,别管他,若是他再生事,就放轩儿给我发传音符。”
“哦,好的。”
“那我这就回山了。”
“哦,好的。”
看着只会说好的的白洁儿,许寒苦笑道:“白姑娘,你抱着我,我怎么走呢?”
白洁儿赶紧松开手,脸儿羞得红成了一片,看着许寒背影,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喊道:“李仙师,请您也回去帮我叉叉你全家男性!”
许寒听见,几乎要哐当一下倒在地上。这白洁,果然彪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