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太子
永安殿——太子寝宫
本应戒备森严人宫殿此时静寂无声,一路走来,根本看不到一个宫女太监,只有月影随行。
正殿中昏暗不明,只有两根蜡烛遥遥相对的燃烧着,皇帝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径自向前走去,穿过长廊,进入寝殿。寝殿漆黑一团,看不清陈设,皇帝熟练的来到床前,伸手拉了下床前的流苏,床侧豁然出现了一道门,门中灯火通明,伴随着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皇帝回头看了小程子一眼,
小程子早已经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站在一个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门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有些虚弱,却掩不住声音中的笑意:“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和柳元那小子一样,醉死在美人膝上了呢!”
皇帝听到年轻人的话,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冷哼一声走进去!
密室中的年轻人正背对着门,坐在桌前就着烛光看书,听到脚步声,稍一拧眉,放下书,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转身对着来人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紧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帝快走几步扶起年轻人坐下,就着烛光,细细打量着儿子,问:“怎么还咳的这么厉害,不是吃药了吗?”
年轻人正是当今太子,南宫雁!
细细一看,长相赫然与宫南英有八分相似!
只听南宫雁又咳的一会儿,大吸了几口气,才喘匀了气,轻轻的回答皇帝:"谢父皇关心,儿臣已经比前几日好了很多了,米太医说儿臣的毒深入肺腑,又不是用对症的解药解毒,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皇帝拧了一下眉,想开口.半响又没说什么,只是打量四周,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他呢?”
南宫雁嘴角轻挑,眼里迎满笑意开口道:“出去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中饱含着浓浓的宠爱!像是一位父亲在说淘气的儿子,也像一个兄长在宠爱弟弟!
可是皇帝听出来了,眼神阴郁的看了南宫雁一眼,语气轻蔑的说道:“没出息的东西,要不是为了你,朕根本不会让他回来!让他回来,竟然还不能紧守本份,孽障就是孽障,永远也不堪重任!”
南宫雁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父皇,我们是同胞兄弟,你即能接纳我,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一下他呢!他和我是一样的……”
“不一样!”皇帝暴躁的打断了南宫雁的话,声色俱厉的吼道:“你们永远不能一样,要不是他,你母后就不会难产而死!你也不会从小体弱多病!朕的大齐王朝也不会落入奸人之手,朕也不会做个有名无实的傀儡!”越说声音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南宫雁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自己从小见了不过五次面的的父亲,虽不甚了解他,却也能看的出,这几年来,他越显老态,对一些事越来越偏激,相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多疑,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不相信任何人。因为这样,有不少曾于皇室的人因为皇帝的迁怒更加心灰意冷,一些曾经有胆量有做为的人也开始因为皇帝的多疑猜忌变得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使得朝政更加的混乱,奸党更加的无所畏惧,胆大妄为!
就像是“他”的事,有些话虽然已经说过了无数次,明知道没有用,可是却还想说,期待他能听进去哪怕一句。“父皇,这怪不得三弟,他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像您把还没满月的他扔到天山上,要不是天山怪叟发现了他,他甚至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死!”
是的,他的三弟——和他同一天只比他晚了一刻钟的弟弟,却在出生的那一刻背上了害死母亲的罪名!更因为护国法师那句“子双生,哀不幸,灾双行,天道乱”的预言,而背上了妖孽,灾‘星’的称号!在小小的婴孩还未满月时就被自己的生身父亲扔到了渺无人迹的雪山最高峰用以祭天。提起24年前自己亲自下旨拿亲子祭天的事,皇帝的眼神明显瑟缩了一下,却在片刻后恢复了正常,语气冰冷的开口:“要怪就怪他是妖孽,是灾‘星’!”
“父皇,三弟不是妖孽,也不……”
“二哥!”
南宫雁正想第一万零一次的纠正父亲,却没想到他的三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南宫雁一惊之下站了起来!宫南英,不!是化名宫南英的皇子南宫鹰!只见他慢慢的从门外的暗处走进来,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自己的父亲,慢慢的走近,双手紧握成拳,明显的压抑着什么。皇帝也已经站了起来,他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了为什么他是皇子,却不能同其他人一样生活在皇宫中的原因!皇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看他紧握的手,皇帝一时竟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儿子想要做什么的话,自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南宫雁见此情况,急忙想伸手拉住越走越近的弟弟,却不想因为动作过急,加上急气功心,身体无法承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本来一触即发的情况,因为南宫雁的晕倒而停止,皇帝唤小程子去宣米太医,南宫鹰将太子抱起来,小心的放到床上,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从里边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
那药丸一取出,就散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南宫鹰刚想将药丸放进南宫雁的嘴里,手就被从后边扑过来的皇帝一把打开!
皇帝脸色铁青的指着南宫鹰吼道:“你给他吃的什么?朕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想毒死他好代替他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他死了,朕还有别的儿子,有老七,老八,还有老九,朕不会让你做太子的!”
南宫鹰抬眼看了一下被皇帝打落的药丸,又看了一眼指着他的皇帝,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抓起南宫雁的手腕,手指搭在了脉上,细细的模了一会,又从怀里拿出那个小木盒,这次从里边取出两颗奇臭无比的小药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