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三月艳阳天,收到薄巧和付希的大婚的喜帖。
梅儿念完喜帖将喜帖搁下,笑道,“琳儿借此出宫散散心吧,母皇一定会答应的。”
我痞笑道,“就算母皇不答应我也要去,薄巧与付希大婚,如此大事我岂能不去!”
“但军中事务繁忙,梅儿又不能陪你去了。”梅儿愁道。
我微微笑,拉起梅儿的手,“辛苦你了。”我又拉起月梨的手,“梨儿你也留在宫中,无事就陪着梅儿聊聊天,帮他放松放松心情。茆”
“梨儿知道。”
幸得月梨聪慧的好性情,他们相处也能和谐一些。
几日后,我带上紫华和雪信去往莲花山庄,白桃我带上他绝对是自找麻烦,于是把他送去千王府让千王看着,而黑香,不带上他,他自个也会偷偷跟来蚊。
刚到江南,江南正下着小雨,柳絮在细雨微风中飘飞。小城小巷上,行人稀少,但仍然有人撑着油纸伞站在桥上听雨。
进入莲花庄,薄巧听闻消息立即惊喜地猛然推开.房门,惊囧全场!
我与紫华与雪信纷纷朝她望去,她还是不解当年的痞子风华。忽然我觉得雪信也曾经干过这事,果然回头看向雪信的时候,他贼兮兮地笑得比外头的雨声还快乐。
“我总算模清琳儿的喜好了!”雪信道。
“她喜欢的人都跟她一样,不拘小节,随性而为。”紫华浅笑道。
“嗯,嗯。”雪信连连点头。
“妹妹好久不见了!”
薄巧忽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脖子,眼看就要往我脸上亲,我迅速推开她的脑袋。
“你这个,连我也不放过!小心嘴巴烂了,同房花烛夜时亲不到娇美新郎官!”
“去。缺德的嘴巴!”薄巧撅起嘴,一猛地坐下,她忽而眯起眼睛,“不过倒越来越像某人了!”
“谁?”
紫华和雪信一阵激动,雪信急忙羞道,“像以前的信儿!”
“以前的信儿?你们两在我之前就认识了?”我狐疑地瞪着雪信和薄巧。
薄巧嘿嘿笑道,“我只认识鬼面夺命郎,哎,没想到你先一步收服了他!”
“那是自然,这世上只有我能收服他!”
我伸手一揽,将雪信拥入怀中,眯起眼睛瞧薄巧,“你这个,有了付希还不知足,休想打我的人的主意!”
“哼。”薄巧从鼻孔冷哼出气,一脸鄙视地瞧我,“我还道我风流,但最后真正风流的人是你,三夫六男的,哦,不后宫佳丽三千,你啊,小心肾虚劳累早死!”
我咬牙切齿,鄙视薄巧,“我看你纯粹是羡慕嫉妒恨!”
“我嫉妒你早死?你想太多了!”薄巧摆摆头,一脸皮痒的模样。
我嘿嘿笑,楼住薄巧的肩膀,“你是感叹一个小希没能喂饱你的***!”
薄巧拍开我的手,冷哼一声,仰起头,“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能活千岁,我啊,能活百岁就感谢天感谢地了!”
我眯起眼睛,正常情况下,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我不可能活到千岁的!
我亮起眼眸,深呼吸,严肃道,“我一直想问你,你与小希情投意合这么多年,为何到现在才决定喜结连理?”
“很简单,有两点。”
“哪两点?”
“一、我贪玩。二、我怕死。”
“哈?”这不只是我的反应也是雪信的反应。紫华倒还从容。
我囧,但想想对于薄巧这个人来说是极有可能的。
“为什么怕死啊?结个婚为何会死啊?”雪信闪亮着眼眸问道。
“妹妹,你捡了个活宝!”薄巧指着雪信朝我道。
我扬起一脸得意,道,“我当然知道。”
薄巧忽然大发慈悲,坐一会讲师,细心为雪信讲说,“这个死呢,不是指一般我们认知的生老病死,而是吊死在一棵树上!今后外头的花花世界就与我隔离了!”
“还是不明白!”雪信等大眼眸摇摇头。
薄巧轻声咳了两声,“这么说吧……”
“等……不必说了,教坏小孩子!”我一掌捂住薄巧的嘴巴。
“哦,那就不说了。”
“啊?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琳儿我比你还大!”
薄巧捧月复哈哈大笑,紫华也忍不住轻声笑了。
雪信嘟起嘴,“你们笑什么?”
“笑你傻!”黑香忽然翻飞落座。
“我哪里傻了?”雪信嘟起嘴,气道。
“哇!天下第一神偷!”薄巧兴奋大喊,“我的面子真是大,连天下第一神偷的南盗黑香都来参加我的婚宴!”
“不好意思。我是来偷东西的。”黑香在薄巧面前立起一掌。
“没关系,随便偷,这儿多的是奇珍异宝!”薄巧大方道。
黑香再次立掌,“不好意思,我偷的不是莲花山庄的任何东西,”他指着我的心口道,“我要偷的是琳儿的心!”
“哈!!妹妹,你什么时候连南盗都吃了!”薄巧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盯着我。
“就去年,不小心的。”我懒懒道。
“喂,快说我哪里傻了?”雪信这时还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黑香摇摇头,鄙视我的眼光太差!“雪信你实在傻的可以。见你可怜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薄娘子是东闲的徒弟。”
“这我知道啊!”
“东闲的徒弟是不能娶二夫的!”
“这我也知道啊!”
“那你还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怕死?”黑香无奈道。
“不明白,不就是只有一个夫君吗?横竖都死不了啊!”
众人顿时一起囧了,纷纷低头认真喝茶。
“喂,你们都怎么了,还未回答清楚呢!”
“不,我已经尽力了!没能解说清楚让你明白,我表示抱歉。”黑香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转身飞走。
我搂住雪信的肩膀,“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下一个!”
这时雪信忽然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最后笑道飙泪肚子疼去。
众人囧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笑完。我问,“信儿,你肿么了?”
“哈哈,我骗你们的,顺便整一整香儿!”
我们顿时低头臣服,忽然黑香转回来怒吼道,“什么,你整我!好大的胆子!”
黑香说罢飞袭雪信,他们两顿时飞出门外打闹起来。“两个活宝!”薄巧拍拍我的肩膀,摇头笑道。
“如此,生活才多姿多彩嘛!不用羡慕的!”
“我还真不敢羡慕。”
这时从门外走来一位仆人,他微微福身道,“薄娘子,长公子叫您去一下。”
“嗯,好。”薄巧起身,正经道。“近日比较忙,你们随意,先到处逛逛玩玩吧。”
“不劳您老人家操心!”我摆摆手,“去吧,去吧。”
薄巧鄙视一眼才转身赶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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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旧下着蒙蒙细雨,我忽然心血来潮撑上油纸伞独自一人往碧池走去。
刚刚下莲花山,穿过绿草丛,一名男子撑着绿色油纸伞背对着我在观赏碧池风景。
他一身绿衣,虽不算很高但身材均匀,长及膝盖的长发看似墨绿色。
“绿秀公子?”
男子转身回眸,小眼眸带着笑意,微笑时眯成一线。他如同此时的细雨,温润;如同他身后的碧池,如玉。
他微微欠身点头,嘴角含着笑意,“无论去到哪儿我都能被一眼认出来呢。”
但是看清他面容的一刹那,我头疼低眉,那样的面容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我蹙紧眉头,捂住额头,心猛然抽痛。一个名字从我心口涌上喉咙,我开口想呐喊出声,可刚一开口却又不知道喊什么?
“娘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绿秀一时急切忘了男女授受不亲,挽扶我的手臂,关切询问。
在他触碰到我的时候,冰凉的触感往我的心猛然悸动。
我摇晃一下疼痛的头,我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你是谁?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了?”
疑惑布满绿秀的温润如玉的脸,“我是绿秀,娘子方才不是首先认出来了吗?而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娘子。”
我愁了眉头,“那为何?我的头好痛!”
手上的油纸伞再也握不稳,跌落细雨中。
“娘子,来,前方就是小希的屋子,我扶你到那儿休息一下。”
“嗯。”思绪混乱不堪,头脑似乎就要爆裂。全身无力,心力交瘁。我害怕极了这种感觉!
绿秀艰难地将我扶进屋子,我跌落屋前靠在门壁上。
我垂下眼帘深深呼吸,待气息调整回来,疼痛不再剧烈,我缓缓开启眼帘,愁眉静静望着绿秀。
良久我仍旧静静看着他,他忽然羞涩垂首,“娘子为何这样瞧着我看?”
“你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我是白琳儿,你可以叫我琳儿,我可否叫你绣儿?”
绿秀咬唇,娇羞在他脸颊上晕开。“可以。”
“来,我们一起坐在这里看雨。”我拉起他的手,让他转身过来与我坐在屋前走廊上并肩靠着门壁。
在我触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他悸动地颤抖。
“琳儿?”
“嗯?”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的手依旧按在他的手背上。我微微一笑,并非移开手。
“绣儿可有心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