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的人口比官家复杂许多,鲁来银、鲁来金兄弟俩没分家,只是分两套院子住着。鲁长银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鲁定风的娘亲是他的续弦,他前面的妻子还留有一个女儿,小名唤作银秀。这银秀长得像她父亲,一张脸圆圆胖胖的,很是憨厚的模样。这天一早,官云裳和鲁定风到鲁老太太房里问安。一进门正先看到鲁银秀一张跟月亮似的大圆脸盘。
官云裳忙低下头,跟着鲁定风进去,随着鲁定风一阵点头问安。鲁老太太的屋子不大,只是屋子老了,黑幽幽的有些恐怖。供桌上小香炉里的散发着阵阵檀香气。只是这香气也掩不住屋里陈积的霉味。老太太屋里的家俱基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是全乌黑黑的,像是地底里冒出来的古式家俱。
鲁老太太端坐在床榻上,官云裳随着鲁定风坐在左侧两张黑色的圆凳上。他们对面右侧坐着鲁定风的二婶和她女儿银秀。鲁家二婶大概四十来岁,脸尖尖的,眼睛有些凹,看起来就是付刻薄相。这年纪看不出她当年的风采,可她保养的极好,身材凹凸有致的,算得上风韵犹存。
她女儿金秀和她很有些相像,金秀年轻白皙的脸还算秀气,只是下巴生得过于尖了,多了几分刻薄感。官云裳天生不记人不记路,这一下多了这么多了这么多伪亲戚,她只得咬牙暗暗认下。
鲁老太太是鲁定风的女乃女乃,听说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如今她已入古稀,满脸的褶子静静地垂着平生一股子宁静之气,鲁老太太手上拿着串佛珠。一静下来,便进入颂经模式。
眼看着人到齐了,她瞟了一眼老妈子送来的白绢。那上面有官云裳后来伪造的血迹,鲁老太太目光稍定了一下,这才笑着回头说道,“孙媳妇儿,在这儿可习惯?”
官云裳忙回道,“很好,谢谢女乃女乃关心。”
“嗯。”鲁老太太捻着佛珠细细看了官云裳几眼,和穆说道,“女娃儿不差,生的一副福相。”
鲁定风自得说道,“女乃女乃,我挑的媳妇儿能有错吗?”。
官云裳眉角抽了抽,且不理鲁定风,她这模样哪门子的福了。还不跟上辈子一样,底儿背得都不能怨社会了。
鲁老太太笑着招手让官云裳近来,她抓着官云裳的手又细看了看,这才侧着脸对鲁定风说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你娘撑着弱身子骨儿跟你说媒,你哪能娶到……”
鲁老太太本还想唠叨,可一想到这孙媳妇儿才过门,当着她的面,过于夸她终是不好。于是收了口,转而笑着对官云裳说道,“孙媳妇儿,大哥这门人丁单薄,定风他爹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婆婆身子骨弱,以后就看你了。”
官云裳眨巴了一下眼,没明白她老人家在说什么。再一瞅屋里的人都是冲着她肚子瞧,这才明白原来是想让她传宗接代了。她这才过门一天,他们就这般期盼了,那以后三年得怎么熬啊。
“女乃女乃,我爹那边有消息了吗?”。鲁定风还算识相,很快转移了话题。
鲁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该有消息了吧。”老太太皱着额头上的褶子,闭上眼睛不住念经。
鲁二婶接了句,“娘,您别担心了,大哥吉人自有天向,再说这趟定风娶亲冲喜,什么劫也会平安过去的。”
鲁老太太默默念着经,也没回话。鲁定风看这样子,向官云裳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退了出来。鲁家的宅子很是沉旧,大虽是大,可是里面院落杂乱,房子也像是久末修葺,破落的用些废板子东补一块,西贴一块。官云裳跟在鲁定风身后,半路问道,“喂,你爹出什么事了?”
“我爹?”鲁定风瞟了她一眼,突然他立身站定,官云裳当顾着问话,没注意一下撞在他身上。鲁定风就势转身抱着她,装模作样地叫了句,“小心!站好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关心公公了,不用担心,他到云南做买卖去了。”
官云裳被他硬实的后脊撞了个七晕八荤的,这小子还趁机吃豆腐,得,她一抬脚脚对着鲁定风的脚尖重重地踩了下去。这一刻,她特别怀念尖尖的高跟鞋。她学他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不小心踩到的。”
鲁定风吃痛抱着脚闪开,这女人还真不好欺负。他暗哼了一声,两眼一瞪,那意思,咱走着瞧。官云裳明哼了声,瞪着眼回道,哼,WHO怕WHO!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官云裳突然想起,还有正事,她忙问道,“述这趟是和你爹一起去的吧,他们到底出什么事了?”官云裳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刚才鲁定风在鲁老太太面前还问起过他爹的事,可怎么看他那表情,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而且一点也不担心。
鲁定风瞪着眼,撇着角,继续向前走着,“好像是路上遇着点事,不过文允述现在已经到他小叔那儿了。你不用担心。还有……”他回过头狐疑地看着官云裳,“你跟着我干嘛?”
“谁跟着你了!”官云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气味有些不对。
“哦?这都跟到茅厕了,还没跟啊?难道你要和我一起?”鲁定风作势就要解腰带,官云裳忙捂着鼻子退了出来。唉,果然是十八学士的诅咒,她怎么晕晕乎乎。
她揉了揉额头,四下看了看,这鲁家宅子安安静静的,四下里连个人也没有。她只得硬着头皮朝着记忆里可能回去的路走去。当然,她记忆的路通常是不会对的。她这么七绕八绕的,没找到鲁定风的院子,反而绕出去了。这鲁家宅子是靠山建着的。宅边大片空地后就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
她正愁着找不到路,突然惊喜地看到前方树丛间有两个人影。她忙兴趣地冲了过去。
可刚走到林边,她看出不对了。那两个似乎是一男一女,而且以他们的贴近度,外加扭动幅度,再加上风中传来的喘息声看来,他们应该是在努力地XXOO中。她惊了一下,捂着胸口躲到一旁,这时候去打扰是不是太欠抽了。官云裳忙退了回去。临退前最后一眼,她突然觉得那一双男女怎么这么眼熟?
淡定,淡定。她躲在树后,偷偷再看了一眼,可此时林间的声音已激烈得像是入了尾声。那双男女的姿势已由站式改为卧式,以官云裳的角度,她只看得到颤动的树丛。得,别八卦了,还是先溜好了,别让人灭了口。官云裳看这时机,忙溜回院子。唉,这大宅里,真是JQ无处不在。只是官云裳走得太快,她没听到,丛中两人细声说着。
“二爷,别让我下药,夫人是好人。我不想害她。”
“别怕,那药死不了人的。”
且说这头,官云裳茫然地摇了摇头,准备继续盲目的找路。一抬头正看到鲁定风站在院间伸着脖子左顾右盼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一看到她,鲁定风急急走了过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官云裳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鲁定风白着眼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帅的?”
官云裳摇了摇头,白着眼回道,“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两人正吵着,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叫声,两人回头一看,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站在院门口。瞪着大眼吃惊地看着他们。官云裳不禁模了模自己的脸,她脸上有东西吗?不然这丫环怎么跟见鬼了似的叫?不对!官云裳盯着她那潮红的脸,突然想到,这丫环不会就是刚才树下那位吧。
鲁定风也是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弦儿,你怎么在后院?我娘那边不用照看吗?”。他的声音有几分严厉,官云裳猛然想到,这丫头好像是鲁女乃女乃的贴身丫鬟,上回鲁定风的娘亲来提亲时,这丫鬟也跟着的。
只是,那男的是谁?
(今天突然掉线了,更新拖晚了些。于是晚到的继续求粉红PP。
话说天冷了,大家窝里该垫草了,肚里该进补了,周末该好好玩了~~
外,JQ=奸、情,这个应该不用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