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奇的盯着鲁定风,却听到他雷人的一句,直叫人有摔倒的冲动。鲁来银横了儿子一眼,收回了目光。众人收回目光,尴尬笑了笑,该干嘛干嘛去了。
官云裳一张脸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样,她被人夸了小半辈子了,还没一次像这么囧过。鲁定风夸完,还故意傻呵呵的笑,跟他多痴情一样。看得官云裳直想踹他。
好不容易这祠堂的家族会议开完了,官云裳和鲁定风一出门,鲁定风就拉着她走到人少的墙角,支着双臂把她扣在中间,他小声训道,“你玩什么,你跟那个贼有什么关系!”
“这个……”官云裳对着手指,这事不小,她还是老实点,“你别瞎怀疑了。我只是看你爹很可恨,就给那个贼指了一下方向而已。”
他上下打量了官云裳一眼,疑惑地问,“你,你没吃亏吧。”
“当然没有。”官云裳得意笑着,.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其实那个慕容卓——”官云裳说到一半上下打量了鲁定风一眼,这个人她能信吗?不过想想,她给贼当了内奸,他问都没问一句,只担心她有没有吃亏。这样的人应该是信得过的。再说鲁定风这人虽然痞里痞气的,可是并不是坏人。
官云裳想了想,在他耳边细细说.了一番。鲁定风听得目瞪口呆,他抹了额前的汗,一双眼睛瞪得牛大。
“你,你,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万一.他真是恶人怎么办。他刀子都拿出来了,你还不知道跑,还敢充英雄,你是猪啊你!”
鲁定风瞪着她一阵数落,官云裳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回过神来,她疑惑地打量着鲁定风,“喂,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鲁定风掩饰着偏过脸,只是他.脸皮早有练就,转瞬又转过来,嬉皮笑脸地说,“我说你好歹是个女人,你能不能配合点,感动一下或者怎么样的。我老子丢了金子我都不担心,你看我多重视你啊。”
“切。”官云裳笑着转过脸,“懒得理你。好了,回去了。这.里怪冷的。”
“很冷吗?”。鲁定风.想抓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改成提溜着官云裳的袖子。“嗯,爪子都冻成猪蹄了。走吧,明个儿我让人给你添件貂皮大衣去。”
官云裳顺手拽了拽他的耳朵,“不用收卖我。我的**意志是坚定的。誓死不和地主儿子为伍。”
鲁定风笑道,“得,还唱戏了。咱回吧,是挺冷的。”
两人说着,正要起身回去。可一扭头正看到一袭白影立在那儿。的阴雾天的,死巷里光线又暗。四周绿荫荫的围墙反衬得一切都有重影一样,稍微远一点连人脸儿也看不清。那白影像是满含着杀气。鲁定风一个激灵把官云裳拉到身后。
这大白天的谁啊?
两人慢慢走向前,眯着眼一看,居然是文允述。文允述这会儿正瞪眼看着他俩,想想刚才他俩在祠堂里的暧昧,这会儿又在这儿亲亲我我的。文允述看着能不生气吗?
“你,你听到了?”官云裳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做内奸的事,可不敢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她心里就急着这件事,到忘了自己刚才和鲁定风那亲近的模样,会让文允述产生多大的误会。
文允述看着官云裳,眼神里有疑惑,有受伤,还有失望。这复杂的眼神看在官云裳眼里,总算有了点点知觉。只是不等她反应,文允述叹了口气,转头离开。官云裳想去解释,却一时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直到文允述的背影全部消失,官云裳才回过劲来。她叹了口气,抬头瞪了眼鲁定风,“怎么会这样?”
鲁定风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
“你以后离我远点。”官云裳黯然低下头,一个人向东院走去。是她自己没注意吗?唉,可是这复杂的情况下,官云裳都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什么心境。这么复杂的关系,老天啊,这怎么跟乱麻似的越搅越乱呢?
且说鲁定风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好吧,得承认他是有些喜欢官云裳,这丫头的性格很特别,也很好玩。这些看他遇着无数女人,要论样貌,肯定有比她好的。可要说性格,对对他味的,还真没几个。或许男人都有些贱气,温柔的见得多了,总思慕那些有挑战性的。
只是,剩下的问题是,他想怎么样?当初他鲁定风还老是鄙视文允述对官云裳那小女娃子言听计从。现在他要傻呵呵的去遵守那个什么劳子的三从四德吗?别的不说,让他面子往哪儿搁,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他当初和官云裳下的协议也不能不算数哇。再再说,官云裳这么难对付的女人,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唉,鲁定风想了半天,还是别惹麻烦了。看官云裳神色那般黯然,他还是先帮她解释吧。
鲁定风想着往帐房走去。文允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对他有敌意。鲁定风想着,决定先准备些礼物。文允述手上的绑带像是拆了。鲁定风决定先找帐房老先生要些跌打药。这位老先生的老泰山是位武行师傅,家里常备着这些东西。
鲁定风想着,模进帐房后的小屋里。他记得那位山羊胡子的老帐房先生最喜欢在这儿偷懒看书。想着,他偷偷模了过去。想顺便吓吓这位老先生。可就在他快走近小屋时。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这声音他听着很熟悉,出于好奇,鲁定风偷偷模近,抬眼一看,原来里面是文允述和一个木脸小厮。且别说文允述怎么模样,那小厮到是让人一眼看着就觉得奇怪。鲁定风还头一次看到人的脸能那么的面无表情。那木脸小厮被文允述劈头骂了半天,既然没有半点反应。
鲁定风唔着嘴,暗觉好笑。可笑意还未露出来,就听到文允述拍着小厮的脑袋骂了一句,“你懒得说你了,天天给我使坏也就算了。还跑去换了库房里的桐油,这些还不够吗?舅舅他还想干嘛?”
那小厮挨了打,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文少爷,我这也是听老爷的命令。老爷说了,叶家伞坊的伞一出来,别说咱家的伞,就算全泸州的伞都拼不过他们。还有,年底就要选贡伞了。如果叶家一起,哪还有别家的位置。老爷和各处都打点好了。年底这批伞一出,再加上选上贡伞,那以后文家也算是在泸州站稳脚跟了。你要是现在心软,以后也只有一辈子在鲁家做管家的命。”
“啪!”文允述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居然说他一辈子当管家,这不找打吗?
只是那小厮到是奇了,脸都打红了仍是面不改色,一脸木然。他肿着嘴有些支吾地说道,“文少爷,我换了桐油,叶家的伞坊的进度是减缓了。可是,那些收伞的商家,宁可等叶家的伞,也不要我们做出的新伞。老爷说了,还得动作。最好把叶家伞坊彻底毁了。”
“毁了?”文允述冷笑,“把我毁了还不够,还让我去毁别人。哼哼~”
鲁定风听到这些,暗暗抒了口气。他早猜到是文允述那边动的手脚。没想到,唉……
鲁定风小心退开,此刻,他心里一团乱。他到不是担心伞坊的事。他关心的是,文允述怎么会变成这样。听刚才的话,文允述说自己被毁了。这到底是怎么个毁法。鲁定风实在不明白,文允述不是好好的吗?
不对,鲁定风想起,文允述有些不对,他和以前和煦的文允述不同。现在的他,容易暴躁。甚至还动手打人,这是以前文允述绝对不会做的事。鲁定风想着向宅外走去。他要去仔细打听一下,那趟云南之行里,文允述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事,他去云南的官府打听过。得到的消息不全。这一次,他想找鲁来银的几个心月复问问。这些人当初跟鲁来银他们一齐去的云南。他们能活着回来。说不定知道当时的情况。想着鲁定风加快了脚步。
且再说官云裳,她回到院里一直心神不定的。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感觉自己没错。可是文允述那复杂的表情在她久久的萦绕不散。她不知道该如何。想着不自不觉走到叶灵凤的院里。
牛妈看到她,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小姐,您来了。”
“嗯。娘最近可好。院里有缺东西吗?”。
“不缺。”牛妈幸福的笑咧了嘴,“最近也不知是谁,老是趁着夜里没人,就往院里送东西。炭火啊,油啊,连布匹都有。”
“哦?”官云裳疑惑问着,“不知道是谁吗?”。
牛妈侧着脸,贼贼地小声说道,“我有一夜看到那个送东西的,是个男人,瘦高瘦高的。弦儿吓得一愣一愣的,说是什么穆三的鬼魂。我想着那天看着那人有影子。肯定不是鬼。”
嗯?官云裳暗想,有人暗里照顾她婆婆?能是谁呢?瘦高的瘦高的。死也不可能是鲁来银那个胖子。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