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徐炼的指点。官云裳和鲁定风很快在城外的山林间找到慕容卓他们的藏身所。慕容卓他们除掉土匪后,就顺便占了他们的山寨。这批和慕容卓一起到泸州的太平军都是徐炼特地挑出来的。他们都是厌倦了战争,希望能退隐山间的人。
不过他们毕竟回不到平民的日子,神话故事里令人羡慕的男耕女织,在现实生活里其实是苦不堪言的。
这些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继续土匪的行当。和原来那批土匪一样劫些贪官富商,到还能让人忍受。
鲁定风上山这前,就和官云裳打好了招呼,她先不说话,先全听鲁定风的。官云裳很配合,上了山后,就见着鲁定风和那些太平军打招呼聊天,最后还一起喝起酒来。
这伙人的首领姓屠,自称是屠五,是个高大爽朗的汉子。这类人很容易相交,鲁定风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很快就成了朋友。酒足之后,鲁定风不经意问了句,“屠大哥,听说我们鲁家有个叫管家在你们这儿,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是。”一提起文允述。这伙人脸上有些愤气。屠五重重地砸下酒杯,说道,“这小子不简单,居然教唆那伙土匪伪装我们太平军,简直是不要命了。”
文允述教唆土匪?官云裳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文允述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没来由的感觉有些心寒,她低头拽着鲁定风的袖子,想向他寻问这个可能。可突然之间她又想到,文允述在这些人手里应该很危险才是,她都分不清,她是该担心真假,还是该担心文允述的安危。想来想去,她彻底的纠结了。
鲁定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别担心。他对屠五说道,“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吧,那位管家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跟本不可能和土匪有联系。”
屠五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看错人了。那土匪头子亲自招的。我看以那土匪头我的性子,想不出冒充的计策,到是那管家,一双眼睛贼贼的藏着事。兄弟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是不会看错的。”
“唉。”鲁定风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去想,文允述这事他是知道的,犹豫了一下。他问道,“屠大哥准备怎么对付他呢,他只是个普通书生,如果可以,不知大哥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屠五看着他,叹了口气,“鲁兄弟是慕容将军的朋友,你说的话,我们肯定会听。只是想劝你一句,这男人太危险,放了他,以后定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个,谢谢屠大哥提醒,我会注意。我跟他感情不浅,不希望他有危险,所以还请大哥放他一马。”
“好。”屠五到是细心,说道,“我会放了他,不过,兄弟和弟妹先回去吧。免得给你们惹上官司。”
鲁定风拱手说道,“谢谢大哥帮忙,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大家这么近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屠五无奈叹气,“慕容将军提醒过我们,要我们尽量少联系。还有,鲁兄,我这儿的人虽说都是兄弟,可是日子久了人心难测。你的身份我知道一些,钱财都是祸端。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尽量少联系。以后如有须要,我会想些谨慎的接头方式,务必确保你们的安全。”
他考虑得这么周到,鲁定风简直无话可说了,不过听这意思。他们是想把土匪工作当成长期职业了。
双方酣畅聊完,鲁定风两人在屠五的专门护送下,出了山寨。屠五回来后,与自己兄弟说,这两人是上山来赎文允述的。他巧妙的隐瞒了鲁定风两人的身份,这事其实到不是慕容卓提醒他的。慕容卓这人,木讷得可以了,哪有这等细心。这些细节都是徐炼提前交待的。他早猜到这些人会留下来,多些防范总不是坏事。
且说官云裳和鲁定风回到家过,没隔几天,文允述还真被送回来了。屠五这人虽草莽出身,到也有些心思。他放文允述之时,特地跟他说,是他一个姓鲁的兄弟来赎他,这才放过他。
他是希望文允述能知恩图报,以后少给鲁定风找麻烦。可是吧。期望的不一定会变现实,付出不一定有回报。这话搁谁身上都一样。
文允述回到鲁宅后,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大家像是在低压中一样,在冷漠的情绪里翻不过身来。官云裳偶尔遇到文允述,都不敢跟他说话。他本来就是一身白衣的白面书生模样,如今他终日不言语,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
不只官云裳怕他,小叶子看到他简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就比方这天,官云裳早上见完鲁老太太,领着小叶子一起回东院,才进到出老太太院里,迎面遇上文允述,他像是没看见一样,绷着一张脸,笔直走了过去。
官云裳本来想跟他打招呼的,手抬起来生生卡在那里。眼见着他擦肩而过了,官云裳郁闷地丢了句,“这人怎么了。”其实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他说,看他这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官云裳无奈叹了口气,正想走,一回头看到小叶子站在她身后,正发羊角疯似的,死拽着袖子不停抖着。她那模样有些吓人。连牙关都在打颤。官云裳摇了她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小,小姐。”
“你怎么了。”官云裳拿出绢子给她擦汗,这天并不热,可小叶子居然顶了一脑门的汗。官云裳眼神一动,试探着问,“小叶子,你很怕文管家吗?”。
“没,没有。”小叶子吓得直摆手,眼泪都要趟下来了。
官云裳越看越觉得奇怪,她心想着。一会儿和那痞子问一下。这人最懂女人心了,指不定他猜得到是什么回事。官云裳现在已经习惯有麻烦事想不通了,就去问鲁定风,文允述的事她之前也问过鲁定风,鲁定风说,他现在这么冷淡可能是之前被土匪吓到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官云裳想了想,这话,还真不能信,文允述那样子哪像被人吓了,他分明是想吓人。
且不说这事,官云裳疑惑看着小叶子,当着面,她没多问。她知道现在这么逼着问,肯定问不出结果,哪天等小叶子心情轻松点再问,指不定能套出结果来。
于是,她就扶着小叶子回了院里,这东院被悍匪占时,里面死过人。不知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着,官云裳老会闻到一股血腥味。这真不是什么好感觉,这事让鲁定风知道后,他请了几个道士到院里作法,还拿来着道士的净瓶,洗地面似的,把屋里层外洗了个便,最后,还在院里种满了花。如今一进东院,就能看到迎面一片姹紫嫣红。
前些日子,鲁定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盆玫瑰,官云裳一直怕它种不活,天天凑在跟前看。这天也是这样,她才进院里,直接奔着几盆玫瑰去了。看着生气勃勃的花束,她轻了口气,露出笑容。看来养活了,这花她等着派大用场。所以看得格外小心些。她弯腰站在花旁,看着层层叠叠的花瓣,她想起记忆里一首歌。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想谁呢?”
耳边传来熟悉的气息,故意捣乱般拂过官云裳的耳畔。她惊了一下,身子向一边跌了过去。和所有故事情节一样,等待她的不是跌和花盆花刺之间,而是就被一双大手拉进怀抱里。
只是这回女主角没惊呼、脸红、更没拍着小手,让人发麻的来一句,“你坏!”
官云裳叹了口气,白了旁边人一眼,“又闲了?”
“唉!”鲁定风无辜地看着她,“你能能稍微配合点?”
“好吧。”鲁定风清了清嗓子,指着脑袋尖着嗓子小声说,“呀,吓死我了,你坏。”
“咦。”官云裳说完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鲁定风也消受不起,“得,你别配合我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嘴上说得不起兴,一双色爪到是仍抱着官云裳腰上,一分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
“媳妇儿,今年伞坊的生意比去年还好。”
“啊!真的啊!”官云裳得意笑着,也忘记腰上的爪子了,“应该是翼王的作用,大明星就是不同啊。定风,记得告诉三娃子,做批大气些的,不要印花,只印标志。这样比较受江湖儿女欢迎。如果要特别加标记的,我们额外再做。”
“好的,都听你的。”鲁定风至她身后抱着她,“媳妇,上回我说的事,什么时候开始实行啊。”
“啊!”官云裳尴尬低下头,她也想来着,可最近文允述老是冷着脸对着她,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要最后确认她和文允述之间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两个人,她都欠着。
她欠鲁定风很多,她差点害他把命丢了。总之,她要确认,即使现在不由自主似的和鲁定风纠缠不清了。她还是想最后确认。给自己一个交待,也给他们一个交待。
她一个人纠结了许久,却听到鲁定风突然说道,“想好了没,什么时候把你母亲找出来。”
“啊!”官云裳猛然反应过来,他原来是问她娘亲的事啊。不过,不对啊。刚才那口气,分明是问她最后决定。看来,是鲁定风瞧她纠结,换了话题吧。
官云裳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约在哪好呢?”官云裳说这事,更是有股沉重的罪恶感。骗她母亲出来和老情人约会。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要不就在伞坊吧。那里安全点。”
“嗯……”官云裳皱着眉想了想,“不太好,我娘不一定肯去。”
“要不在咱这里,就说接你母亲过来住几天。”
“嗯,也好。不过用什么理由呢。你知道我娘外表冷淡,不太容易骗的。”
“交给我好了。”鲁定风眼睛一转,像是早有办法,“你什么时候去伞坊看看,好多人想你了。对了,慕容大哥也回来了。”
“呃,他不留在山寨里当大王吗?”。
“你这还看不出啊,他就想过些平淡日子。”
“嗯,他的事以后再说,咱先做点遭雷劈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