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宁宁试探性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立即就有一股腥红的鲜血,从陆兆忻身.上潺潺地喷涌而出,晕红了她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陆兆忻却咬着牙,眉头也不皱一下!
因为小时候曾被磕破头,流了很多血,贝宁宁从小便很怕痛,更怕见血,胸口间不觉又是一阵恶心涌起,她想松手,可是,
“我要你爸爸一无所有,要他亲眼看着他最爱的女儿背叛他,然后还要被我一天一天残酷地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残忍冷血的恶毒魔咒,在她耳畔翁然响起,贝宁宁的心脏狂乱地跳动了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似乎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嘶喊,陆兆忻如鬼魅般地狞笑出声,“贝宁宁,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而此时,其实他身|上的阿曼尼白色衬衫上,早就已然染上了大片红滟滟的鲜血,触目惊心得令人不由地心生骇然!
他却仍旧残忍地笑着,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一直往心口深处,用力地戳下去——
血,越流越多,他冷峻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毫无血色的苍白,房间里,是一片安静得连一根细针掉落地上也能听得见的、令人窒息般的死寂……
“不!陆兆忻,不要——”
贝宁宁忽然尖声哭叫了出来,“陆兆忻,你不要逼我——如果我父亲真的曾经对不起你,我现在更不能再这样伤害你,真的,陆兆忻,你放手……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陆兆忻闻言,一付高大挺拔的身躯,倏地一瞬间竟意外地变得,莫名凝滞般地僵硬了起来,他对她那么坏,竟然不想伤害他?
沉吟数秒,他才慢慢地松开了攥着贝宁宁的手,掌中的玻璃碎应时而落,发出“咣当”的一声清脆响声,贝宁宁只觉得,手腕处隐隐地泛出疼意,
他该是有多用力?真的想叫她杀死他自己吗?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残酷,连他自己也不肯放过?
看着陆兆忻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心思复杂地流泪片刻,忽而转身,到床前柜里取出医药箱,这才又上前去,亲自帮他止血、上药、包扎……
陆兆忻也没有说话,看着她有些笨手笨脚地,在白色的纱布上粘上胶布,帮他固定好伤口上的纱布,却是有些许嫌恶地一把撕掉了,“贝宁宁,你居然连杀自己仇人的勇气都没有!呵呵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这么没用的一个女人!”
鲜红的血液,又重新滴落到地面,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幽黑似潭的一双眸子里,尽是一片**果的鄙薄嘲讽!
蓦地一手抓过她,就狠狠地往床-上扔去,而他掌中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握着一柄冷光摄人的锋锐匕首!
“现在轮到你了!你刚才让我流了那么多血,你说我现在是该划花你漂亮的脸蛋呢,还是也往你心口上插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