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宁宁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一个恶魔会禀性善良,然而,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伤心!
“贝宁宁,取悦我,取悦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想起他昨晚的承诺,贝宁宁只恨不得,朝他唾沫横飞地一顿臭骂,她起身,用力地摔翻了他带来的那只保温盒,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陆兆忻,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我有多恨你,甚至,我现在连杀你的心都有!”
“你已经赢了,你成功地报复了我们贝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是这样可悲,被最信任自己的爸爸误解,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你设下的圈套,也许,这个世界很快就没了贝氏的存在……”
理智一旦崩溃,她心中的痛意,顿时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一时之间,她竟然完全不顾形象地冲他叫了起来,
“陆兆忻,你还想要怎么样?啊,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被你没日没夜地残忍折磨的我,到底有多痛?我有多痛……”
一阵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她激昂的质问,贝宁宁回头,发现父亲竟然醒来了,遂又扑上去,动情地抱住了父亲的颈项,喜极而泣,“爸!”
贝宗庭却是一脸冷漠而决绝地开口,“不要叫我爸!陆兆忻太太,你已经不是我贝家的人了!”
贝宁宁骤然心神俱碎,“爸,你还在我的气吗?”
陆兆忻,你好残忍!
被最亲密的人背叛和伤害的痛,真的比凌迟、下地狱来得更凄烈、更让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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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晚,深重的夜幕下,冬天的寒冷将去未去,一阵阵吹在脸上如刀削般疼痛的北风,肆虐地一波又一波猛烈地袭来……
黑色合金的、电子智能遥控的厚重双开防盗门外,贝宁宁双膝跪在地上,不停地流着泪,对着门内揪心地哭喊,
“爸……你让我进去……爸,不是我……我没有出卖贝氏……是陆兆忻,是他刻意污蔑我……爸……我错了……是我不好,给公司惹了那么多麻烦……爸……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好想妈咪,好想你,好想回家……”
父亲醒来后,医生便给仔细地做过检查,确定并未有中风恶化的迹象,很快便给安排出院了。
只是,父亲不肯见她,也不肯让她进家门,就连母亲想要出来跟她说说话,也被父亲厉声斥责了回去。
于是,贝宁宁为求得父亲原谅,不惜长跪不起。
可是,尽管她已跪了一整天,尽管此刻她的双腿已疼痛到麻木,尽管她已哭得一脸狼藉、声嘶力竭,门里那灯火通明的贝宅大厅里,却依旧清冷、无人应答……
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轻轻地自身后将她扶起——
她茫茫然地回头,只见黑夜里,一身黑白adias运动服装束的陆兆忻,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来到自己身旁,
此时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朦胧的月光,把他冷魅坚毅的俊脸,映照得有几分异样的柔和而神秘,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陌生而诡谲的他?
他磁性低沉的声音却穿透厚厚的琉璃墙,清晰地在静寂的夜色中森然响起,“贝宗庭,我今晚正式通知你,我要跟你女儿离婚!”
贝宁宁怔住了,一旦离婚,如今骤然两度遭受重创、早已是在风雨中飘摇动荡的贝氏,少了陆氏这支实力雄厚的外援门面,就真的要完蛋了!
爸爸该怎么办?妈咪又会怎样?贝家又是怎样的一番境况?
陆兆忻,你竟然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再浪费了么?你终于还是要把我,把我们贝家的人,统统都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陆兆忻,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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