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再不放,我就大声喊了!”
韩志逸听得她这样说,便恨恨地松了手,只是,嘴里可没打算放过她,“贝宁宁,我等着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贝宁宁的脸上却是一直挂着宁宁的笑意,像个最完美的气质淑女般,翩翩然地一路走出了餐厅……
直到月兑离身后那道愤恨的视线,她柔美的菱形唇边,才溢出一丝苦涩的惨淡笑容:
她能有什么好下场?只要能把妈咪和爸爸留下的公司守护好,她不在乎有什么下场!
想起精神恍惚的方丽琪,已经一个人单独留在家里,有好几个小时了,她赶紧拦了辆计程车,便直奔西街的家里而去!
自从父亲骤然去世后,妈咪便患上了抑郁症,时好时坏地,有时候,还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
因此,医生交待过,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
要不是刚才和志逸哥吵了起来,她也不会耽搁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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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街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贝宁宁心里惦挂着一个人在家、又患上了严重焦郁症的母亲,下了计程车,便匆匆忙忙地上了楼,在家门前停住,翻起了包包,找开门要用的钥匙,刚推开家门进去,
黑暗中却有另一道修长的身影,“嗖”地一下闪了进来,还不等她模到墙上的开关,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已经“咻”地一把狠狠地擒住了她!
她心下大惊,又想起在电视里宣传的安全警讯知识,入室抢劫、行凶杀人什么的,心里就越发不安!
她本能地挣扎了起来,察觉自己的力气,对对方构不成任何威胁,遂又抬腿用力地朝他身上踢去!
因为家里面没有开灯,四处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可那人却似有透视眼似地,身手敏捷地一闪就躲过去了,她根本连他的边也没碰着一下!
她又惊又气,手脚并用地一阵毫无章法的乱打乱踢,可是,那人却比她还更生气,手下的力道放得更大,竟是使劲地把她胳膊一扭,就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墙上!
他身上那种熟悉而好闻的苦龙香水味,淡淡地萦入她敏感的鼻翼间,而他温热而炙烫的灼炽气息,就紧贴在她小巧柔软的耳后,她甚至还可以想像得出,他此刻鄙薄而又紧抿的薄唇,到底有多么令人厌恶!
是的,她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曾经是那么亲密的人,这一刻,又是如此零间距的接触,她要是再不知道这混蛋是谁,那她就真的是猪到家了!
她早该想到的,他绝不会就那样轻易地放过她的!
就为了他那虚伪的自尊心,不把她贝宁宁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他怎么能出了那口恶气?
他狠狠地压在她的后背,坚硬的手肘抵在她的颈后,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捏碎了似的,几乎都让她呼吸不过来!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要挽救贝氏,她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她还要嫁人生子……她怎么能现在就死?她不甘心,于是她想要张嘴呼救——
结果,那混蛋就似是她肚子里的一只小虫,完全看透了她心思,竟是蓦地伸手,一把就将她的脸给扳了过来,直接就用一块热乎乎的东西,把她的嘴堵上了!
她使劲地挣扎,四片唇嘶。咬之间,她才发现,堵着她嘴的,竟然是他的嘴,这个混蛋!
他的舌头堵在她的嘴里,还使劲把她的身体往墙上推,两只手勒得她,——简直是勒得她可怜的五脏六腑都快跳出来了,窒息得几乎要翻白眼,这混蛋,是真的想要谋杀她吗?她不过就是和他分手,和别的男人订婚而已,他威。胁不成,就不惜害死了她父亲,现在还想要了她的命?
他终于把嘴移开,还没等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的手又掐在她脖子上了,就那样把她推到房间里去,她被推得七晕八素,挣扎起来想要往外跑,他已经反锁上了门。
没开灯她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幽幽的跟狼一样,几乎有火星正在往外迸。她这会是真怕了,腿软,可是,她还得试图与恶魔讲理:“陆兆忻,你又不爱我,我和志逸哥取不取消订婚,对你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么?你终究还是要娶了曾诗雨的……”
看着他把手一举,她吓得闭上眼睛!!!
和他一起这么久,虽然严格地说起来,他也不算有家暴的毛病,每次都是她先惹急了他,他才会收拾她,但今天他气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又改用哀兵之计,“别……别这样……我妈咪也在家里,别把她吵醒了……”妈咪这会应该是睡着了吧?不然,屋里有这么大动静,她应该会起来查看才对。
结果,回答她的,却是空气中忽然“嗤拉”一下,她也不知道衣服哪儿被撕破了,他滚烫的薄唇,就在她白皙的胸前落了下来,他连呼吸都似乎带着炽热的恨意:“你要敢再说一个字,我就先把你掐死!”
他咬痛了她,她这才知道他要干什么。原来,这混蛋真变身为狼了,还是色/狼!
她也怒了,妈.的,他们都已经分手了,还跑到她这儿来耍流氓。
可他力气大得出奇,动作也十分粗鲁,根本就是在发/泄。
她渐渐地觉得恐慌起来——按他此时这个禽/兽的模样,只怕又不知要怎么折腾她?
她可是没有忘记,她上回因为要求他别离婚、别对贝氏下手的时候,结果那丫的,可是禽/兽得从楼楼里,一直“忙”到了浴室里,几乎是要把她的筋骨都给摇断了似的。而这一次,又怎么可能会轻饶了她?
不过,上次她是有求于他,不得不矮人一截,这次要是再让他得逞,就太没天理了!她咬一咬牙,仰起脸来回吻他。
起初他根本不理睬她,只顾着咬她,但她吻得很耐心,从唇边到耳边。他知道他脖子最敏。感,所以故意停留在他喉节那里,轻轻的用牙齿咬,他的暴戾与紧绷渐渐放松,甚至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显得很受用,压着她的胳膊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还伸出一只手去抚弄着她的短发……
就在这个时侯,她出其不意狠狠弓起膝盖,死命朝他身下踹了一脚!
他闷哼一声就倒了,半晌没吭声,她心下猜想,不会真踹狠了吧?可他一向反应挺快的,没准——
于是,她打开灯,揪着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他,满以为会看到他痛得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蹩屈样……
可是,没天理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陆兆忻蓦地长臂一拢,就将她牢牢地圈在了怀里,看着她,咬牙切齿的问:“贝宁宁,你就这么恨我?”
她将手撑在冰凉的雪白地砖面上,恼火地道:“我才没功夫恨你呢,我告诉你,你要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陆兆忻冷笑:“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对不对?你心里一直还爱着他?”
贝宁宁可没蠢到,认为他是在吃醋,他跟志逸哥积怨太深,不过是因为志逸哥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才会来这里跟她耍狠的吧?
她低着颔首不语的样子,却分明更让陆兆忻生气了,起身拉开房门,便大步地跨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地变得灰黑了起来,没一会,就全黑了下来,街道里缤纷多彩的霓虹灯,陆陆续续争相地闪烁了起来……
远远地可以看到,高耸直入云宵的“陆氏集团”那块巨幅的红色招牌上,边框上的小彩灯,像流苏边似地闪烁起一圈又一圈波纹,在昏暗的黑夜里,别是夺目炫眼。
旖旎的灯光折射进窗内,漆黑的房间里,却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像座雕塑般地瘫坐在地上,小脸上早已是一片木然!
陆兆忻已经离去多时,大概也是被她气坏了,贝宁宁赤足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衣衫凌乱,心绪如麻……
她忘不了他说话的样子,既嫌恶,又轻蔑,还夹着一丝难以言表的痛恨。他那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他问她:“贝宁宁,你就这么恨我?”
可其实,她何止是恨他?他不会懂的,他永远也不会懂,事实上,她最恨的是她自己!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么一个冷血而残忍的恶魔?为什么明知他是个不可原谅的杀父仇人,却仍然不忍心杀害他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真宁可从来都没有听见,他是那样深情而痛楚地说,“贝宁宁,我爱你!我爱的其实从来就只有你……”
如果可以,她更宁可,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可是,她终究还是错了!她错信了他,更错爱了他!她到底还在期望什么呢?这个男人,原来就不是她可以看得透的。
心疼得厉害,口也渴得厉害,贝宁宁心灰意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去喝点水,
一手才刚打开房门,额前便覆下一大片巨大的阴影,陆兆忻磁性浑厚的嗓音,已在耳边幽幽的响起,“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你明明知道,我只是因为爱你——”
原来,他还没有走!她被惊吓过去,听到他的话,心却又一阵阵地钝痛,贝宁宁绝决地咬牙恨道,“除非你让我爸爸活过来!”
黑暗中,几乎是一记轻不可闻的叹息,“这都是我的报应……”
因为她不肯原谅他,所以他觉得是报应吗?不知为什么,刚才那样伤心都没有流下的泪水,这一刻,却忽然就似冲破了闸门的洪水似地,直泄而下,贝宁宁飞快地拧开了自己流着泪的小脸,“陆兆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无边的黑夜之中,回荡在陆兆忻耳边的,只有这一句若深爱、若仇恨的嘶喊,他的心,一点一滴地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那种如锥子般扎进身体的疼痛,终于教他动怒了起来,他俊脸青煞,忽尔伸手将贝宁宁往里面推了一把,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也随即挤了进来!
他腥红了眼,一抬手,暴怒地攫上她削尖的下颌,“恨我,是不是?不爱我,是不是?那我就做到你爱为止!”
“陆兆忻,你这个疯子!你无耻!放开我!”
贝宁宁错愕,不敢相信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粗鄙话语,而他眼里炙烈的疯狂,他狰狞可怕的面孔,让她感到惊恐,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疯子?呵呵,可不是么?我早就疯了!”陆兆忻黑瞳一缩:“既然如此,我再疯一回又如何!”
话音一落,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贝宁宁急得手脚并用地乱挥向他,“陆兆忻,快住手!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了……”
身上的男人却恍若未闻,大手疯狂地撕裂她身上的衣服,他灼烫的掌心熨帖着她的肌肤,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她的全身,声音嘶哑而痛楚,“你叫吧,叫吧,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这个混蛋!耍流氓还要耍到地狱里去吗?她可不想陪他下地狱!
可是,只这么一瞬间的迟疑,陆兆忻的吻,已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袭了上来,他冰凉而又灼热的薄唇,不含一丝柔情地重重碾上贝宁宁柔女敕的唇ban。
“唔——混——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双颊,将她的下颚卡在虎口之间动惮不得,贝宁宁艰难地抬起双手,用力去掰开他手指的钳制,却引来他更深的掠夺。
陆兆忻却发狠地咬着她的唇瓣,舌头狠狠地撬开她的牙齿,啐了滔天怒气的舌尖,疯狂地刺入她的嘴里,肆意舌忝,吮她独特的美好……
她越是抗拒他的唇齿进入,他就越是狠狠地吻她,不让彼此喘息地噬吻,如野兽般绝望地掠夺、占有!
“陆兆忻,不要——”
唇ban上传来的疼痛一阵比一阵激烈,他却不肯放过她。
贝宁宁气愤去抓他的脸,却被他狠狠地攥住了,绑在身后,“不要?!贝宁宁,你以为,你投向了韩志逸的怀抱,就可以摆月兑我了么?”
她柔软的身子被人用力地甩了出去,重重撞击到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四肢被男人禁锢在沙发扶手两侧,男人高大的身体,已经密密实实地压了上来——
“不要……”身下的人儿,身体颤抖着,眼眸因为恐惧而睁得大大的,身子不断想要往后缩,却被男人抓着脚踝,狠狠扯了回来。
陆兆忻捧着她的脸,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咬着她已经红肿的唇瓣,发了狠地重重吮吸,舌头钻入她的口腔,拖出她的舌头,逼迫着她回应他、迎合他。
一只手,沿着她的脸颊下滑,在她形状美好的锁骨处流连,引来她一阵阵的战栗,转而,下滑,毫不迟疑地掌握住她胸前的高/耸。
贝宁宁一惊,心噗通噗通跳着,嘴里被男人的舌头塞得满满的,胸口传来陌生而让人惊慌的感觉。
她一下子全懵了,她当然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想要做什么。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她没办法和一个谋害自己父亲的禽。兽发生关系,她做不到!
她又急又怒,雪白的牙齿重重一合,嘴里,顿时涌起一股腥甜的味道。
“嗯!”陆兆忻闷哼一声,薄唇离开了她的,嘴角,迅即溢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你咬我?你居然,为了那个可恨的小白脸咬我?!”双眸染红,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贝宁宁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纤长的大腿蜷缩在一起,“不!陆兆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陆兆忻冷笑一声,“我不可以?那他呢?他就可以这样对你吗?”
贝宁宁只觉得他那笑声碜得人心里发寒,身下却突然一阵撕裂的刺痛,他狰狞的面孔已在眼前幻化成心底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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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富商云集的豪华赌|场。
“逸,要不我们回去了吧?我们的筹码都已经快没有了——”曾诗雨有些忧心地看着身旁的韩志逸说。
对于与N市仅有一海之隔的澳门,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来了,韩志逸是断断不可能,会出现怯场这种的行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他一整个晚上都是心不在焉地,以至于刚刚换来的二百万筹码,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输得不到十万了!
中午,陆兆忻果然是接了陆家老太太的电话,才去医院接她回家的,顺便在家里吃了午饭。丢了碗筷之后,又接到秘书崔冰冰的电话,说是公司有贵客莅临,他在家里没呆几分钟就走了。
老太太在房间里养着病,许清漪又凑了麻将搭子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打给逸,问他在哪里?不想他却说,“我来接你。”
她慌忙又支开了下人,对老太太说,自己要出去shopping,老太太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只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她便当她答应了,换了衣物,步走到山腰上,才敢拨了逸的电话,让他来接她。
然后,他们就带车过境来了澳门的赌场。
逸在赌术上一向独到精准,可像今晚输得这么惨的情况,却是闻所未闻。
“急什么?”韩志逸淡淡地瞥了一眼牌桌,对曾诗雨说,“你去给我买包烟。”会个个就。
“CohibaBehike?”曾诗雨蹩眉,只怕赌场里这种雪茄烟的供量不足。
逸少这次从美国回来以后,就迷上了这一种叫做CohibaBehike的雪茄,而因为产家限量生产和销售的关系,并不容易弄到。韩志逸显然是信任曾诗雨的能力的,这才支使她去做这件事。
“嗯!”韩志逸看着曾诗雨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对同一桌的另外三人说,“大家也看到了,我手里只有十万不到的筹码了,不如我全部都下注?!如果我输了,我另外再加各位一百万,如何?!”
众人一呼而应,几个男人便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番,脸上还带着恶心的狎笑,“逸少,其实,钱财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相对于你多加的这一百万,我们更愿意要……”
曾诗雨做梦也没有想到,明明是一场简单的赌大小,这一群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却把她当成了赌注!
亲密地挽着韩志逸的手臂,风姿绰约地走出赌场的时候,她的双腿还在颤抖,“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最后一定会赢的?”
韩志逸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嘴角,脸上依旧是平日里,那付一成不变的冷漠,“我今晚只是碰巧运气好而已!”
“是吗?”曾诗雨惨淡地笑了一下,一颗心仿佛“咚”地一声落地而碎,他的心里果然只有那一个人!
“怎么,你不高兴我赢了?”韩志逸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将指尖挟着的CohibaBehike举至唇边,轻轻地润湿了一下,并用舌尖尝了一下其中的味道,又轻轻地划亮了一根木制火柴,点燃了手中的雪茄烟,朝曾诗雨的俏脸上,缓缓地吐着圈圈,眼神却幽幽地泛远了去——
曾诗雨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他心中的那个人,不由地俏脸一黯,想说什么,却又忍下了,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后来,服务生把他的林宝坚尼开过来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很意外地是来电的人竟然是陆兆忻!
“你现在人在哪里?!”语气似乎还很不悦?
曾诗雨心中突然又无比的慌乱了起来,想起上午他在医院大门外,盯着她的那种恣意而危险的眼神,她真害怕,他下一秒便会如天神般地骤然出现在她面前,狠狠地撕开她这张脆弱的面皮!
(我也好怕好怕,这一章会不会又被和谐?为了能一饱眼福,建议大家还是在早上八点之前订阅,汗。系统不要屏蔽我最后一句的好心提醒哇,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