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四墙一窗,阴暗,脏臭。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没有广告哦)
被几只小老鼠欺凌上身的白芍惶恐的蹬着脚,企图驱逐胆大包天的鼠类,那知它们就像顽劣的孩童,围在她的脚下,上窜下跳,嬉戏追逐。
听到男女混关的大牢里,传来女子被欺凌的惨叫,卷缩在墙角的她惊慌的拉紧自己的衣领,那混杂起哄的男声又让她吓飞魂魄,紧咬衣角啜泣。
前日,医馆无缘无故被责令停业,在昨日,她们师姐妹四人又无缘无故被关进大牢,后来,郑大公子显身了,原来是姑娘不辞而别,郑公子为了逼姑娘现身,就将她们囚禁牢中。所幸,郑大公子并没有对她们严刑拷打,为难逼供。
半个时辰前,三位师姐见自己继续被扣押,死活不肯离去,她们是在自己劝说下,才同意被保释出去。在她们入狱的这两日,洪子叶以送餐为由,进来过两趟,可狱卒在场,不便交谈,她们对姑娘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到姑娘离奇失踪,自己不知何时才能踏出这个牢门,再听到两个女子的求饶惨叫和男人哄抢上场,白芍就像是伤弓之鸟。
☆
牢门,倏地被打开。
卷缩在墙角的白芍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强烈的光线,一想到那边停下不久的混杂声,白芍吓的泪雨滂沱,甚至连以死捍卫清白的心里准备也做好了。
狱卒敲响牢门的铁链。“白芍,你未婚夫保释你来了!你可以走了!”
听说有人保释自己来了,她杏眼圆睁,惊喜交集,连‘未婚夫’三个字都忽视了,当她看到俊美的五官上,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时,她飞快地扑了过去。
当他看到那梨花带雨的小女子飞扑到自己怀里的时候,他那双冰冷的眼眸竟不知不觉融化在她的热泪里。他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揽住她的细腰,轻轻地拍了几下。“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
暮杜彤的餐厅。
乔岩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暮杜彤的总店和分店。可近四日,他像是得到失语症一般,凡事由乔吕代为通传,唯一不变的是,午餐地方必定在暮杜彤总店。
谢掌柜和洪子叶为乔岩传膳,乔吕在一旁伺候。
白芍,白术,白芷,白茯苓以及梅掌柜,连掌柜和陆天俊相继出现了。
乔吕见暮杜彤的管事几乎都到齐了,他不等乔岩使眼色,主动说话了。“哟,都到齐了,今日该不是你们暮杜彤的管事聚餐的日子吧?”
姑娘失踪,乔公子漠不关心,众人自然也不会着急,因为他们一致认为乔公子知道姑娘的下落,可经过三日的观察,连掌柜才发现,此乔公子并非彼乔公子,这下,他们才知道着急。“向两位公子打听,乔老板身在何方?是否与我家姑娘一起?”
乔岩抬眸,淡定地望着众人。
乔吕见众人骑马找马,不禁觉得好笑。“连掌柜说什么,我家公子不就在你们眼前吗?”
“你休想再蒙骗咱们,他就不是乔公子。”想想昨日平白无故的被冠上‘未婚妻’的称号,白芍气的脸颊发烫,偏偏这个哑巴亏又不能发作,因为是她当着众人的面‘坦然自若’的接受了他。想想自己往他怀里的那一扑,她羞的无地自容。
“我乔吕几时骗过人。”为了名正言顺的保释她,他套用了‘未婚夫’‘未婚妻’的称号,不料她迫不及待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关于未婚妻这个身份,他在郊外初见她的时候就根深蒂固了,只怕自己和她缘薄分浅。
连掌柜倒不是担心乔公子对姑娘不利,他们只想确认姑娘平安。“就算公子您的易容术再高,就算公子您的言行举止模仿的再像,一个人的习惯还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公子您是不是乔老板,咱们心里有数。”
“就是,就是。”众人在附和。更何况他已经破绽百出。
乔岩又扫了众人一眼。试问他与公子相处近二十载,公子还有什么习惯他是不知道的?想必他们是在套话。
乔吕破天荒的一笑。前前后后加起来,这些人不过就是和公子相处两三个月,他们会比自己和桓涛更了解公子的习惯?
连掌柜也不拐弯抹角。“乔公子知道姑娘喜欢吃鸡腿和内脏,就算姑娘十日不来铺子,乔公子也不会动一口那两样菜的,可这两日公子您将它们扫荡光了,还有昨日,咱们把乔公子给姑娘的一百万两银票存入医馆钱庄的帐号,公子您竟没有任何反应。”
桓涛暗叫不好。“糟了,凤赫扬也发现我不是公子本人了?”
前日晚餐,凤赫扬让厨房上菜,其中一个菜就是一个炸鸡腿,凤赫扬当时说过:咱们三个人,就一个鸡腿,分不了,只能我吃了!原来这里的三个人是暗指公子,郑公子和凤赫扬本人,那鸡腿就好比林姑娘,自己不是公子本人,自然也不知道他话里有话,凤赫扬他该是发现自己冒充公子了。也不能怪自己贪嘴,暮杜彤的菜色就是勾起人的馋虫。
“凤赫扬要坏事了!”想必凤赫扬在前晚就察觉到桓涛不是公子本人,凤赫扬该不会打草惊蛇,漫无边际的寻找公子和林姑娘吧?难怪最近的款项不进钱庄,原来落到林姑娘的手上了。
“骗子,你不说
出姑娘的下落,你休想走。”白芍见他们开门离去,她也立即追了出来。
☆
夜色阑珊。
白芍像昨晚一样来到乔府,只见婢女叶苔笑脸相迎。
昨日,乔吕和桓涛被揭穿身份之后,就立即离去了,她受众人委托,一定要从乔吕身上打听到姑娘的下落,那知她一入乔府,就被乔府的婢女们逼问,问她是否和乔吕已私定终身。“我,我找乔吕。”
叶苔上前为其引路。“吕公子刚好回府,请白姑娘随奴婢来!”
从扬州过来替岗的文楷征,钱良亮,荣升等人,在昨日见证了乔吕和白芍‘私定终身’。这下看到白芍又找上门来,就偷偷模模的跟在叶苔和白芍身后,来到乔吕居住的院子。
乔吕见是白芍上门,他不但不躲,反往卧室里钻。接下来,他就要淋浴更衣,他就不信她有这个胆量留下来。
白芍见他又想逃,就追赶上去。昨晚,她跟着他在乔府转了半个时辰,结果被他上茅房的时候溜掉了。上午,她将他堵在浪轩茶行,那知道他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又溜了。这下,他休想再逃,她非问出姑娘的下落不可。“你休想再逃,快告诉我,乔公子在哪?我家姑娘在哪?”
“我为何要逃?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家公子带着人去找林姑娘了,只要我家公子找到林姑娘,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呢?”这小妮子还真不知避讳啊?昨晚,她都被金钟她们堵着问这问那的,她还敢再上门来?
叶苔领着白芍来到乔吕的小院之后,就离开了。
白芍见他往卧室里躲,她顾不上合适不合适,她追了上来。杜源他们确实不在青禾县,前日随乔吕来保释自己出狱的又是几张生面孔,但她还是不相信乔公子不知道姑娘的下落。“骗子,你休想再骗人,我家姑娘在哪?是不是被你们家公子藏起来了?”
乔吕和桓涛费尽心机才稳住凤赫扬,他担心白芍频繁上门,惊动草地的蛇。他不过就是和牢头说,她白芍是他乔吕的未婚妻而已,他怎么就成骗子了?
“快说,我家姑娘在哪?”白芍见他从橱柜里拿衣裳,移步内室,她急红了脸。骗子!坏胚!坏胚子!她刚想张口骂人,就见他从内室端着一盆水走出来。
乔吕本想直接沐浴更衣,但窗外那几只老鼠破坏了他的兴致。见她亦步亦趋,乔吕回过头来,她面如桃花,羞如闭月。“白芍姑娘,你这是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跟到你说出我家姑娘的下落为止。”想到自己的来意,白芍理直气壮了。
“若是我一辈子都不说呢?”难道她想在自己身上耗死不成?
“那我就跟你一辈子。”连掌柜和师姐们交待的任务,她非完成不可,他若不说,他休想有好日子过。
咳!咳!咳!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她就跟自己一辈子?乔吕再次抬眸,心想逼着她落荒而逃,那知这个小妮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羞的像成熟的果实,能目测到的地方都红透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口误‘那我就跟你一辈子’,白芍的耳根可以烫熟一块煎饼。幸好,没有外人在场,要不然,这句话被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她就真没法活了。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圆场,就听见一盆水泼出去的声音,又听到窗台那边传来吼叫,又见五位男子的冲起卧室。
没有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