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六腑之一,又属奇恒之腑。
胆呈囊状,中空,内贮藏的胆汁,胆汁是一种精纯、清净、味苦而呈黄绿色的精汁。所以胆有“中精之腑”。
胆气,胆的精气,表现为胆分泌与排泄胆汁及主决断的功能活动。
有人说,胆气是由勇气而来,也有人说,勇气是由胆气而生,不然,怎么人都说英雄胆,而不是说英雄胃,或者英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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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大6,破天历995年,
残阳如血,余晖照耀着一座偏远的小山村。
小村叫做李家村,村里大概有百来户人家,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村庄。
村里的男人都姓李,只有一家姓孟,户主是十多年前外来户。
艳阳中天,此时李家村的村边,却传来一阵孩童的嬉笑。
“胆小鬼,哈哈,胆小鬼,孟凡是个胆小鬼!”
这群小孩,大的七八岁,小的也就两三岁,跟着一个面容看起来十四五岁左右,身高却明显比村子里普通十四五岁少年矮了不少,脸色苍白,衣衫破烂的羸弱少年,齐声齐气的喊叫。
“哈哈,我听说,上次打雷,孟凡都吓的尿裤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稚女敕的声音嬉笑道。
衣衫破烂的少年走在前面,满脸的怒容,那消瘦、苍白的脸色也因过度的气愤而显得微微红,细细看来,似乎身体还在轻微抖。
“我不是胆小鬼!”少年大声吼道。
“不是胆小鬼那你怎么不能修炼胆气啊?”一个四五岁的羊角辫女童追上前,睁着大眼睛问道,“其他孩子十岁就可以修炼了,你都快十六岁了,羞羞,还不承认。”
“羞羞,胆小鬼,孟凡就是胆小鬼,孟凡就是胆小鬼!”孩童群跟在孟凡身后,齐声齐气的喊道。
“走开!走开!我不是胆小鬼,我不是胆小鬼!”少年使劲挥舞着手臂,对着孩童群吼道,急跑开。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孩子齐声嬉笑道,有的笑的捂着肚皮弯下腰。
少年一路狂奔,跑出千余米远,停身在一颗大树面前,对着大树就是一拳,手上打出血来都毫不觉痛,因为心中的痛比这何止百倍千倍。
“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胆小鬼,我不是,我不是!”少年抱着头蹲在地上,嘶吼道,“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胆气,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名叫孟凡,是李家村唯一孟姓人家的孩子。
孟凡从小就父母双亡,一直和行医郎中孟老爷子相依为命。
孟老爷子本不是李家村人,是行医过程中来到李家村,后来就在李家村住下。
两年前,年老的孟老爷子撒手人寰,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孟凡。
虽然和孟老爷子学习了一些医术,也能靠挖点药材度日,但是因为不能修炼胆气,不能成为胆夫的小孟凡,所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修炼胆气,是破天大6特有的一种修炼方式,通过修炼,能够不断强化增多胆气,最后达到运气出胆,在体内经脉中循环,强身健体甚至成为一代强者。
而胆夫,只是修炼的最初级阶段,是对能够修炼胆气,而未达到胆气运至经脉的的武夫的简称,这并不是只是对男性的称呼,修炼胆气而未达到运入经脉的女性,一样称为胆夫。
胆夫虽然不能像传说中的高手那般厉害,但是,却能强健脏腑,增强吸收,让身体育的很扎实,力气变大,干起农活来绝对比不是胆夫的人强得多。
要想突破胆夫,成为胆者,那需要不断的修炼和有经验的人指导,在孟凡的村子,孟凡知道只有村长突破了胆夫的境界,进入了胆者的范畴,那可是村中力气最大,干活打架的第一好手。
要修炼胆气,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要先能觉察到胆气,只有体内胆气过十缕,才能开始修炼,成为胆夫。
村里大多孩子在七八岁就能觉察到自己的胆气,最晚的也在十四岁就能觉醒,可,孟凡到现在,也觉察不到哪怕是一丝丝胆气,自己的胆囊上就如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一般,完全阻隔了自己对胆气的感知。
而,胆气,传说与勇气有密切的关联,也就是说越有勇气,就越有胆气。更通俗的说,就胆子越大,胆气就越足,而胆子越小,胆气就越少,就是胆小鬼。
以前李家村所定的胆气少于十缕就为胆小鬼的传统,被孟凡彻底打破了,孟凡直接就没觉察到一丝,这让原来被称作胆小鬼之人,在孟凡面前都咸鱼翻身了!
从八岁开始,孟凡的生活就如坠入了地狱,称其为胆小鬼的声音越来越多。
“为什么我不能修炼,为什么!我明明不是胆小鬼,明明不是!”孟凡痛苦的抱着头,“为什么我不能成为胆夫?!”
许久许久,孟凡才缓缓平静自己的心情,缓缓的站了起来。
啪,一块乌亮的石片从孟凡身上滑落,掉在地上出一声脆响。
孟凡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石片,轻轻的模索,那石片光滑如玉,一片冰凉。
这块石片,是孟凡五岁的时候在一个大雨天跟爷爷进山采药,不小心和爷爷走散了,在一处坍塌的山体旁边的路上捡到的。
这条山路孟家爷孙常走,孟凡敢确定,以前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石片,应该是以前掩埋于山土之中,现在随着坍塌的山体滚落出来。
小孟凡捡起石片,现其居然不沾泥水,很是喜欢,就装在了身上,成为了儿时唯一的玩具。
后来,小孟凡现这乌亮光滑的石片居然冬暖夏凉,更是喜欢,没少将其握在手心驱寒避热。
将石片装回衣兜中,朝着远处的三间小茅屋走去,孤单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很长。
夜晚悄悄来临,孟凡盖着一床满是破洞的破被,蜷缩在破旧的小床上,眼中满是默然。
本来,孟老爷子死后,家里还小有积蓄,但是孟凡用几乎所有的钱,给爷爷修了村里最好的墓碑。
李家村附近的灰蒙山盛产草药,孟凡开始还能挖些草药度日,最近也因为外村人的抢占和村里人的争抢,孟凡也没挖到什么药材,靠着帮村里一些好心人点农活来换取一点口粮,其他时间都是挖点野菜充饥。
夜晚悄悄过去,第二天悄悄来临。
天刚麻麻亮,天上还下着牛毛细雨,孟凡就起了床,背着半截背篓,朝着灰蒙山而去。
灰蒙山孟凡转的很熟悉,这个时候其他人都还没起来,自己早早的出去看能不能挖到什么好的药材。
寻觅了大半早上,几乎把整座山上可能出现草药的地方寻遍了,孟凡也没找到什么好的药材,看到好似有其他的身影进山,孟凡回到了现在划分给自己的狭小山坡。
有些累乏,孟凡坐在一块山石上休息,望着山脚下一道道人影山上,看来今天是又没有多大的收获,这些人都把草药掏尽了。
就在孟凡起身准备离开之时,余光却好似看到了一缕金光,转过头,调整自己的身形,看到一旁的野草从中,有一缕淡淡的金光。
缓缓拨开草丛,一株淡黄色的小草出现在孟凡的面前,在草叶上,有一缕缕金色的纹线,刚才的看到的金光,就是由此草出。
看清楚小草的样子,孟凡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身形都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孟凡自小看爷爷的医书,在书中看到过这种草,这是金丝草,传说是很名贵的药材,而且,如果在修炼之前配以其他药引食用此草,还可以增加至少十缕先天胆气。
孟凡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修炼胆气,今天居然无意寻得到这样的灵草,身体激动的抑制不住的颤抖。
双手颤抖着伸了过去,一寸寸接近金丝草,孟凡的心虔诚的就如一个朝圣的信徒。
缓缓拔出金丝草,轻轻抖落上面的泥土,孟凡小心的捧在手里,就准备离去。
“咦,金丝草?”旁边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入孟凡的耳中,让后者不由的一颤,瞬间把金丝草藏进怀里。
李家村及附近的村民,都是根据镇上药房购买的药材在挖药,几乎没人看过医书,比不得孟凡,就算是把这草放在他们面前,村里这些人也认不出来。
现在被人一口叫出这株草的名字,孟凡不由的心里一惊,加快下山的脚步。
“诶,废物,我表哥给你说话呢,站住!”另一个声音响起,对孟凡吼道。
不用看人,听这声音,孟凡就知道是邻近王家村的王武,王家村村长的独子,据说先天胆气有五十缕,比他那被传成天才的老爹王魁都多了五缕。
这王武据说是附近几个村子中少年中的第一强者,实力已经到了胆夫巅峰,不日可以成为胆者,李家村除了村长,其他人都不是其对手,这家伙也没少仗着实力抢别人掏好的药材,孟凡就亲眼见过好几次。
孟凡连一缕胆气都没有,王武对他都不屑动手,倒是经常鄙视讽刺前者,他手下的四个狗腿子可经常欺负小孟凡。
现在,孟凡好不容易寻得一株金丝草,能够修炼胆气的希望就在眼前,却被王武现,前者心里一惊,不由的加快脚下的步伐。
可没走出几步,孟凡就感到有人飞快的接近自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后衣襟,然后往后一带。
感到一阵大力传来,孟凡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滑倒在地,胸口衣衫被人抓住,整个人被拧了起来。
“废物,我们少村长的表哥刚才给你说话没听见吗?”粗布衣衫,个字比孟凡高了一头还多的十六七岁少年左手举着孟凡,手臂的肌肉把其衣袖高高鼓起,右手朝后者的怀里掏去,“把那株草药交出来。”
孟凡使劲的挣扎,两手死死捂住衣衫,大声吼道:“那是我找到的,只是一株寻常的草药。”
“寻常的草药?”一个阴沉的声音接道,“那行,我用这一个银方把你怀中的寻常草药买了,没亏待你吧?”
一个身着锦衫,样子看上去十**岁,个子比抓住孟凡的少年还有高上一些的魁梧少年缓缓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两寸长,一寸宽,半寸厚的银质方块。
所谓钱方,就是两寸长,一寸宽,半寸厚的不同质地的方块,银质的是银方,金质的叫金方,当然还有铜、铁、铝方。
在这少年的身后,还站在四个少年,紧挨着锦衫少年的是一个身着缎子面布衫,正是王武,后面还有三个粗布少年一字排开。
这三少年,都长的五大三粗,一个嘴巴外斜,一个满脸的麻子,一个满脸的横肉。
“羊娃,小心点,别把那药材弄坏了,”王武无视孟凡的争辩,淡淡的说道。
羊娃,是给王家村村长放羊的孩子,和前面的歪嘴、麻脸和横肉,正是王武手下的四大狗腿子。
羊娃闻声,右手一把抓住孟凡的右手,使劲掰开。
孟凡感到自己的右手腕如被铁钳夹住一般,痛的钻心,可是这怀里的金丝草,是自己的全部希望,怎么也不肯放弃,忍着疼痛,用左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衣衫。
一旁的麻脸少年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孟凡的左手,将其挪开,不顾孟凡的挣扎,将其怀中的金丝草拿了出来。
“还给我,还给我!”孟凡急红了眼,拼劲全力的挣扎,扭动身躯大声的喊叫,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看到麻脸谄媚的把金丝草双手递给锦衣少年,羊娃才将孟凡扔在地上。
顾不得身上的泥水,孟凡快爬起来,朝着锦衫少年冲了过去,可还没等其到近前,就被王武的手下打翻在地。
一顿拳脚之后,躺在地上的孟凡身上多处青肿,血顺着紧咬的牙缝往下流,一双眼睛血红的看着锦衫少年。
“这是一个银方,能换取十枚铜方,百枚铝方,够你差不多一年的开销,”锦衫少年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扔下一枚银方,银质的钱方一角插入泥土之中,树立在孟凡的眼前,“买下你这株草药。”
孟凡缓缓的爬起来,看着转身慢行的六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一枚银方买走我的希望,只要我孟凡不死,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去你妈的!”麻脸快步而回,朝着孟凡的胸膛就是一脚。
受伤的孟凡没能躲过这一脚,被蹬的连退三步,脚下一滑,惊呼一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脑袋砰在一块山石上晕了过去。
不知撞上了多少棵树木和山石,好几次,都正好碰撞到其衣兜中那那块乌亮的石片。
而孟凡体内,那蒙住其胆囊的那层灰蒙蒙的气体,在石片被猛烈的踢中时不住的震动、颤抖。
砰,孟凡的身体越滚越快,最后一下撞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上,而着力点,正是那乌亮的石片。
就在乌亮的石块被撞中的瞬间,孟凡内月复中那包裹着其胆囊的灰色雾气一阵剧烈的颤抖,瞬间破碎,化为缕缕气体,游走孟凡的体内。
灰色气缕如一条条诡异的小蛇,在孟凡体内窜动,在其每一块骨头,每一处经脉中旋绕,气流所过之处,内月复的伤势神奇般的愈合。
昏迷中的孟凡,体内出细微的怪异声音,整个人身体似乎在慢慢的生长。
最后灰色气缕化作一丝灰色气体游走到孟凡的上丹田处,潜伏下来,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