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卫连夜就将密信发了出去,外出通知各处的人也回到了吴府。纷纷表示各方都同意吴良的要求,只等天一亮,各方都会行动。
此时已经到了黎明时分,岳震和萧明卫两人也派出去跟着传收密信之人。吴良也不想睡觉了,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回忆着玲珑姐妹的一点一滴,想起她们现在不知身陷何处,遭受怎么样的对待,心如刀绞。
第二天一大早,苏州城以及苏州府各县的百姓都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大街上无数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各行各业,上至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下至苦哈哈乞丐,都在四处打听几个人。还说如果有消息提供,就会有上万两白银的赏钱。
这可是上万两白银啊,绝大多数人别说拥有了,一辈子见都没见过。一时间整个苏州城陷入了疯狂,纷纷往熟悉的人家中去串门,然后就借口要借茅房方便,一会儿又说要借用人家地窖。各种怪异的事情在四处同时发生。
何立更是嚣张,在大街上见到大姑娘小媳妇的赶紧上前盘问一番,反正觉得有吴良给他撑腰,正好借机讨些嘴上快活。
吴县某民居暗室,赵有德急匆匆的跑到里间问道:“左掌柜的,这外面好像到处都在找我们,我们没出面,那吴良怎么知道是我们干的?”
左旋不屑的看着赵有德说道:“你的脑袋也就能欺负当初的败家子吴亮,你也不想一想,现在肖清水在他身边,我们的底细他肯定都知道,在苏州府,除了我们,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
赵有德也顾不上左旋的奚落,骇然道:“那吴良现在手眼通天,外面都在帮他找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瞧你那没用的样子!”左旋胸有成竹道:“当初去劫船的人都是从苏州府各县抽调的人,连参与的人都以为我们去了南京,除了这里我多年的两个弟子外,就是你我知道我们的下落了,他们要短期找到这里,想都不用想……而且,此处是我准备多年的地方,即使外面被围住了,还有一条暗道可以出去!”
赵有德一喜:“暗道?在哪里?”
左旋自信一笑,也不答他继续道:“再说我们得了银子后,马上便离开这里,十万两银子在手,去了哪里还不能东山再起!”
见到左旋这般有底气,赵有德也宽心了许多,小心问道:“吴良若是付了银子,那对孪生姐妹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左旋阴森一笑道:“老子吃到肚子里的肉,还想老子再吐一次不成!”
赵有德咂巴了一下嘴,暗道这左旋是想自己享用了,老子对这对丫头可是盼了几年,等下晚上老子先去尝尝鲜再说!
这时暗室的墙上响了两短一长的三声,然后墙面一转,外面进来了一个中年汉子,拿着一张字条道:“这是刚从苏州城里传出的消息,左掌柜看看是不是我们的?”
左旋接过一看,面露复杂之色。
赵有德赶紧道:“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左旋将纸条递给他,玩味的阴笑道:“我们要十万两,他居然还给我们加了一倍,看来这两个丫头对吴良来说,宝贝得狠呐!”
赵有德惊喜的看了看纸条,嘴里念道:“一忍十碗,二忍饿死,难道就是二人二十万,这家伙还真是败家子,哈哈……不过这无上号法,教人福荫,照律我守,方仍平安是什么意思啊?”
左旋显然十分得意,淡淡道:“后面是无伤毫发,交人付银,赵女……”说到这里,突然打住瞥了一眼赵有德冷冷道:“后面没什么了!”
见到左旋语气严厉,赵有德也不敢多话,心中还在打鼓,这明明还有字嘛?什么秘密不能说的!
左旋也不理他,掰开文房四宝,唰唰的写了几行字,转头递给进来的弟子说道:“你不能露面,这封信走明点子,用暗道送!”
那弟子点头称是,接过书信马上离开。
苏州城吴府书房,吴良一天一夜没睡,却是毫无睡意,面色苍白,双目通红的听着岳震说话。
“少爷,我跟踪了两人,那些人传递书信的方法繁多,有的人直接隔墙扔到一个小洞中,另一头不知去向,还有的人就是做小买卖的,只有有人买东西就不经意的夹上纸条,也分不清哪些才是真正传递消息的人,我怕打草惊蛇,所以……”
“没事,这不怨你!”吴良宽慰道,大家都是一夜没有休息,看向萧明卫道:“他们的手段还真多,真不知道这些花花路子是谁想出来的!”
萧明卫尴尬道:“这都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十分管用,据说当年明教反鞑子就有这些法子了……”
“鞑子坐江山反鞑子,汉人坐江山反汉人,女真坐江山……呵呵!”吴良心道还没到那会呢,勉强一笑,也不想把自己的心痛传给别人,转而问道:“我刚去看过秦大叔,他喝药后睡着了,大夫怎么说的?”
岳震早关心过此时,咬牙恨恨道:“性命无大碍,不过那条腿看来是废了,若是让我抓住他们……”
吴良也是面色狰狞起身道:“不报此仇,我吴良誓不为人!”突然转念想到那些逃跑的兵卒,怒火再起道:“还有那帮狗日的兵丁,百来人居然被五六十人吓跑了,让秦大叔一个人顶着,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岳大哥,召集人手,老子要去闹军营!”
岳震到底是当过兵的,赶紧道:“那帮没卵子的确实可恨,不过他们打仗不行,找人还是可以的,现在他们正在帮我们找人,等过了这两天,再去报仇也不晚!”
吴良想想也是,这帮家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还得用他们。缓缓坐下道:“此事一了,老子一个个的来清算,不然还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好拿捏,若是玲珑姐妹出了事……老子要他们血流成河!”
一个时辰后,王启英匆匆跑进书房,气踹嘘嘘道:“刚才有个小孩跑过来送了一封信,我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
吴良赶紧起身接过,打开一看,面色稍定,将书信递给身边的萧明卫,一字一句自语道:“你要银子就好……”
萧明卫赶紧结果一看,信上写着:后天子时,水路老地方,吴良和肖清水两人乘船送银,来多一人,便少还一人。二十万两,少一两,玲珑姐妹便晚一天交还,兄弟的耐心不错,可惜色心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