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是个黄道吉日,朱由校正式登基,国号天启。
听说皇帝登记要跪一两个时辰,吴良便装病没去,听到国号天启,才恍然大悟,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历史中的木匠皇帝叫什么,但是天启这个年号,明朝肯定是有的。原来朱由校真的是当过皇帝,那怎么他就传位给他弟弟,崇祯皇帝朱由校了呢。
天启皇帝登记,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大明会试四月初一不变,第二就是创建皇家科学院,由内库拨银子。第三件事就是在南京创办皇家宝船厂,重建三宝公公郑和时代的大船,同样由内库拨银子,这都是吴良提出的三条。
内阁中有许多非议,但这都是皇家的事,又不用户部出银子,也都无可奈何。
大笔的银子砸下去,皇家科学院和船厂热火朝天的修建着,吴良此时却相当悠哉,自己只负责起头,中华有才之士多着呢,岳震手下那帮人都并入了锦衣卫,在科学院和船厂中监督,确保没有贪污和偷工减料。
三月初十这一天傍晚,一个人衣着普通、毫不起眼的人来到了吴府,求见吴良。
“什么人这么晚了,居然连名字也不敢报,让他滚蛋!”吴良对秦方说道。
秦方下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说此人叫魏忠贤!
“魏忠贤!”吴良一下蹦了起来,老子找你这么久都没出现,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赶紧道:“快叫他进来……啊,一会儿叫大牛也来,秦大叔你也一起来!”这魏忠贤名头太大,也不是个好东西,搞不好被他咬了就划不来。
秦方和黄大牛两人带着一个小老头进来了。吴良大惊道:“李进忠,怎么是你,魏忠贤呢?”
李进忠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老奴就是魏忠贤啊,进宫后才改叫李进忠,现在为了痛改前非,就改回本名!”
靠,你就是魏忠贤,老子还以为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呢,被老子骂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这家伙居然敢称九千岁?
吴良撇了撇嘴,缓缓坐下,不屑道:“你不在宫里好好呆着,来找我何事?”
“小的当初错解了吴大人的意思,现在是进退两难,今日冒险出宫,也是万不得已!”魏忠贤幽怨的看着吴良,当初要不是你提什么朱由检,我现在还陪着新皇上呢,如今听李选侍的把皇帝得罪了,吴良倒成了皇帝的大红人。此人心计可是太深了。
“皇宫内的事,你该去找王总管,难不成你以为我也可以管皇宫内之事?”吴良也觉得好笑,当初见李进忠会来事,本以为自己一番好意,却闹了个大乌龙,不过这样也好,魏忠贤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魏忠贤小心翼翼道:“您和皇上好说话,其实也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狗屁!”吴良大怒道:“你这么是说老子挟天子以令诸侯?骂老子是大奸臣!”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魏忠贤赶紧道:“其实皇上已经答应了,就是那位萧公公不让……”
吴良心中一惊,这魏忠贤有点本事啊,要不是老萧在那里挡着,还真让他成了九千岁也说不定。既然撕破脸了,现在也不怕他,干脆说道:“老子为何要帮你!”
魏忠贤依然跪在地上道:“吴大人是有本事的人,将来是要做内阁首辅,小的能帮吴公子本次会试高中状元。”
吴良想起天启皇帝虽然答应自己做状元,但毕竟这是个小孩的戏言,现在朝堂上的高官估计不会帮自己,会试不比乡试,小皇帝是搞不定的,那老太监王安似乎也没这个魄力,老萧虽然功夫无敌,但权谋还是差了些,魏忠贤这奸猾之人办这等事确实正好。好像东林党就是毁在他的手上,此人要是用好了,说不定也是条好狗。
魏忠贤见吴良犹豫不决,赶紧又道:“听闻吴大人和赵南星有些过节,若是小的能执掌东厂……也能替吴大人办妥此事!”
“哈哈哈……”吴良大笑三声,突然顿住冷冷的盯着魏忠贤道:“难不成你以为没有你,老子就办不成事?告诉你,老子就是想要灭了你……”
魏忠贤一时汗如雨下,连连磕头道:“魏忠贤愿替吴大人效犬马之劳……”
“起来吧!”虽然是个阉人,毕竟也是一大把年纪,吴良淡淡道:“东厂可以让你当厂公,但是老萧要做二档头!”
魏忠贤是精明人,一下就听出了其中味道,连忙道:“小的愿意听萧公公的。”
“错了!”吴良起身道:“让你当厂公是让你去出谋划策的,但是动不动手,就得我说了算!”
第二天,吴良进宫。天启皇帝随即认命魏忠贤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萧明卫任东厂掌刑千户,小桂子改名肖桂,任东厂理刑百户。姜魁任锦衣卫指挥使。皇宫的守卫、特务机构一下都在吴良掌控之中。
临走的时候,肖桂悄悄上前说道,魏忠贤是通过客氏的路子,找到皇帝,皇上本来要答应,但是萧明卫说见到他一次就打一次,才有魏忠贤到吴府求情。
客氏?想不到这两个家伙还是搞到一起了,吴良点点头道:“你在宫里多关注着,有事可以找老萧和姜大人,找个机会把客氏撵走!”
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了,吴良现在可以说是安枕无忧,经历了三个皇帝,万历的疑心,泰昌的,直到现在的顽童天启,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权力。而就在此时,邱定山也来到了北京城,这位不知道是不是该叹自己命苦了。
天启元年三月十八,吴顺与何立两天早就盯上了邱定山,模清楚路数后,回来禀报吴良。
何立酸溜溜的说道:“邱定山在三月十五就来到京城,居然和赵兴坤混在一起了,他们经常同去京城的万花楼喝酒……这两孙子艳福真不错,据说楼子里有姑娘请他们写曲……”
吴顺接口一本正经道:“最近进京赶考的人不少,这两人名气最大,号称南邱北赵,一时风头无两,不少深家闺秀都趋之若鹜,真乃羡煞旁人也……”
“才子个屁!”吴良大怒道:“你小子是不是天桥底下听书听多了,南邱北赵?我还东邪西毒呢!”
吴顺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我家少爷才是天纵之才,我在天桥下听书都知道,真乃神人也……”
吴良月兑下布鞋一下就扔了过去,大骂道:“你小子再不好好说话,老子就揍死你!”何立在一旁偷笑不已,吴良看得又是一阵恼怒,骂道:“你个何胖子笑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把鞋捡过来!”
两人吓得都不敢说话,吴良怒气也消了一半,说道:“这两孙子都不是好东西,说说你们有没有法子对付他们。”
吴顺清咳了一下,刚想再来一段,就见吴良黑着脸盯着,吓得一哆嗦道:“我想说什么来着,忘了?”
何立上前一步,阴森说道:“我看不如找几个人,在人少的时候用麻袋一套,给他来一顿闷棍,打得他妈都不认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吴良不屑道:“少爷我是文化人,是有素质滴,打闷棍那种事有失我的身份,读书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名声!老子要么不搞,要搞就把他们的名声搞臭……不过是在没办法也不能便宜他们,打闷棍是最后的手段。”
吴顺与何立对视一眼,暗道少爷果然有素质,吴顺上前道:“小的有一法子,不知该不该说!”
吴良没好声气道:“有屁快放!”
“是!”吴顺答道:“他们不是爱去万花楼吗,我师父那里有蒙汗药,可以给他们下点药,再把他们的钱袋偷光,让他们没钱会账,我再找两个天桥下说书的给说说……”
“嗯!”吴良点点头道:“这还有点意思,好像周星星就爱这么搞……小顺子不错!”
“少爷过奖了!这都是少爷教导有方,小的还只学到少爷的一成功夫……”
“老子什么时候叫你这些了!”吴良骂道:“老子好的怎么没见你学……不过你那法子得改改,不如把他们迷倒之后,把衣服也给扒光了,再给扔到一张床上,要不不用迷药了,春……药有吗?”
两人一阵恶寒,少爷这才是巅峰之策啊,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