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锦年依旧去上课,疼痛的手腕一早便去校医务室那里医治了一下,医生跟她说,没有月兑臼,只是伤到了些筋道,用药酒多揉揉大概两三天就会好了。
上午的课基本上上得很顺利,除了手写粉笔字带来的疼痛感觉外,一切都还好。
中途的时候抽了几个人起来回答问题,大家都有很认真都有回答的很好,并没有觉得自己在景源就摆高姿态。
一切都很平静自然,锦年的视线没有晃过少年的座位,至始至终都是浅薄淡然的声音,仿佛曾经十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复存在过的般。下课铃声响起,锦年甚至浅笑了一下,布置了今天的作业,然后拿着讲义走出了教室。
坐在窗边的少年,亦只是把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只是那抹眼里的恶意,像是带了毒液的邪恶花。
中午的时候,锦年去餐厅用餐。
贵族学校的餐厅其实和外面高级餐厅一样,饭菜很可口,光是卖相就很让人很有食欲。
锦年端着餐盘在餐区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原本就不太有老师一般都有的严肃神情,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和学生只相差了两三岁,于是混在一群学生里,倒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锦年开始挑些饭粒来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习惯,总是不爱吃菜,却总爱吃那些冒着米饭清香的饭粒,于是在过去的几年她的生活里,无论是白锐谦还是身边的好友几乎都带着她吃遍了这个城市里的所有饭店,不为菜品,却只是去尝试那些糯香的米饭。
想着想着,锦年的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其实只是有些怀念,尤其是在昨晚看到她之后,她就好生怀念,怀念那些年他们一起走过的岁月,他们曾给过她的温暖,那些温香的米饭,白锐谦那总是去那里都牵着她的大手,骆归儿总是担心她不看路一直走在她身前,让她扯着她的衣角走……那些曾经有过的单纯而又美好的岁月……那些奔跑在脑海里,消失在现实里的日子……。
餐厅里变得喧闹的时候,锦年抬起头来,却只看见那个少年单手端了餐盘,另一只手却插在口袋里轻易地走动在餐厅里寻觅着座位。
而那些吵闹声——不过是一些女生在看见他时的一阵窃窃私语。
锦年能看见临近的一个女孩脸上的兴奋和微起的红晕。
转头看窗外,那些花园里的蝴蝶花居然还开着了。
“老师,你就只吃米饭的么?”男生清亮的声音。
锦年抬起头来,凝视眼前的少年。
“老师,我可以在这里坐下么?餐厅里都没什么位置了。”
而周围那些带了惊异和不情愿眼神望着她的少女,锦年只觉得有些戏谑。
锦年点点头,少年便在对面坐了下来。
“老师,今天的清蒸鱼比较好吃,你尝点这个吧。”说着便将自己餐盘里的一条鱼剥下的鱼肉要往锦年餐盘里放。
几乎是本能地,锦年眉头微皱,拖着餐盘便往一边移动了点,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拒绝动作—几乎属于本能的一个拒绝动作。
周围的声音更嘈杂了些,锦年知道是那些从对面这个人坐下来就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女生的声音。她们觉得不可思议,她们关注这个在她们心里王子般存在的男生。
锦年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然后抓紧了勺子,将饭粒再送了一口进嘴里,便道:“谢谢你,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吃完了休息一下就回教室去,今天下午还有课的呢。”
说完,站起身来往外面走。
“老师,你的手受伤了呢!”少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在锦年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能听得见。
锦年停下脚步,只觉得好笑,明明是他将自己伤了,现在又摆出这幅姿态,莫非是嫌她不够狼狈?
“去餐厅顶层等我吧,我稍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