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言满眼通红,身上杀气涌动如潮。
在他看来,杀人并不是过错,就算他自己也是杀人无算。但这小小婴儿何罪之有,这毫无抵抗能力的妇孺又为何不能暂且放过……杀便杀了吧,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把尸体拿来显摆……显摆也就算了吧,可把这活生生的婴孩当作食物吃掉,那就是天理不容,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情!
这些黄巾军士已经变质了,他们由被害者变成了屠杀者,他们忘记了当初起义的本意……
黄巾起义的领叫做张角,传说他得到了仙人赠予的《太平要术》,从《太平要术》里他学会了道法,然后借施送符水为名,招收徒众。终于让张角等到了机会,公元184年,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无数贫民百姓无路可走。此时,钜鹿人张角一声号令,纷纷揭杆而起,他们头扎黄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向官僚地主动了猛烈攻击,严重动摇的东汉政权,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黄巾起义”。
也许张角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天下贫民有饭可吃,但随着起义人数越来越多,起义浪潮越来越大,就连张角也无法掌管黄巾军这个庞大的起义组织,而在张角死后,没有了领的黄巾军更是乱成了一团。黄巾军的组成大部分是穷苦大众,小部分是一些游手好闲的恶霸毒瘤,他们在起义的时候手上沾染过血腥,在起义军被诸候杀的四散后,他们为了活下去可以不计一切后果,而在没有了管束之后,更是无法无天。
他们忘记了,在不久之前,他们也曾经是某个山村里快要饿死的农夫,可是现在他们能毫不犹豫的对着无辜的村民挥下屠刀,把心底最后的良知也抹杀掉!
顾少言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由于使力过度,青筋爆如同一条条小蛇,但他很快就平复了心情缓缓的松开了手,因为不论现在怎么气愤都与事无补。顾少言慢慢蹲子,徒手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将那婴儿的头颅与尸骨放了进去,又拿土掩上抚平,这才站了起来。见王路还在地上呕吐,顾少言长舒了一口气,叹道:“走吧,别耽搁太久了。”
王路满脸泪水,抽搐道:“三哥,死者为大,理应入土为安,俺想把老乡们的尸体都给埋葬了再走,行吗?”
顾少言冷冷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不行!虽然黄巾军已走,但随时可能会回来,若是看到这里的尸体都被动过,一定会知道有人来过这儿。当他们知道自己的行踪爆光,必然会提早行动,咱们一村子人,2oo条人命便会不保。这里也不甚安全,咱们应该提早回村把黄巾军既将到来的消息禀报给村正,好让村子提早做足防备。”
看着王路仍然一副伤心欲绝、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少言摇头叹道:“等咱们击退黄巾,有的是时间为他们兴建坟墓,念经渡。”
王路听完,这才抹去眼泪,眼神坚毅的点头说道:“对,黄巾恶行必有恶报,我一定要亲手为老乡报仇血恨。”
“大男儿应当如此!”顾少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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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二人想要尽快离开这里,赶回村子时,顾少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
“贼匪,安敢如此!!!”
紧接着,便见到远远的一匹浑身白色的马儿在林间飞奔驰向自己杀来,马上有一少年,银枪银甲,满脸怒容。
“不是你想的那样……唉哟……”王路听到那银枪银甲的小将称呼他们为贼匪,便想要解释一番,但话未出口,便被顾少言提住衣服后领扔到了旁边的屋子里。
顾少言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没有解释的时间。马上的小将来势汹汹,早已认定自己二人便是残杀村民的贼人,直接提枪杀来,根本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就在王路被顾少言扔进屋子的下一秒,白马已高高跃起双蹄直直朝着顾少言头顶踏来,马上小将则是居高临下,银枪凌厉无比的刺向顾少言胸口。顾少言总算是训练有素,千钧一之际,他侧身短剑轻劈长枪枪杆,借着枪杆的弹力就势在地上一滚躲过马蹄的践踏。
“能先停下吗?”顾少言翻身跃起,紧紧盯着正前方的白马小将,大吼说道,“不要错杀好人,这里的人不是我们杀的!”
“狗贼,去地狱和那些惨死的村民说吧!”
顾少言心中暗骂,他实在不想打一场无谓的架,但眼见那白马小将提枪杀来,也不能束手就擒等着被一枪刺死吧,当下只好硬着头皮咬牙切齿的挥剑格档。短剑与长枪相击,出清脆响声与刺眼火花。在兵器交接的一瞬,顾少言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过了自己,更要命的是从银枪上传过来的一股股如同海浪拍打巨岩般的劲气。每一次兵器相交,不仅会让顾少言握剑的手上虎口麻胸口气闷,还会嘭~~嘭~~嘭~~的连退三步,每后退一步,都会在坚硬的土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你受到连续三次震荡伤害,生命值减少6点,1o点,12点。你成功抵档住对方的银枪横扫。你受到连续三次震荡伤害,生命值减少8点,9点,14点。……)
虽然狼狈,但实质上所受到的伤害却并不太大,那白马小将的攻击大部分力道都被顾少言以御力的方法转移到了脚下。至于到底受到了多少伤害,顾少言却还没有及时查看,而地狱印记传来的伤害提示,顾少言因为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白马小将身上也没有去管它。
白马小将见久战无果,一声冷笑,手中银枪顿时如同暴雨梨花,一枪刺出,却在空中化作万千,虚虚实实让顾少言无法分辨,只能手忙脚乱的闪避着。长枪一抽一送间,顾少言身上多出了几个浅浅的血洞,而银白的枪尖也被鲜血染红。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那白马小将一击命中后,竟然拉住了马缰停在了原地,皱眉看着顾少言一言不。
“混蛋!”
王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少言被银枪刺中,大怒的拔箭就射。一只木箭月兑弦而出,射向了端坐马上的小将。那小将仿佛后背有眼一般,在箭枝即将临身时头也不回,反手便一把将箭枝捉在了手里,还颇有兴趣非常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被他握在手中的木箭。
白马小将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尴尬表情,下马沉声道:“对不起,一路上看到诸多惨祸,在下一时气急胡乱出手,竟把二位兄台当成了贼人。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这次轮到王路模不着头脑了,怎么一会把自己当贼人一般打的热火朝天要死要活,一会却又突然知道了自己不是贼人村民不是自己杀的。王路很谨慎的绕着弯子来到顾少言身旁,正想开口问问原因,便听到白马小将微笑说道:“这位兄台的短剑还有身体上都没有半丝血迹,与我对战时全无杀意,守势大于攻势。而你射过来的木箭是桃木所制,木制箭头,但死者身上的箭枝却全部是楠木所制粗铁箭头。其二,二位的装束一看便可知,定然是长期住在这附近的村民猎户。只怪自己一时气急,被杀气冲晕了脑袋。”
幸好,在那白马小将手中的长枪触及到顾少言身体的时候他突然想通了,要不然顾少言现在的伤势也不会这么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