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蓝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触目之处是一道道痕迹。她睁大了瞳孔,满眼的不确定。脑袋里像是被注入了开水,烫得她不能言语。抬着额头,一种痛盖过了另一种痛,她安静下来,然后一幕幕似放电影般地浮现在眼前。她知道自己怎么了,想哭想喊,却不知道怎么哭也不知道怎么喊,或者是去向谁哭向谁喊?
蔚海琛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穆蓝极其自虐的行为。他上前止住了她,定定看着她,不言不语。她是怨恨的,是悲伤的,他感觉得到,心里不安,却不悔。
穆蓝不说话,双手被蔚海琛抓着,不痛不痒,却也无法挣开他的束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口说话了,喃喃数语,蔚海琛竟是听不明白。
“谢谢。我先走了。”
蔚海琛怔了好一会儿。眼前这个女孩他确定她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而一般的人会哭会闹,或者会向他开价。看着她不声不响地弯腰从地上拾起衣服,再旁若无人若无其事地穿上,他心里窜过一阵阵的不安。他开始了担心,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
“蓝蓝,我们结婚吧。”
穆蓝走到房门口时,背后传来沉稳的男声,打破了她自以为建筑得很厉害的防护墙。她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转身,看向他,眼里是沉到底的悲伤:“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离开蔚海琛的房子,穆蓝飞快的奔跑在梧桐路上。漫漫林荫,渐渐地冷却了她的心。
蔚海琛不懂她的反应,除了担心,他第一次失了主意,脑海里一片空白。看着她跑了出去,他脑海里仍就在想她竟然对他连说了两次谢谢,好不讽刺。他气,他恼,却拿她无可奈何,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想伤害她,到头来,伤害到她的却还是他。开着车子追了出去,跟在她后面,从车里看着她抹眼泪,他心痛到极点,对那些害她的人也恨到了无比。
穆蓝跑出去的时候,全凭着一口气。后来她跑在林荫路上,被从天而降的大雨惊醒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她不想这样的,这辈子她只想活得安份,像她的妈妈一样,本本份份的做好自己的事,尽自己应尽的责任,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她怪不了那个男人,因为是她自己不好,喝了那杯有药的酒。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蔚海琛看不下去的时候,便下了车,站在她的身后。伞为她挡了雨水,却怎么也挡不住她的泪水。他安静的站着,给她一方尽情发泄的世界。穆蓝感觉到了来人,却没有动作,指甲用力的插入肉里,钻心的痛,她却不再意。其实再意又有什么用,失去的已经失去了,而且她再也无法拥有。
第一次,她是想留给那个男人的,可是那个男人以前不要她,以后更不会要她了。她爱他十年,尽毁一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