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愤怒归愤怒,我还是得照做不是。对于沧澜霄这厮,说不过,打不过,那就得认命,只要认清他资本主义的恶劣嘴脸就成。于是乎,我便照着左三下,右两下之后,石门便很争气地吱嘎吱嘎打了开来,而然,我很不争气地瘫倒在了地上。
那哪是一间石室?分明就是一个人间炼狱!四处都堆积着血淋淋的刑具、刑器,有些刑具上挂着血肉模糊的尸首,地上满是红黄交错的液体和肉块,角落里是牵连血肉的白骨,腐臭、血腥的味道熏得人胃里一阵阵泛酸。
我尖叫一声,想跑的时候却发现双腿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只得不停地往后挪动。
“你很害怕?嗯?”我身后的沧澜霄捡起我掉落在地上的火折子,走到我面前,蹲子看着我似笑非笑道。
我只是看着他,捂着自己的嘴发出低微呜咽。太恐怖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眼前的男人让我从内到外地生出寒意。
沧澜霄神色一变,将火折子更加凑近我的脸,正当我以为他要将我毁容的时候,他却说出了令我更加骇然的话。薄唇轻启,吐出的竟是“凌绯”二字。
我震惊地看着他,讷讷无语,捂着嘴的手立时放下。沧澜霄却笑得更欢了,眉眼尽显风流,用手上的折扇将我的下颌挑起,丹凤眼角一挑,扬声道:“想不到婉鸢竟有倾城绝色之姿容,这样掩了太是可惜,不若,本殿让它光明正大现于人前,如何?”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随手拍开他的折扇,但也不知能如何动作,身后是炼狱,而眼前的男子比炼狱更甚,我决不可触他逆鳞。可是,他就是认定了我是凌绯怎么办?真恨我没有好好习武,不然来个杀人灭口就省事多了。
出乎意料,沧澜霄并未与我争辩,听得长长一声叹息之后,我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落入一方温暖的怀抱,颊畔,是铿锵有力的心跳。
“自你失踪,我寻着你之后,几次三番的示好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怎的有你这么要强的女子?你把一切交给我,便可安好。不论你是谁,我的心意如此,是不会变了。”沧澜霄在我耳边低语,近乎魔咒,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那应诺之声刚要出口,总算被我依着灵台一点清明止住了。这沧澜霄真真恶劣到了极点,先抛出些东西吓我,然后假装好人,对我表白,许我安然。人在害怕的时候自然是心防极其脆弱的时候,这无所不用其极的真小人!看来我得好好提防着他些,免得不知不觉又中了他的套儿。
过了许久,沧澜霄估模是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便是幽幽一叹,也不做追究。
“刚刚你明明让我左转,怎的你又往右了!”我听见自己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哦,方才是本殿记错了,记错了。”沧澜霄干笑两声。
记错才有鬼!果然,信沧澜霄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