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渐渐远去的人影,张了张口,却是无声。虽则我心中知晓应该阻止,却终是未能开口。眼下若是相阻,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毕竟,这是太子的家事。抑或是,私心里我是赞同沧澜霄这样做的。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对自己的女人都可冷情冷血至此,我又怎能对他动念?指不定月余之前他们还是耳鬓厮磨,转眼便是兵刃相向。这,难道不就是前车之鉴么?我不断肯定着心中的念头,我只是不喜多管闲事,他人因由由他人去,既然连自己都不能安身立命,我又何必去可怜?我在心中默默念着,却终是摆月兑不了心头那份疼痛。
沧澜霄的左手紧握成拳,片刻之后,终是放下,起身道:“今日便散了吧,此事,还望万莫见怪。”言语中竟不自觉地带上了些威胁的语调。
众人自然应承着,本来在他们眼中,暗地里处死个把妾侍并不是大事,只是放在太子府上,终是带上了那么些小心翼翼。不消片刻,本来济济人群立马凋零,几乎未动的饭食独对残月。
我思忖了下,便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而手腕却是给握住了。抬眸,沧澜霄赶忙放开了手,垂眸道:“你等等,我有话与你说。”而后,目光便瞟向他方。
允文与婉昭依是站着,皆是各怀心思。
“你们也走吧。”沧澜霄对他们挥了挥手,声音还想再言,却被沧澜霄止了,只能告退。
婉昭临行前神色奇异地看了我一眼,温柔道:“妹妹候着姐姐归来。”言毕,袅袅离去。我心中打了个突,这边解决完了,还得去会婉昭这只小母鸡,还让不让人活啊!
沧澜霄坐了下来,手中端起酒杯,声音无波无澜:“那日,我醉了,眼前全是你的身影。一颦一笑,皆是对着我。”而手腕一转,那杯与杯中酒便是溅了一地。
“太子爷快刀斩乱麻的手段婉鸢甚是佩服。”我凉凉道,随手拿过一个未动的酒杯,再递了一杯酒放至他面前,“杯中酒是好物,只怕是人心难测。”
“我当时已经在心中定下打算,却不想,那个女人,跑到我房中。我自明了心意后,再未挂念过别他!”又是一次碎玉倾杯,沧澜霄眼眸有些发红地盯着我,仿如一头陷入绝境的兽。他的手扣住我的肩膀,挥手将桌案上的器具推下并将我按在上面,随之粗暴地吻着我,疯狂的吮吻,口中却是喃喃着“不要离开”,绝望而无助。
沧澜霄的突然发难让我措不及防,我第一次见着沧澜霄如此失态,心中慌乱,却如何挣扎也逃不开实力上的悬殊。而沧澜霄已经在动手撕我的衣物,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我心中羞恼,手中模出一把银针,慌乱中尽数扎在沧澜霄的背上。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沧澜霄恼怒地将我一掌毙命。
然而,等了很久却是毫无动静,微睁眼眸,只见沧澜霄颓然地靠在桌案上,目光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