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便装得有些贪恋地瞧了瞧他手中的鸡腿,而后依依不舍地移开眼睛,又用力点了点头。沧澜霄面上带了点暖色,大手模了模我的头发,随即将我扯进了怀里,喟叹一声。
“我爹要我学习女戒,我很是不喜。他们说,我能嫁给你已经很幸运了,况且还是正室,就一定要谨守妇德。”我闷闷道,努力让声音中带着轻颤。沧澜霄抱着我的膀子勒得更紧,把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喃喃道:“你怎么又胡思乱想?我许诺你了,今后就只你一个,不会再有别他了。我听闻你遭遇匪徒,惊怕得连夜驱马来寻你,一路上我总想,要是你死了……”沧澜霄的胸腔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平复呼吸后,叹道:“还好,你只是想离开我。”
我抬头瞧着沧澜霄那尤带着惶恐的面容,低垂了头,声若蚊萤:“我是真遇了歹人,是莫忧及时赶来救了我,本来差一点就,就……”我还未说完,沧澜霄的手指就模索上了我的唇瓣,而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他的唇,他虽然极力维持着镇定,但我还是感觉出他身体的颤抖。我闭了眼睛,放松身心地迎合着他,这该是我们最后一次亲密了,马上,他又该恨我入骨了吧。沧澜霄的舌头长驱直入,一点一点舌忝吻着我的舌尖和口腔,仔细得不放过一个角落,反复吮尝。我嘤嘤出声,不由自主地研磨着他的身体,手也环上了他的腰身。沧澜霄闷哼一声,指尖探到了我的前襟,感觉到胸前一凉,我心中警醒,忙推开了他。
沧澜霄低垂了眼,面上带着丝尴尬,“鸢儿,是我太急躁了。”
我拢好了衣衫,不言不语离得他远远地坐下。沧澜霄看着我欲言又止,也只得坐到一旁啃鸡腿。我落座时就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跑向洞口的距离和角度,现下见沧澜霄专心在补充体力,连瞟都不瞟我一下,便加足马力冲了出去。
果真如沧澜霄所说,他在外面布了冤鬼阵,虽说外面已过黄昏,但还是有光亮的。而我一出洞口,就感到前路茫然,眼前漆黑一片,不断有虎啸狼嚎、厉鬼哀嚎之声。眼前鬼影连连,张牙舞爪向我扑来,依稀还有锁链晃动的声音。我刚想逃跑,就感到一阵牵绊。低头看去,泥土中不知何时伸出一只只血淋淋的手握住了我的脚踝。我头皮发麻,恐惧得尖叫,全身都紧绷着。就在我快熬不下去,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时,便听得一声巨响,眼前幻像全全消失,沧澜霄站在我面前,如地狱修罗一般的森寒气息迫得我窒息,他的手滴着血,眼神阴鸷。
虽说我的小计策得逞了,先是缓兵之计,而后逼着沧澜霄破了这个冤鬼阵,亦得了自由,能让莫忧有机会寻到我。可是我心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沧澜霄的样子,无端觉着恐惧,还带着那么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