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缘再次醒来,已经不是在将军府了,她被放在一张的大床上,一切的金碧辉煌和陌生都告诉她,她又一次被抓进了皇宫这个牢笼。
“鸢贵人,您醒了。”还是之前服侍她的那个婢女声音,千缘嘴角挂着冷笑,定定地看着头顶上的床罩,不答话。
“鸢贵人,请先用药吧。”碧莲跪在床边,递上药碗。
“下去。”千缘冷冷地说,看也不看碧莲。
“鸢贵人……”碧莲壮着胆子喊。
鸳鸯宫里进来一个人,龙袍皇冠玉扳指,他的脚步声很沉稳,声音也很好听,很有磁性。
“这是怎么回事?”樊丞问跪在床边的碧莲。
碧莲赶紧行礼回答:“启禀皇上,鸢贵人刚刚醒,不肯用药。太医说药一定要趁热喝才有效。”
“你先下去吧。把药给我。”樊丞说。他的声音很好听,可惜在千缘听来,这无疑就是一个恶魔的声音,一个在噩梦里都永远也逃不月兑的声音,一个她从内心里发出的厌恶的最恨的声音。
“怎么,不喝药,想死么?”樊丞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她,两眼无神空洞的她,毫无生气的她。
“喝药。”樊丞压着怒气,把药放到她嘴边,她不肯张口,他就硬是用勺子灌了一口。一滴不剩的都被枕头吸收了。她没看他,嘴角却始终有一抹嘲讽的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樊丞把碗摔了,俯身在她面前,盯着她无神的双眼说:“看着朕。告诉朕,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千缘目光带着深深的憎恨,一字一句地说:“一次两次强逼我进宫,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呵……”樊丞一声冷冷的轻笑,忽然地捏着她的下巴,说:“你是朕的女人,朕让你进宫,有什么怎么样!”
千缘气得全身发抖,狠狠甩了他一耳光:“闭嘴!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是!”
樊丞双目冒火地盯着千缘的脸,咬牙切齿地回答:“很好。连朕都敢打!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朕的女人!”
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揪起她薄弱的身子,让她和他的目光平视,说:“你最好想清楚,惹怒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千缘原本苍白的脸迅速憋得通红,她却不在意那种窒息的难受,而是一直笑着,而且越笑越开心,开心得让樊丞觉得越来越生气。
她这样笑是什么意思!那天他要她的时候,她宁愿一头撞在木柱上,也不愿他碰她,那个时候她的笑就是如此。她就真的那么想用死来逃离他么!
樊丞烦躁地把她甩回床上,对外面的人大声说:“碧莲,再去熬一碗药送进来!”
“朕说过,朕喜欢听话的女人。你若是听话,朕对你自然不会差了。”樊丞看了一眼那个让他火气横生的女人,继续说:“若是惹朕不高兴,受罪的不只是你。还有整个鸳鸯宫的人。”
千缘依旧无动于衷,她和这个皇宫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禁锢她自由的枷锁!
“呵……”樊丞又是一笑,踱步到她面前,说:“当然,还有和你有关系的其他人。和你关系越好,越亲密的人,朕越会迁怒于他。”樊丞俯子去,在她的耳边说:“这个‘他’,自然也包括朕的好女婿,万阳的好驸马,汝阳大将军,穆柯。”
樊丞很满意地看见她脸上的冰霜出现的裂痕,她又不甘和生气地瞪着他看了,但是他忽然就很高兴,这个女人,他始终要得到她,她始终都会是他的女人!
他拍拍她的小脸,似是宠溺地对威胁着她说:“乖乖把药吃了。朕晚上再来看你。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