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眉眼一弯,以淡淡的笑容掩饰心里的痛楚。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他爱了十九年的母亲,可她却在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的同时微笑扮演着慈母的模样,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想到这里七爷不禁冷笑道:“那么今日儿臣与您说个明白。三年前,六哥的母亲怡妃中毒身亡之事母妃可还记得?两年前,二哥的王妃无故流产,母妃又记得否?大哥的儿子出生不到半月,无故发病而死,母妃您是否忘记?”
靳妃身子一软,跌坐回锦榻上!她错愕的望着盛怒的七爷,嘴唇嗫嚅,说不出一句话!
母妃,您终于无话可说了是么?可是我却宁愿你一个耳光扇过来,告诉我那一切与你无关,陷害我的人从来不是您!可是,为什么您默认了?为什么我的母妃竟然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七爷凄凉笑道:“母妃心机之深,儿臣佩服。可是把心计用在儿臣身上,您怎么忍心?”
靳妃被七爷一番话惊得面如死灰!
她行事素来严谨,老七是从何得知这些秘密的?不,他不可能知道,一定是唬人的!想到这里,靳妃又勉强镇定下来,继续扮演慈母模样。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七爷抬头看了看屋顶,闭上眼任由内心咆哮。
冷笑一声后,他缓缓低头看着仍然不肯承认一切的靳妃,缓慢抬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只是在靳妃眼前轻轻一晃便合拢手掌,玉牌收于掌心,留下一段红色的穗子轻轻摇晃。
瞅见玉牌那一刻,靳妃强装出的镇定烟消云散,再也支撑不住酥软无力的身子,往后倒了几寸!若不是以手强撑着身子,怕如今已经跌倒在绣榻之上!
她眼里的惊恐,错愕,惧怕……太多不安的情愫一一倒映在七爷冷漠而伤痛的眼睛里。
他再次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淡然说道:“往事儿臣已不想重提。就说说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如何?母妃,昨夜您在我房内的烛火里放催.情.散,酒里下迷.幻.药——这,儿臣也可以当作您用心良苦,不怪您。可是,派人刺杀卿若失败后便嫁祸给我,诱逼卿若替我扛了这罪名,这该如何算?”
缓缓弯腰靠近母亲,“四哥去天牢见卿若,您担心事情败露,又命风将凶器涂上杏花香粉嫁祸我,这又如何算?”
靳妃从没有如此惧怕过任何人。此时此刻,当七爷冷静将她的所作所为一条一条陈述出来,她不仅毫无招架之力,更感到空前的悲伤!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在算计他——
难怪他会成为今日这性格——
“皇儿,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而且当年那些事倘若不是我为您善后,您也活不到今日。”
七爷淡淡一笑,然后抬了个响指,风便从偏殿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