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饮下杯中酒,妖月带着满意的笑打量着下面各怀心思的两个人。
从酒宴回来,妖月带了酒意,由两个侍女扶着踉跄前行。
脚步虚浮间,翡翠终于还是卸去矜持,一把拂开一个侍女:“让开,让本宫来!”
侍女急忙退下。翡翠扶了妖月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柔声呼唤:“王上,您靠着翡翠,会走得稳些。
“好好好!”妖月连说三个好,半个身子侧着压向翡翠,却又强自撑着,歪着头贴近翡翠耳旁,“翡翠,这次你可是帮了本王的大忙了!说,想要什么赏赐,本王都会应允。茆”
翡翠抬眸正对上妖月带了痞气的眼眸,被看得心里一阵酥麻悸动,赶紧低了眉,娇羞道:“翡翠只求能……伺候在王上身边就够了。”毕竟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提出这种要求,她着实开不了口。
“呵呵……本王明白,明白!”妖月一把搂了翡翠,火热的唇早就贴上了翡翠的脸颊,“今夜到本王营帐去……”
看到两个缠绕在一起的主子,两个小侍女早就羞红了脸,低着头,隔了几步跟着蚊。
翡翠娇羞无限,却没有拒绝。她的心里是欢喜的。盼了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王上的女人了。
妖月帐中一阵***动后灯火熄灭。负责守卫的几个人都是目不斜视,一脸平静。不多听不多问,即使看到听到也都只作不见,这是他们能在这个上位者跟前生存这么久的底线。
帐子里出现第三个人影。只是里面黑着灯,外面的人是不会听到任何声音的。
“她如此会多久?”妖月看了眼躺在床上意乱情迷的翡翠。冷冷别开头问立在一旁的人。
那人着了一身黑衣,抬头侧脸间竟然是妖月的如妃李如!
似笑非笑地看了妖月一眼,李如也如妖月一般压低声音:“一炷香吧。怎么,王上怕药性太弱?”
当然听出了李如话里有话。但妖月只作不懂。踱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饮着,目光沉沉。
李如知道此时自己是不能离开的。也陪妖月坐到了桌边。兀自倒了杯茶喝着。床上的女子时不时发出一两声难以抑制的申吟。意乱情迷地扭动着身体。
“一会儿给她弄点药,让她好好睡一觉。”妖月冷冷开口。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李如好笑地转头看向妖月:“她是你的女人。你何必……”
“你逾矩了,如妃!”妖月低声喝止李如大不敬的话。
她们是不是他的女人他不关心,这条路是她们或者是她们的家人选择的。既然选择了跟一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周/旋,就必须做好随时牺牲一切的准备。
心中庆幸,李如觉得自己的前途还是光明的,至少她没有把自己全部幻想押到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上。
虽然现在她所做的事仍旧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至少她还有一丝希望逃月兑牢笼,获得自由。
“自由么?呵呵……”妖月低低笑道。
李如这才一惊,她竟然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曾经有个女子也向他选不过她的“自由论”。那时候的他是俾睨天下的野心家,他自信满满地认定自己她一定逃不出他亲手做的金丝笼。
结果呢?她飞走了。如同鸟雀般,飞向了她一直向往着的天空。
不!岁岁不是一只鸟。鸟儿尚且飞不出天空的界限。而她是一缕风。一缕自由的风。他越是想用尽力气抓在手里,她却越是逃月兑得彻彻底底。
金莲大帐。
莲星看了一眼埋头在沙盘的江岁岁,心里奇怪,为何她出去了一夜,回来后竟然掌握了这么多关于蓝灵的地形信息,而且摆弄出这么一个沙盘,用沙土打造出一个活的蓝灵边疆地形图。
能够得带对方的地形信息这无异于是赢了战争的一半了!莲星的星眸闪烁,整张英俊的脸上英气逼人。
“岁岁,你真的决定明天发起总进攻?为何要这么急?”莲星问出自己的疑问。三天前一战虽然他们的探子成功潜伏进蓝灵军营,但是却未能成功烧了对方的粮草营。双方可谓是势均力敌,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在此时贸然发起进攻,似乎有些冒险。
“莲星哥哥,如果进攻蓝灵左翼一般要走哪条路?”江岁岁看着沙盘若有所思。
一愣,莲星伸手比划出几条道路:“有两条路。一是穿过沙子口的峭壁栈道。此路为捷径。但沙子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敌军在此设好埋伏,恐怕我军难以月兑身。二是走塘口官道。此为两国边境通商所开。虽然平时都有两国重兵把守,但为了商贸往来各国商人都出了钱资修建,因此道路宽阔。但路途较远。而且四周多平地,适合各种兵种配合作战。如果贸然进攻,而敌人事先做好了准备,守株待兔,恐怕我们也是占不到便宜的。”
莲星说完,江岁岁便沉默了。低头仔细看着沙盘发呆。思索片刻,江岁岁有些犹豫,但还是指着一出河道问道:“若是从此处进攻呢?”
莲星皱了眉,但眼眸中早已难以抑制兴奋:“若是河道打开,只要半个时辰,我军就能全部通过。到那时……”
“好,就从这里走。明天夜里,子时以前整顿妥当。待我发出信号,大军由此处过河。”江岁岁语气沉沉,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李逍遥终究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江岁岁:“不可逞强。一切量力而行。”
“逍遥哥哥尽管放心。岁岁心中有数。凭我现在的灵力,让河道断流半个时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江岁岁淡淡地说,仿佛这并不是她所担忧的。看了浪逐云一眼。他耷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莲星忍不住眯了眼,心中却是激动得通通直跳——看来他真的是低估了岁岁的能力。此时的她竟然有这么强了吗?
扫视一周,莲星挥挥手,几个参与议事的将军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恭敬退下。
屋里只剩了他们四个人。莲星缓缓开口:“岁岁,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也不反驳,江岁岁坦然接受了莲星的鼓励:“莲星哥哥,待到大军过河后,要约法三章:一不许烧杀抢掠,有行凶奸婬者,斩立决。二不许毁坏城建,有侵扰百姓着,斩立决。三……”犹豫了瞬间,江岁岁深深地望进莲星的眼睛里:“一旦大军攻进蓝灵,我……我要妖月活着。包括他身边的所有人。你的士兵不许动他们。”
这……古来成王败寇,哪里会有对敌人手下留情的说法。望向一脸沉郁的浪逐云,莲星忽然明白了。带了丝怒气和苦涩对江岁岁说:“岁岁,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
闪躲开莲星咄咄目光,江岁岁内心的歉疚多了一分。
看李逍遥和浪逐云都不答话,莲星的笑容更加冷峭苦涩:“逍遥,你竟是知道的对不对?还有你,你就是个痴人吗?这么由着她闹腾?”后半句是对浪逐云说的。
冷哼一声,浪逐云起身,与莲星成对峙局势:“我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她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她争取。如果得不到那是天意。但至少我会帮她。”
字字决绝。莲星听到那句“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脸上露出一丝羞恼。他曾经幼稚地想强留下江岁岁。这事虽然过去了,而且岁岁再也没有提起过,但她有理由怨恨他。
看向江岁岁,刚要张口说什,江岁岁却是提前一步开口:“莲星哥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岁岁只记得,在金莲,你和逍遥哥哥救了岁岁。”
愣住,然后展演一笑。不是没有失落,但一切如此了,也只能如此。
他和她的一切都这么过去了吗?莲星觉得嗓子里苦涩难耐,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气氛有些沉闷。
江岁岁说去看看念儿,便出去了。浪逐云紧随其后。
过了许久,莲星才不甘心地开口:“难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问的是静坐一旁喝茶的李逍遥。
笑了笑:“还能怎样?她把我当作哥哥看待。她说我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这样就足够了。其他的……”李逍遥摇了摇头,“我没有想。也不敢想。”
亲人?
“你打算这么守着灵儿过一辈子?”要知道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莲星担忧地问。李逍遥此人就是太过仗义仁厚。
“灵儿一直依赖我。以前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不是她心里想的。她同样是我的亲人。我会等着她醒过来。或者……就这么谁一辈子。也好。”李逍遥淡然道。
苦恼地摇摇头,莲星忍不住戏谑:“你啊!我算是服了你了!”拍拍李逍遥的肩膀。两个男人对望一眼,男人的情谊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夜里,袁戎被莲星任命为此次作战的参军,跟随他左右指挥大军过河。
入夜,金莲部队早早吃过白天做好的饭食。根据江岁岁的命令,马匹包起四蹄,人人口中衔了铜钱,整个大部队如一条游蛇,在夜色中急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