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乍安呆呆的望着空的墙壁,目先有此涣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哪怕将卧房门关得很紧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没有装修的家。套二结构布置得很简陋,门是建成的时候就一直存在的劣质三夹板门。窗户是最便宜的铝合金推拉窗,早就已经变形得很难推动了,家里的床和衣柜也很简陋,都是老掉牙的式样,旧得连漆都月兑落。
家里其实不穷,因为葛平安是延吉市自来水公司的职工,单位效益很好。每个月的薪水达到了大四千。季度奖、半年奖、年终奖和各种各样名目下来的钱还有不少,加上时常帮一些单位弄一些自来水和管道工程,每年他的收入过了十万。在延吉市这个不甚富裕的地区也算得上小康了。
可葛平安没有存款,一分钱都没有,挣来的钱都交给了妻子,甚至身上的现金常年不会过一百块。每次有不得不支出的开销还要特意向妻子要,因为他爱妻子,因为他信任她依赖她,是她给了葛平安一个温暖的家。给了这个从小就是孤儿的男人带来家的感受。
所以,就算是家里条件差一些,就算是妻子以各种各样的名义省钱,让这个家看起来像是个,贫民窟,葛平安也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意见都没有,因为他小时候过得更苦,那么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妻子省钱不置办家具什么的完全可以接受,甚至葛平安还认为这是美德。
家里的生活条件并不差,吃得很精致,这让葛平安被养得很有风采。万岁的男人看起来像不到刃,头乌黑、皮肤光洁,整个人孔武有力,状态十分好。因此葛平安很满足,很幸福。
至于妻子对自己的化妆品和衣服等方面的花销十分大方,葛平安也很高兴。因为妻子每天都是漂漂亮亮的,结婚十一年时间里每天都能吸引他,任何时候见到妻子他都有一种亢奋和冲动,好像一辈子永远都爱不完这个女人。
十一年以来,葛平安觉得自己一直生活在蜜罐里,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直到去年八月份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这种幸福是他一个人想像出来的,他一直就是个笑料。是失败者。
十岁的儿子不是自己的,知道这个消息时葛平安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但他很坚强,因为他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准备原谅那个给了男人最大耻辱的女人。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葛平安还依然可以继续牵福的生活,因为他决定原谅妻子,但这个世界太残酷,那个女人太狠毒,葛平安最终现自己才是玩物。才是最可悲的男人。
儿子是妻子姐夫的,妻子在十一年前就跟自己的姐夫媾合,现怀孕后以最快的度同意了经人介绍的葛平安的求婚,当时那种闪电般的度,还一度让葛平安认为自己人帅性格好且单位不错,却没想到自己仅仅是一个。挡箭牌,让妻子持续跟她姐夫偷情十一年的绿帽男人。
妻子不舍得花钱给家里置办家具和装修,因为她要留着那些钱给情夫姐夫潇洒挥霍;妻子舍得花钱在自己身上。因为那样可以让她更加吸引情夫。
妻子十几年来一直从事销售工作,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在外面出差,那仅仅是因为她要独自跟情夫双宿双飞过小日子,还亏得葛平安一直痛心妻子工作辛苦,每次都用最大的努力去呵护她,甚至连她十几年繁忙的销售工作竟然没赚到一个,钱的奇怪现象也不理不问,甚至毫不怀疑,事后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笨蛋了。
当一切真相揭露的时候,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带走了葛平安所有的存款,带走了本来就不属于他的儿子,也带走了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眷恋和热爱,留下的,仅仅是一纸离婚协议书和一套单位分配的简陋住房,还有一个男人死灰的心。
遇到金香玉后,葛平安才重新感觉到了生的可贵,才有了对生命的眷恋。
这个,女人不干净,但不虚伪,这就是葛平安爱上她的理由。金香玉旧岁开始独身一人在厂州打拼,从事第三产业工作,说白了就是坐台当小姐。见惯了大都市的繁华和人间的虚伪浮躁。在她凹岁的时候回到了生养自己的家乡延吉市,带回来的除了十来年忍受屈辱积蓄的金钱,还有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碎心灵。以及感染了艾滋病的残破躯体。
命运让两个同样孤儿出身、同样经受社会摧残的男女相遇了。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这两个苦难之人相爱了,甚至葛平安毫不犹豫的放弃安全措施与金香玉抵死缠绵,因为他决定了要跟金香玉这个女人同生同死,哪怕感染艾滋病,也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葛平安对未来没有奢望,对幸福的理解已经不同了,他愿意用自己的行动接纳金香玉这个女人。一个同样被社会摧残,却依旧渴望幸福的女人,一个虽然饱经世故却依然有些质朴和天真、依然懂得关心人爱护人的好女人。
幸福的日子持续了四个同时间。然后迎来了苦命鸳鸯人生中最大的抉择,这个。抉择来自于如今坐在客厅里的那个妖艳男人,他曾经是金香玉的客人,纯粹金钱换**关系的客人,却带来了两人生的希望和白头俯老的蓝图。
也许是因为以前那个女人对葛平安伤害实在太大,让他迁怒于整个。社会,也许是他觉得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给了他无尽的痛苦,在听到“刘先生。毫不忌讳的说出让他们配合放毒时,金香玉的劝说让葛平安心动了。他和自己的真爱都愿意对社会报复。为了那个可以获得的收获一治愈艾滋病。
两人被感染病毒后,穿梭于延吉市所有的公众场所,花钱如流水,目的仅仅是为了进入尽可能多的场所和接触最大范围的人群。
葛平安成功了,延吉市民大批量被感染了这种病毒,但随后的局势和电视里的报道让这个心里依然存有一丝良知的男人后悔了,他真没想到这种自己和爱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难受症状的病,竟然会如此收割别人的性命。
如今电视新闻葛平安已经不敢看,因为随时听到死亡的危险和瘦情的展情况,他内心深处很不安。甚至有一种冲动要去自,但在泪眼婆娑的爱人软玉劝说下,他又觉得这种报复是应该的,那些人死有余辜。
身上的工作服曾经被金香玉拿出卧房,上厕所的时候葛平安见到了这身工作服就放在妖艳男人“刘先生”面前的茶几上,他讨厌这个男人。不仅是因为对方买过金香玉的身子,还因为他让整个延吉陷入绝望当中。
葛平安也害怕这个,男人,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连思想如何都能够被对方清晰的知道,再见到精钢菜刀在这个男人是手中扭曲成一团废铁,葛平安知道自己永远没有能力月兑离“刘先生”的掌控,只能老老实实的躲开,也只希望事后对方真的兑现承诺,还他和金香玉一个健康的身体。到时候去城市也好,乡村也罢,他要跟金香玉好好生活。还要生一个。儿子,属于他自己的儿子。
手机铃响,葛平安收回思绪,呆滞的目光有了些活力。
“哪位?。
“平安,怎么样?你没事吧?”“没事
“没事就好,那你该出门了。来接我的班,现在感染病毒的同事越来越多了,估计咱们这个。班就只有你我互相接替,快来吧,我都饿死了。还没吃东西的
“好,我就来
葛平安挂断电话,看着身上的工作服,心里再次犹豫起来。
虽然没念多少书,但葛平安不傻,以前一直被妻子隐瞒真相只是因为他太相信太爱那个。女人,现在听到金香玉要求他上班的时候将工作服扔到“接触槽”下一级的水池中。也就是说,他的衣服扔入的位置,是自来水生产中抵达千家万户的最后一伞蓄水场所,不会经过任何灭菌消毒处理了。
这简直就是最直接的投毒。也是效果最好的投毒,葛平安很清楚这个道理。也知道附着在工作服内部的那些仿佛凝脂的东西,一定就是病毒。遇水即化的病毒体。
客厅里,江流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容。吩咐正忙着摘菜的金香玉:“别弄了,跟你男人道别吧,他要去上班了。稳住他
金香玉身子一颤。略微抬起了头,余光中出现了江流的影子,她却不敢继续抬头看。
低低的嗯了一声,金香玉慢慢踱进卧房,越接近房门,身子抖得越厉害。
门开,门关。
金香玉缓缓坐在葛平安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那么坐着。
良久,葛平安才叹了口气,缓缓转头看向金香玉。
“来啦?。
金香玉没有回答,依然有些呆,身子却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觉得很冷。双手环抱在胸前,坚持了十来秒钟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头扑进了葛平安的怀里。
“别哭了,我知道,已经这样了,咱们就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吧。”
葛平安搂着怀里的女人,心中升起无限恰惜,暗暗叹了一口气,把之前内疚的想法全都抛开。
这一刻。怀里的女人就是他的一切,就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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