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舞,像是酣畅淋漓的表演,在舞池中的一对男女,时而凝重深沉,时而身轻如燕。尼罗和莉莉丝,那一刻还相聚相拥在沃兹尼亚的镇魂曲节奏之中,下一秒却已经颠沛流离在跌宕的摇曳旋律之外。
无论是身姿还是精神,两个人完全融入了这支古老的沃兹尼亚挽歌中,而莉莉丝在尼罗带动下,迸发出来的奔放,完全将自己的身体打开,飘扬在空中头发,像是一个顽皮的精灵,肆意地剥夺人们的视线。
直到节奏渐渐放缓,音乐渐渐低沉,两个人才再一次缓缓靠近。当最后一个音符奏出久久的余音,尼罗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搂住了莉莉丝腰,而莉莉丝则似乎完全虚月兑了一般,只是用双手环抱住尼罗的头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一片沉寂像是可怕的巨兽,吞噬着梦幻之馆的人们。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忘记了时间的维度,他们仿佛被眼前这幅优美的画卷所震惊。那种折服和感动让所有人都将眼睛睁大,仿佛他们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童话,他们仿佛置身在沃兹尼亚古老的大地,而璀璨的夜空下,有一双恋人仰望着星河,静寂无声。
直到第一个掌声响起,随后汹涌如潮水般的声浪,似乎要掀翻房顶般震耳发聩。令人难以想象的是,掌声经久不息,像是无法停下的大雨,始终瓢泼在梦幻之馆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乔治似乎也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他转头问着雷昂家族的克鲁斯。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混蛋的确跳的不错!”克鲁斯随着众人同样鼓着掌说道。
“乔治,其中似乎有些奥妙!”说话的人是不死鸟菲尼克斯家族的族长戴维斯,他点了点头,“我的乔治先生,你眼前的尼罗公爵,绝对不是仅仅依靠他的舞技来赢得掌声,我能感到他的信仰力正在大幅度的提高!”戴维斯有些玩味地说道。
“信仰力?你不会是在开玩笑?”乔治一脸的不可思议。信仰力是非常高级的僧侣,精修的一种超自然的能力,是来源于人们对神灵的虔诚和信仰之心。这种能力是一种能量的采集方式,也是一种极为复杂玄奥的技能。
高级的僧侣们将人们的信仰转变为自身的强大能量,并存储起来,他们可以通过某种关键的方式,或者某种类似奥术中的咒语,将这些能量集中地释放出来!这种可怕的能量释放,被称为神术!
神术是一种与奥术相同的强大技能,虽然它们能量的采集方式不同,但是释放的方式却异曲同工。而教廷将那些能够施展神术的神职人员,称为僧侣。
“难道尼罗会神术,难道他是僧侣?”飞鹰家族的族长显然不相信这种情况。
“也许”戴维斯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那真是见鬼了!戴维斯,你能察觉到信仰力的变化?”乔治开始怀疑戴维斯的能力。
“有时候可以,不过只有在对方信仰力非常强大的情况下!”戴维斯看着自己的盟说道。
乔治皱起眉头,“戴维斯,但愿这是你的错觉,教会的军团就在这!”他缓缓说道。
“不必担心,乔治!就算教会的圣殿骑士团也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无事生非!”戴维斯微微一笑说道。
“是么?”乔治盯着戴维斯问道。
戴维斯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尼罗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在融合了歼灭和断流两个魔纹殖装之后,自己的气质和气场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一种让与自己在一起的人,变得盲目,容易被打动,习惯遵从的神奇改变。
尼罗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信仰力的凝聚,在融合了两大魔纹殖装之后,尼罗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无可争辩的魅力,这种让人们敬佩折服的力量,在尼罗完成的那支开场舞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敏锐的戴维斯并没有说错,尼罗身的信仰之力确实惊人。但是在尼罗身,作用于信仰的神明,与教廷信奉的神明,有着显著的区别。
魔纹殖装的歼灭圣灵曾经说过,黑暗种族是这个世界曾经的神!
这句话具有的相当深远的含义,而且这句话也可以解释,尼罗身所产生的信仰力凝聚的原因。当然如果教廷信奉的神,可以称为神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神可能就不是唯一的了。
这也就是人们如痴如醉的主要原因,他们都是被被尼罗本身具有的气质和气场,所震慑,所感染,所趋同,所折服。掌声的连绵不息就是很好的说明。
直到尼罗公爵带着莉莉丝向四周致意之后许久,掌声才渐渐地停歇下来。
“真是一场华丽的舞蹈,一场伟大的演出,尼罗公爵!”乔治从侍者手中取过酒杯,笑容满面地说道:“为了沃兹尼亚!”
沃兹尼亚,这古老的名字和苍翠的大地,就是滋养着奥斯陆帝国的文明起源地。
“为了国王陛下!”尼罗微笑地补充道,他接过乔治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但显然,两个人笑声中的含义各不相同。
随后,音乐再一次轻柔地响起。众人们等待已久的第二支乐曲终于开始演奏了,这意味着场内的贵族们,可以互相邀请着中意的一方,在舞池之中跳一曲。
“莉莉丝小姐,你的舞技可真不错!”尼罗转过头称赞道。
鼻尖微微沁出了汗水,莉莉丝的脸显得有些红,胸口的起伏也比平常要剧烈一些,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舞蹈之中缓过气,奥术师的体力如此羸弱,尼罗倒是有些意外。胖子威廉和卡玛齐两个家伙同样也是奥术师,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精力如此的充沛?
“尼罗,后面该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稍稍喘了口气的莉莉丝轻轻问道。
“莉莉丝,现在还不能走,因为这里的规矩,必须要等舞会结束之后,才能离开!”尼罗同样小声地说道。
莉莉丝其实想问,接下来该如何打发时间,不过她终究没有问出口,根据她的经验来看,想必尼罗公爵应该会考虑到这个问题的。
“来,尼罗我们到贵宾室休息!”乔治费德里热情地说道。
“你们不跳舞么?”尼罗有些奇怪的地看着其他三位族长。他似乎非常惊讶,不过尼罗显得有些做作了,但是人们并不介意尼罗会有这样的表情,泰戈尔家族的族长古德斯坦姆微笑着说道:“能和常春藤公爵一起休息喝茶,实在是荣幸之至。
尼罗点了点头,“莉莉丝能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乔治的声音似乎非常低。
贵宾室就设在主席台后方的房间里,只需要缓行几步而已。不过,在尼罗看来,却如临深渊之路,充满了不可预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