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易墨拜见。”外面传来的声音让遥沐芸突然抬起头,这人就是那日将自己掳来强迫自己服下毒药的男子。
“这都是你的自作主张?”冥夜突然沉下声来,声音无比冷冽地对外面的易墨质问道。
“属下该死,属下只是想为阁主分忧。”易墨语调突然有些惶恐,他态度卑微地对冥夜回道。
“分忧?”冥夜轻笑一声,对易墨说道,“也是,她起码还活着也算你们有眼界,不过……”他徐而又语调阴沉地说道,“瞒而不报也是为我分忧不成么?”
“这……”易墨语调有些迟疑,吐出这样一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声音。
“去领罚吧。”冥夜去也是赏罚分明的人,沉吟片刻后,便开口对易墨下令道。
“是。”易墨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
“我说过他会后悔的,你也是。”遥沐芸合敛着眼眸,语调不温不火地说道。
冥夜轻抚着遥沐芸纤瘦的香肩,眼前这个女人他无法洞悉她心中想法,无法掌控她,却被她吸引。
遥沐芸没有理会冥夜,寻了个她舒服地姿势酣睡着。
冥夜见她也不愿理会自己,软硬兼施,她都没有丝毫动心的迹象,只能任由她任性地霸占着属于自己的床,他则吹熄了屋内的灯,出了屋。
现如今将遥沐芸安全送回帝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而他恐怕得一路保护她回帝都,师父的嘱托倒成了他进退两难的阻碍,而且这女人的身份是个不小的麻烦,得小心对待。
一夜无眠,冥夜让亲信都聚集在他的书房内,然后商量对策,计划回帝都的路线。
第二天一早,冥夜便回了房,将还在沉睡中的遥沐芸唤醒:“醒醒,女人。”
“做什么?”遥沐芸不悦地发出一声呜咽的鼻音,对冥夜不满地嘟囔道,“不要吵我……困……”
冥夜被那一声类似于撒娇般的梦呓弄得失神了片刻,他将遥沐芸整个人抱了起来,对她说道:“该走了,要上路了。”
“去哪里?”遥沐芸还是睡眼朦胧,她意识模糊地在冥夜怀内蹭了蹭头,然后眯了眯眼睛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困乏地睡下了。
冥夜心底不知觉中竟对眼前这赖床的小女人开始莫名的宠溺,他捏了捏遥沐芸的面颊,对她说道:“醒醒,时间不多,你必须得起来,我们该走了。”
“嗯?”遥沐芸不解地强打起精神抬眸看向冥夜,那一双蒙着缱绻雾气的眼眸内流露出的不解之色让人看得心醉不已。
“带你回帝都。”冥夜错开视线不去看遥沐芸,省得被她那绝色容颜给牵引去了心神,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想睡就在我怀内睡。”
遥沐芸这才有些清醒,忙拍打着冥夜的胸膛,对他说道:“不要,我还没有梳洗呢……”
“嘁,快去。”冥夜剑眉一横,暗道一声麻烦。
遥沐芸用着丫鬟端上来的漱口水洗漱,随后又简单地用皂角洗了脸后,这才准备要出门。
而就在这时,冥夜手上拿着一个水红色的丝缎绣红梅的霞披走了进来,将那霞披遮掩住遥沐芸低得能依稀看到的双襟,然后便揽着遥沐芸的香肩护佑着她出了院落。
冥夜将还在沉思状态的遥沐芸一把拦腰抱起,然后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内,姿态亲昵,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般。
遥沐芸正准备挣扎,却被冥夜劝阻道:“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露面,不然……”说罢他步调沉稳地将遥沐芸就这样抱着走出来院子,他将她抱上连夜准备好的黑漆木马车内。
只听“扑通”一声,刚进了马车遥沐芸就被猛地丢到马车内,没有丝毫的犹豫。
遥沐芸吃痛地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视线四处瞧去,却发现这马车内部极其奢华,她摔落的地方铺着细软雪白的兽毛地毯,所以她基本上没受伤,便瞧见冥夜在马车门口处月兑去黑色布鞋后,这才踏上了兽毛地毯之上,他漠然地对遥沐芸说道:“月兑去鞋子。”
“晓得。”遥沐芸忿忿地瞥了一眼冥夜,月兑去脚上的鞋子,连同袜子也一块月兑去,舒服自在地让一双莲足踏在那柔软的兽毛地毯上,然后向马车内走去,坐在马车内摆放的矮桌旁的软垫子上,瞧着桌上早就准备的香茗和糕点,倒也措意地看向冥夜,便瞧见他也走了过来,随手从马车内的小立柜的抽屉内书卷取了出来,姿势懒散地斜靠在用软枕高高叠起的软榻之上翻阅着书卷。
遥沐芸昨天也没有用过饭,倒也真是饿极了,没有理会冥夜,她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不晓得是不是饿极了,那贪吃的模样让冥夜忍不住时不时余光瞟过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冥夜实在看不下去,坐起身来为遥沐芸斟了一杯茶水,将那盛满香茗的白瓷茶碗推到遥沐芸的面前,随后眼眸沁着笑意地对她询问道,“饿了一天?”
“你还敢说!”遥沐芸端起那白瓷茶碗,小心地吹了口气后,抿了一小口,不悦地对冥夜娇叱道,“都是你的人害我的。”
“他们也救了你一命。”冥夜语调淡漠地对遥沐芸说道,“你这女人别不知好歹。”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叫你阁主……”遥沐芸继续喝着茶水,对冥夜质问道。
“你不是说,不问我任何隐秘之事,现在反悔了?”冥夜再次躺回他身后那团软榻之中,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语调平和地反问道。
遥沐芸轻咬一下那颜色粉润的绛唇,她不悦地小声嘟囔着什么后,继续吃着糕点喝着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