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辰逸来了。”辰逸在宏光的屋子外面叫了一声。
“辰逸啊,进来吧。”宏光的声音在屋内传出。
辰逸并不知师父何为会叫自己来此,自从辰逸搬到排外的山谷之日起,许是宏光见辰逸少了,宏光也不如以前一般,总是爱叫辰逸过来。辰逸也未曾多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师父!”辰逸见宏光坐在椅子之上,好似在思绪着何事,见辰逸进来半天,也未开口一下,只顾看着辰逸。辰逸无奈,只得开口叫了一声。
“辰逸啊,这么多年来,为师未能让你修为有丝毫进步,长久以来,为师很是愧对于你啊。这些年来,为师也知道你过得很辛苦,但不知你对为师可有怨恨之意?”宏光满脸痛色的开口道。
辰逸也不知师父今日所谓何事,却是这般对他说话,只是心中很是疑惑,低着脑袋,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师父对辰逸,辰逸心里自知,只怪辰逸愚笨,让师父分心了,弟子万死,也报答不了师父的养育之恩。”
“唉,你出世之日,天现祥云,这必是祥兆,近十年来,你虽未有半分的修为,但是为师心知,只是你机缘未到,故你也无须太过伤怀。只是你出世之时,面带凶相,如同猛兽,为师才有心带你回昆仑,以望你有所改变,淡薄那份杀气。如若有朝一日,你成就大道,我昆仑子弟,有负你之时,你还要多包涵。”宏光今日以来,只要想到辰逸就感觉心神不宁,心知辰逸必有大事生,联想到辰逸出世时的异象,宏光也不由得为辰逸担心起来,方才有这般的言语。
辰逸从未问过自己身世之事,而宏光也未曾主动提及,两人也默契的形成,你不问,我便不答的心理,辰逸虽有而语,听闻自己未曾断女乃就被师父带回,只是从未听说自己出世之时,还有此异象。
“弟子不知师父所言所为何事,还请师父告之,不然弟子于心不安。”
宏光犹如陷入沉思,想了许久,才看着眼前的辰逸道:“你父当初将你送于我,也只是希望你能月兑离那尘世的苦海,所以你也不必过于的憎恨你父。而你母亲,更是不舍,虽见你长相怪异,但也未曾有半分的嫌弃。当初为了你,也是几度昏阙。”
辰逸听到这里,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内心升起。十多年来,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被父母遗弃,而恰好被师父遇到收留罢了,所以对父母也未曾有多的想法,但师父今日所言,却是与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同,这让辰逸内心很是震撼。不等辰逸有太多的想法,宏光又是开口。
“汝父本是大蜀国王爷,虽权力滔天,但也有无奈之处。那时整个大蜀国,权臣结党,皇帝昏庸,**不已,奈何汝父为人正直,不屑与众臣狼狈为奸,故得罪不少人。而你出世之时,长得实乃怪异,汝父为了整个王府的数百条人命,也不由得痛下决心,想诛杀你于襁褓之中。为师与你讲这么多,只是希望你不要埋怨你父母,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辰逸一句话也不说的听着,尽管内心有愤怒,有宽容,有谅解,有憎恨,也有无奈,但是面色一点也不变,好像宏光说的是一件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那紧紧低着的脑袋,一动也不动。
宏光知道辰逸内心难过,在自己讲完之后,也是让辰逸自己去想,他知道,辰逸在昆仑这么多年,虽然少有言语,但是那不过是辰逸的伪装而已,这个心结只有辰逸他自己能解开。
偌大的屋子里面,两人一语也不说,宏光在说完后,就已经闭上眼,等着辰逸给他的答复,而辰逸那一直低着的脑袋也未曾抬起过。过了许久,辰逸的身子总算是有了动静,长满黄毛的脸上,什么神情也看不出来,唯独那双微带血色的红眼,失神了好一会儿,又才变回正常。额头上的黄毛也由那紧紧皱着挤成的一条线舒展开来。
原本因激动紧张而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慢慢的散开。嘴角颤抖了好几下,总算是自然的动起来:“我不恨他们。”紧紧就五个字,辰逸却是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一样,沉稳而又低沉。
宏光一直也不急,就只顾闭着眼,等着辰逸。辰逸刚开口,宏光的眼也立即就睁开,满意的点点头,向辰逸说道:“好,为师果然没看错你。”
得到宏光的赞叹,辰逸却也没高兴一下,只是在感叹,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明日就是你十岁的生日,为师从前答应你父母,有朝一日会带你回去看望他们二位,我看明日你就随为师去去那蜀都走一趟如何?”宏光说完,会心的抚了抚下颚的胡子,却是不知,辰逸听完又是另一番的滋味。
辰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宏光那里走到山谷的,他心里很沉重。如果说父母将他送到昆仑,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辰逸也不是不明事理,内心能谅解,也好想一些。但是辰逸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站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他该如何去面对那一份亲情的所在。
蜀都城,长足有十里长,宽也有七八里长短,整个蜀都城的外围无不是高高筑起的城墙。墙内是一大排的小木房,排立得整整齐齐的,分立出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其间人来人往,有吆喝的小贩,游走的路人,好不热闹。在人群的最集中处,却也是有一两层高的茶楼客栈,生意很是红火。而远处,又是一大道的朱红色大墙将一片华丽的宫殿群给围了起来。从远处看去,整个宫殿群笼罩在红黄两色之中,说不出的高贵与气派。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在红色大墙外围的东边,一座只有宫殿群百分分之一大小的府邸坐落于此。虽然这府邸比整个皇宫小了许多,且也不如皇宫内宫殿的华丽,但是与远处的小木房比起来,也好了不知多少倍,正是那王府。府内独栋的小楼房,清幽院。池水依旧如十年前那般的清澈见底,只是池中的荷叶比十年要多了许多。一名长相端庄秀静,气质高贵,身穿白衣素服,满脸忧色的女子正坐在窗前,看着池中欢快的鱼儿,一声轻叹从口中了出来。
“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雨幽,你又在想逸儿了,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陈天羽手拿一件丝绸做成的衣服,边说边走到女子的身后,将衣服披在女子的身上。
“王爷,你当真是把逸儿送给了那修士吗?”雨幽转过脸,幽怨的看着陈天羽,问道。
“雨幽,你这话都问了十年了,难不成本王有什么时候骗过你吗?”陈天羽听着雨幽的幽怨,也不生气,耐心的解释道。
“也不知道逸儿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逸儿本就长得怪异,也不知道这些年受过多少委屈,一想起逸儿,我这心里面就像是……”雨幽再也说不下去,脸庞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哗哗的就落了下来,滴落进窗外的池子当中。
陈天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将雨幽拉进自己的怀中,一句话也不说。
“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小红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显得有些急。
“何事这么慌张!”陈天羽呵斥了一声,他整日忙碌,很是难得陪雨幽聊心,奈何这丫头也太多无端的没礼貌。
小红听王爷语气有些严厉,也知自己惹怒了王爷,慌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王爷,王妃。外面有一位穿着道服的白道长,带着一个十岁左右,满脸都是黄毛的孩子求见”。
陈天羽听完,所有的怒气顿时消失,换上的只是满脸的欣喜和惊愕。而雨幽听完,满脸的忧色也顿时消失,笑容顿时就出现在脸上。地上跪着的小红也是一阵的疑惑,王妃自从嫁入王府就未曾笑过,也不知这求见的二人到底是何人,使得王妃都笑了。等小红想完,向二人看去时,两人早就不在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地上独有一只空荡的椅子和地上落下的衣服。
“十年未见,仙长依旧是风采照人,一点变化也未有。”陈天羽平日跟人打交道习惯了,虽然早就看见了那满脸的黄毛的辰逸,但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先向宏光打招呼,站在了原地。
而雨幽则不一样,从屋里出来,看见辰逸的那一刻,在他的眼中,只有那辰逸,所有的人都在她的眼中消失,满怀激动的跑了过来,将辰逸拥入怀中,一滴眼泪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逸儿,真的是我的逸儿。”
辰逸刚一看见雨幽,一股熟悉的感觉就从内心升起,那是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所有的委屈和屈辱,不甘和埋怨全都化为灰烬,只有那种亲人相见的激动和满足。辰逸呆呆的愣在原地,什么也不知道说,任由雨幽将自己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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