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下雨了。
下雨了。
这腐烂的城市,又能被雨水冲刷干净多久?
蹲在水洼里,抬头,任凭雨水浇淋冰冷的颅骨,雨水从颅骨上的每个洞里滑出。怀着强烈的生念,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白骨。
她用五根指头敲打着胫骨。附着在骨架上的皮肉很久很久以前就月兑落在泥潭底。是谁把我放出来的?忘掉了。反正又不会对那人心存感激。心?没了,除了骨头,还是骨头,那种红色的肉块腐烂了啊。
去做些无聊的事情吧。
因为现在很无聊。
…………
“羞羞,你在画啥?”
“百合大人,请、请不要偷看,这,这是……”
“呃,是我的错觉?为什么觉得这个光着身体的家伙很像爱徒?两个男孩子抱在一起做什么?!”
“爱,爱啦,这就是爱!百合大人,你不觉得很燃吗?”
“羞羞,你的脑袋烧坏了……”
我妻百合,叹了口气,从她的式神那里走开了。
“好无聊,这两天老是下雨。”
……
木乃伊妹妹一边愉快地哼着歌,一边晒衣服。说是衣服,其实只是绷带。
雪错抬起脚,把装着很多卷绷带的小木箱踢到一边去。“……变态依,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嘛。”式神没来由的火大。
木乃伊“呼啦啦,呼啦啦~~~”的向式神凑了过来,“雪雪,怎么了,你的脸色真是难看,简直就像是被少年抛弃的悍妇。”
木乃伊总会很天然地说出很多让式神恼火的词语。嘛,习惯了,才怪!式神已经开始体罚木乃伊。“木乃伊狐狸精,不要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悍妇?哦嚯嚯,你是在说我吗?”
“雪雪,你的性格还真是扭曲哎。”
“你吖没资格说我!”
“唉,雪雪,你又在逃避现实。人言:时间是把割肉刀,会在美女的脸上割出各种纹。雪雪,让我用O液来滋润你眼角的鱼尾纹。”
“一边去!人家眼角才没有鱼尾纹!”
式神用手推开木乃伊的脑袋。
“把你的舌头放回你那不纯洁的嘴巴里!”
“雪雪,让我舌忝,让我舌忝你啦~~~~~”
“超恶心的,不要再对我进行性~骚扰——”
爱徒无言的走来。
因为木乃伊、式神在那里动手动脚,她们根本就没再收拾房间,地板上、床上到处都是散开的绷带,不,是木乃伊的衣服。
“哎呦,我说你怎么那么不知羞耻。”
“羞耻,那种东西,我丢掉了啦~~~~~~”
“去把你的羞耻心找回来!变态依。”
“不要。我拒绝的说……”
推推嚷嚷,木乃伊、式神的肢体接触反而多了。
爱徒拿起一大堆绷带,心头纵有万千感慨,却不知从何吐槽。
“……啊,少年,那是人家的内衣!”
木乃伊惊呼。
“吓?!”
爱徒当即把木乃伊的“内衣”抛向了空中。
雪错穿过那些飘散的绷带,直奔爱徒。“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心肝爱徒,不要管变态依!她的衣服都一个样,天知道哪一根绷带是内衣,哪一根是内裤!”
式神的心肝,某徒,他赞同式神的说法。没错!绷带都长一个样子,再者,我又不是木乃伊,怎么能分辨出你的衣物的内外之分。
诚所谓,内衣脚扑朔,内裤脚迷离,双内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花家的木兰姑娘诚不欺我。”
爱徒感叹道。
“那个啊,我说,乃依妹妹,你能不能不乱丢绷带,不,是不乱丢内衣。”
某徒说。
“少年,这不能怪我。你家房间太小。我能有什么办法?”
振振有词,雌赳赳,气昂昂。木乃伊没有做错了事情的觉悟。这点和天然无关。
“哎呦,哎呦,这是谁啊,是谁啊!我的心肝,你听听,变态依,她是多麽的无廉耻,无羞耻。这里明明不是她的家,她却把我和你的爱巢当成是她的晒衣场!”
式神逮到了机会,奋力去“咬”木乃伊。
“雪雪,继续用你的毒舌来蹂躏我的耳朵!我的灵魂都在颤抖的说。”
“……颤抖你妹啊!!”
“我确实有妹妹。雪雪。”
“谁问你有么有妹子。不准和我顶嘴,变态依。”
“雪雪,来吧,来吧,你的毒舌不要只摧残我的耳朵,也用它来搅拌我的舌头吧——”
“散开啦!我的毒舌,不,我的舌头是爱徒的!来,我的心肝,让我们的舌头搅拌在一起,啊~~~~”
式神张开了小嘴,一脸期待。
“……”
某徒,决定了,中午就吃小葱拌豆腐。搅拌,搅拌……
“越是雨天,衣服越是需要防潮。雪雪,我来帮你晒衣服,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要把你的内衣月兑下来,晒一晒什么的……”
木乃伊扑向了式神。
式神抬脚,抵住了木乃伊的小肚子。
“我的心肝,越是雨天,衣服越是需要防潮。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要把你的内裤月兑下来,晒一晒什么的……”
式神受到了木乃伊的启发!
“……晒毛啊!”
爱徒抓住了雪错向他探过来的双手。
“唔,晒、晒×毛吗?爱徒?!”
“……”
“雪雪,晒我的,晒我的啦。快来帮人家的说~~~~~”
“去死,变态依。你这是何等的不知淑女为何物啊!”
“……雪错,你没有资格说她。”
“爱徒,不要害羞。我偶尔会在地板上捡到你的×毛,晒一晒吧,它们需要防潮,今天房间里通风效果蛮好的,正是晒毛的好天气!”
式神向某徒发动了攻势。
木乃伊趁机向式神上下求模。
某徒开始注意自己的短裤不被夺走。
混乱的场面。
有人在敲门,而且敲了五分钟十七秒。遗憾的是,某徒,式神,木乃伊都没有时间去理会那敲门的人。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内库·兰帕德。个性耿直的调查员。
听到里面乱哄哄的,不时传出磕磕碰碰的声音,还有少女的娇喘声。正直的调查员首先想到的是里面有JQ。捉奸守则,一定要捉J在床。调查员等待中,等待冲进屋子里的最合适的时间。“何等的让人羡慕啊,不,是何等的让我正义冲昏了大脑!”
不能再等了!
调查员准备破门而入。
说那时迟那时快,雪错把门打开了。
调查员生猛的向前冲去。
乃依想都没想,就把腿伸了出去。看到乃依伸过来的绑着绷带的美腿,调查员泪流满面。这谁家的孩子啊,咋那么坏?还有,开门的那孩子也很道德败坏!
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内库心想,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的我妻爱徒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蛋蛋无言的向调查员诉说着它们是多么的痛苦。
淡淡的忧伤。
内库:“谁能搭把手,把我拉起来?”
乃依:“先生,你要自食其力。自助。ok?”
雪错:“爱莫能助。”
爱徒伸手,把调查员拉起来了。“……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妻先生,我能坐下来吗?”
“请坐。”
看到乃依热亲地搬过来一圆凳,内库对她的看法改变了,知错能改,这孩子还有救。
乃依自己坐了下来……
“……”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坏透了啊!调查员面瘫、心情崩坏。
雪错一边数落乃依没有礼貌,一边站在门前不动。动口不动手的意思。没有帮助调查员搬凳子的观念。
爱徒家的客厅很小,沙发什么的,没有。因为是租来的房子。因为很穷……
作为这个家的名义上的主人,爱徒还是招待了调查员。
坐下来之后,内库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看看吧,我的合作伙伴。”
照片里,全是动物的骨架,大小不一。有的骨架很完整,有的则是被拆成了一大片碎骨。“这是……?”爱徒问道,他不知道内库为什么拿一些动物骷髅的照片给他看。
雪错,木乃伊妹妹也向这边聚拢了过来。
“……如果用绷带把它们包裹起来,它们就是木乃伊。”
乃依说。
“是谁把它们的血肉吸食掉了吧?”
雪错猜测。
内库点头。“死了很多动物。”
吃掉它们的家伙,大概不喜欢骨头,大概。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他(她)对骨头情有独钟,所以才会把它们留下来。恋物癖?每种可能性都要考虑到,严谨的思考习惯已然成了内库的潜在意识。
爱徒指了指木乃伊妹妹,“她的事,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地下室的呻~吟。七处强大的邪气,消失了三处。”
“少年,我现在也很邪恶啦。我幻想着月兑掉雪雪所有的衣服,舌忝,摩擦……”
“……好吧,我承认你很邪恶。”
爱徒妥协。
式神极为鄙夷地回绝了木乃伊的邪恶。厌恶之情,只用眼神就很完整的表达出来了。“变态依,我的身体只有爱徒才能舌忝。你死心吧,不要对我怀有非分之想。虽然我很漂亮、很可爱,但你也不要迷恋我。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传说。”
不容亵~渎。
式神含情脉脉地向某徒抛了数个媚眼,寄希望于某徒会和她进行繁殖行为。
某徒无视他的式神。
羡慕、恨、嫉妒,木乃伊咬着绷带,狠狠地瞪了两眼爱徒。爱徒也不把乃依的潜在威胁当回事,关于诅咒的事情,其实解开的方式也很简单,满足施咒者的一个愿望即可。乃依的愿望是和雪错相亲相爱,因为雪错十五万分的强烈反对,所以乃依只好耐着性子软磨硬泡。
爱徒身上的诅咒还在,因为乃依还没有其它的想要实现。
“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出发吧,去抓住吃肉吐骨头的家伙!为了正义!”
调查员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旺盛的精力与浓厚的正义感。爱徒挺佩服他的。
“你可以离开了。”
雪错开始下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内库先生。显然,这里也不欢迎木乃伊狐狸精……
“走好啦,不送~~~~”
乃依向调查员抓抓手,有礼貌地道别。呃,现在变成好孩子了。
…………
“主人,你在做什么?”
“研究爱徒哥哥的喜好,迦楼罗,你说,看到巨Ru,男人是不是都想模啊?”
“……那个,主人,你在模我的哪里?!”
“真好,迦楼罗你长了两只巨Ru。爱徒哥哥每次见到你都色迷迷的。我也想让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主人,不要失望。你还在成长期,胸部还有很大的生长空间。”
我妻由乃和她的式神之间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