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双手捧着酒壶,死死的盯着酒壶。
没错,自己突然之间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就跟着这该死的酒壶有关系。
叶涛并不是很二的人,他甚至判断出那个苍老的声音和那一道赤光都跟酒壶有关。
“你还在么?”
在犹豫很久之后,叶涛对着酒壶说起话来,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白痴。
他不想停留在这个生命得不到保障的世界里,他想要回去,原来的世界里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等着自己,虽说自己还需要努力十多年才可能过上小康生活,但相对于眼前这个世界来说,原来的世界简直就是天堂了。
那个世界里有还在乡下务农的父母,有正在读高中的妹妹,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后,不知道会如何的悲伤。
在原来的世界里不会有士兵提着长枪来追赶自己,更不会有一群穿着破烂的疯狂信徒将要将自己拆成碎片。
面对叶涛的问话,酒壶没有一丝的反应,叶涛脑海里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文字。
好似叶涛之前所看见的景象是一场幻觉一般。
“你出来啊!出来啊!”
叶涛很快就陷入到一种竭斯底里的情绪泄中,他惶恐,他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回去。
如果这个酒壶不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话,叶涛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你想要指望一个才踏出学校两年时间不到,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大学毕业生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做出多么镇定的决定,那是绝对不太现实的。
叶涛将酒壶拼命的摔打着,在溪边的岩石上撞击着,不知道他是为了逼出那个声音还是纯粹的泄。
石质的酒壶在这样暴力的对待也没有出现一丝裂纹,真可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最后叶涛累了,两眼呆滞的望着溪水,双手紧紧抓着酒壶没有放开。
就在叶涛感到完全无助的时候,那个之前怎么也不肯响起的苍老声音突然之间又在叶涛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终于有力气说话了,我说小子,你再折腾老夫的身体,老夫可就散架了。”
一听到这个苍老声音,叶涛就好似被注射了兴奋剂,如同弹簧从地面上弹了起来。
“你终于出现了!快送我回去!”
叶涛那张显得有些白净的面孔此时在溪水里倒映出一丝狰狞。
他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用自己剩下寿命的一半去交换。
“回去?呵呵,这个,老夫可办不到。”
酒壶里的声音直接给叶涛头上倒了一瓢冷水。
“怎么可能?你骗我!”
叶涛的心凉了一半,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吼道:“你能将我带到这里来,怎么可能送不回去?”
酒壶嗤笑一声:“送你过来?老夫可没有想过送你过来的,再说了,为了救你一命,老夫的力量可是消耗光了。”
叶涛听到酒壶的话语,就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怎么才能恢复你的力量?”
他现在可不管到底是不是酒壶想要将自己送到这个世界上来,只要能够回去,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酒壶轻蔑的话语里似乎有一丝诡异:“就凭你?老夫的力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了。”
叶涛为止语塞,经历了这些事情,他就算是再不明白事理,也知道自己手上这个酒壶绝非一般的石头酒壶。
开玩笑,可以将自己带到这个陌生世界,可以让上百人腿部痉挛的酒壶会是一个普通的酒壶?
如果那样的话,整个世界都会乱套吧?
但叶涛并不想放弃努力,他那颗在大学里可以连续四年拿到一等奖学金的脑袋知道,自己想要回去的希望就指望在这酒壶上面了。
何况酒壶也没有绝对否决自己能否回去的希望。
“不管再长的时间,我也愿意等!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恢复你的力量?”
叶涛双眼盯着酒壶,一字一顿的回答道,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和思考,理性和智睿开始回到他的脑海里。
虽说叶涛大学毕业一年多的时间里连一份工作都没有找到,但他的智商绝对不低,否则的话当年高考时,他也不会以高分考入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了。
听见叶涛的话语,酒壶顿时哑然,或许这番话正合了他的心意,在沉默片刻之后,酒壶才笑了起来:“那也要等你逃月兑了奥帕多信徒的追捕才行。”
“奥帕多信徒?”
叶涛有些愕然,此时他想起了之前在祭坛上出现后生的事情。
“对,奥帕多应该是这里方圆百里内村庄所供奉的一个神祗,这附近的村民大多都是他的信徒。”
酒壶口中吐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叶涛再度被冷水淋得满心寒冷,经历了这些事情,叶涛已经知道这世界并不是没有越科学的事情生,神祗这种自然的存在自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得罪了一位真正的神祗?
一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网络小说里的神祗是如何的厉害,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都是毛毛雨了,叶涛心子把把都凉透了,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何德何能能够对抗一位神祗的追捕?
酒壶察觉到叶涛的神色变化,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只需要逃出奥帕多信徒的追捕就可以了,至于奥帕多,像你这样的蝼蚁,他是不会亲自出手对付的。”
酒壶随后话音一转,带上了一些轻蔑的语气,就连叶涛都能够轻易听出来:“何况奥帕多只是一个伪神罢了,一丝神性的拥有者,在这个世界上比他厉害的存在太多了,不足为惧。”
听到此言,叶涛好似被打了一针强心剂,急忙追问起来:“什么是神性?”
他现在被酒壶一番话点燃了信心,从绝望中彻底苏醒过来,迫切知道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只有这样才能在这里存活下去。
这和回去的愿望并不冲突,叶涛知道自己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回去,在这之前,自己先得活下去才行!
而想要活下去,则需要了解这个世界很多东西,比如力量。
对于叶涛对神性的追问,酒壶感觉自己说漏了嘴一般,再也不肯谈论这个问题。
即便如此,叶涛在之后与酒壶的交流中,还是掌握了不少这个世界的知识,至少不会因为一些基本常识而直接送命。
别看酒壶对那个所谓的奥帕多不屑一顾,实际上叶涛也能够从神像随后的话语中揣测出这位伪神的强大。
话说到最后,天色也已变得有些昏暗,在酒壶的督促下,叶涛拖着疲乏的身体沿着小溪下行。
按照酒壶的说法,这里的荒野可不是安全地带,白昼尚好,最多出现一些野狼,如果是进入深夜,危险将会增大数十倍。
叶涛一听见野狼两字早已是毛骨悚然,更别提深夜的危险了。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里的年轻人,别说野狼了,就是野兔都没有见过,只是在电视或者故事里看过听过野狼的凶残。
沿溪下行,均是碎石滩,叶涛只行走了不到两小时,脚上穿着耐克山寨鞋就破了洞,尖锐的碎石从破洞钻入,让叶涛再也无法行走。
叶涛一坐在碎石上,月兑下损坏的鞋子,脚板已经被刺得红肿,别说在碎石上行走了,就算是在平地上,也是坚持不了多久。
但沿溪下行却是唯一可以离开奥帕多信仰区的道路,没有溪水指引前进方向,进入漫无人烟的荒野,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怎么停下了?”
叶涛有些无奈:“没法赶路了。”
叶涛指了指翘起的脚板,上面的红肿依然未消,叶涛也知道以酒壶的力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脚板已经无法行走,只不过自己在它心目里的地位太渺小了,以至于酒壶根本就不理会叶涛的状况。
酒壶似乎没有自己移动的能力,看到这种情况,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老夫就帮你一把,去抓几把青草过来。”
青草?
叶涛有些不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执行酒壶的话。
在荒野上,青草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叶涛离开溪边随手抓了几把青草:“接下来怎么办?”
酒壶也没有说话,一道白光从壶口冲出,在叶涛手上旋转一圈之后,青草骤然消失,白光随即回了壶口。
叶涛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还没等他将嘴巴闭上,那壶口就喷出一颗青色的药丸,射入叶涛口中。
这药丸入口即化,化为一团带着药香的水液流进了喉咙。
“你给我吃的什么?”
对于这一突变,叶涛傻愣了,他甚至怀疑这酒壶会不会是个老妖魔变成的,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虎豹易经丸,用来控制自己。
当然,这完全是他脑袋里想多了。
“紧张什么,看看你的脚板好了没有?”
酒壶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看来仅仅这么一会就消耗了它不少的力气。
叶涛伸出脚板一看,耶?怪了,自己红肿痛的脚板竟然恢复了,别说红肿痛了,叶涛甚至怀疑脚板变得更坚硬了。
看到叶涛那副傻样,酒壶有些不屑:“一颗青草丸就让你这么呆愣,我怎么会被你得到?想不通啊!”
叶涛呆了片刻就恢复了过来,他看着酒壶的眼神顿时变了模样,眼睛里闪闪光,犹如乞丐捡到了金光闪烁的元宝,或者是饿狼看到了香喷喷的羊羔。
总之,叶涛的眼神都让酒壶有些迟疑了:“你这样看着老夫作甚?”
“宝贝啊!”
作为一个现代青年,玩过无数游戏的叶涛,看到这一幕,瞬间就认出了酒壶的价值所在。
没有办法,谁叫这酒壶能够炼化药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