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一掌还是没控制住,强劲的掌力袭上了前方紫姬踉跄的单薄身躯,一口鲜血喷出,紫姬目光不甘却还是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挽清站起身,表情冰冷的抹了抹脖子上的鲜血,“你答应不杀她,我可没有!”
“你!”封玄奕瞪了挽清一眼,本不想说什么,却不想那紫姬死前嘴里还嘟囔着王爷,“你怎如此残忍!”
“几次三番被陷害的可不是王爷,若不是我命大,我早就命丧黄泉!王爷大度是您的事,我如何你也管不着!”挽清吼了一声,那本虚弱的身体更是站不住了。
“清儿。”傅凌天走过来扶着她,关怀的看着她的伤口,挽清没拒绝他的搀扶,那铁链实在拷的脚生疼。
封玄奕见挽清发狂也不好说什么,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吩咐了下人厚葬紫姬也离开了,他心中更奇怪的是挽清那一掌杀人的内力,紫姬的功夫还没差到那个地步,足以让人一招毙命。
“清儿,还疼不疼?”本以为获取了那大批重要文件,傅凌天也该回宫去复命,他却跟了自己回到了王府,帮自己包扎上药,像个妇人一般吩咐着下人熬汤炖药。
莫子辰听说挽清受伤,难得不小气,也请厨房炖了许多。
面前圆桌上摆满了补汤补药,挽清有些头疼,就这么些,吃一个礼拜也吃不完,莫子辰已经离开了,傅凌天却还在这里。
“你不用回去向皇上禀报吗?”
“王爷去就行了。”傅凌天笑笑,袖长的手臂端起面前的药碗,亲自喂挽清。
有些不自在,挽清伸手夺了过来,“那时候也不早了。”
“清儿赶我走吗?”
“不是,只是觉得好消息也该与伯父分享才是。”
“无妨,爹他早晚会知道,下江南许久,未见清儿,想与清儿好生聚聚呢,只是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清儿何时也习武了?”
“平日无聊,闲着练练。”
他见挽清敷衍,也不再问,语气颇为轻松,“如今紫姬死了,清儿也得好生与王爷恩爱了,日后这张狂的性子还是收敛些吧。”
“恩爱?”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挽清嘴角多了几分冷笑,封玄奕的性子她也模的差不多了,性子坚定,念旧情,顾面子,且打女人,这没有一个是她能容忍的,这样冒烟的日子她在王府也过腻了,与他恩爱,开什么玩笑。
“我想进宫见太后。”
目光有些坚定,就算被休,她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等你好些再去吧。”似乎猜到挽清想干什么,傅凌天意识里还是想阻拦她的。
“不碍事,我不想再拖了。”
“好吧。”
见劝阻无效,傅凌天也无奈,只能驱了马车带晚清一同入宫。
“清儿?”
宫门外,两人的马车刚停下来就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若颜公主,她手里抱着一只白猫,有些奇怪这两人一同前来。
“公主。”
“无妨不用客气,快快起来,清儿这是准备去哪?”
“想去给太后请安,公主是去我家么?”
“既清儿来了,我便改日再去,我领你一同去吧,丞相大人也该有许多要事,就不劳你了。”封若颜笑着拉过挽清的手,从宫门里又进去了,她的语气无留傅凌天下来的意思,傅凌天也不便不留,自己驱着马车走了。
与封若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那太后的寝宫也差不多到了,命了宫女前去禀报,封若颜站在挽清身边,与她一同进去。
太后坐在软塌上,看着进来的人慈祥的脸上一脸笑意,“清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了。”
“太后说笑了,许久未见太后心里甚是想念,加上有些事想与太后言说,便请公主带我前来了。”有些拘谨的
站到一旁,直到太后说赐座挽清才坐了下来。
“哀家才刚听皇儿说了好消息,清儿莫不也是来与哀家分享好消息的?”
“太后。”挽清嗔了一声,真正话到嘴边却又有些不敢说了。
“清儿,与我们还有何不能说的,无妨,我与母后又不是外人!”
“那就怒我无礼了!”挽清一咬牙,跪了下来,“太后,我与奕王实在八字不和,自从入府后整日争吵不休,他看我极不顺眼,整日摆脸色,府中实权也不在我手中,太后是王爷的生母,必然比我知他脾性,我一弱女子,若再继续呆在王府,实在担心我安危,何况王爷英姿,若与我和离,必有众多女子贴身上门,不想耽误王爷大好年华,臣女特来恳求太后,赐我合离。”
“合离?!”太后有些吃惊,与封若颜面面相惧。
“恳请太后成全!”从未给人低头,挽清却在此事上折服。
“清儿,你先起来,这,这事太大,你与哀家好好说说,到底,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奕儿欺负你,我帮你出头便是,为何要闹到和离这么大呢!”
“太后,我与奕王实在无有丝毫相通之处,更别说互相体谅,相互扶持,就算我现在不说,总有一天会说,今日我来已经做好准备,就算是被休,我也不想与他继续度日,太后自小看我长大,必然知我性格,我知太后疼我,恳求太后成全挽清!”
“清儿,你先起来!”太后有些震惊,拖着华服走下伸手搀扶挽清,并没有多少皱纹的脸此刻皱的不像话,“若是奕儿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哀家必然不会袒护他,但你得让哀家明白事情始末才好!”
听她这么说,挽清也知再怎么说她也会劝自己,便站起了身,太后拉着挽清的手,一同坐在软塌上,语气温和。
“清儿,女人和离虽说的好听,但毕竟是嫁过一次的人,再嫁人的话是嫁不到好男人的,奕儿虽说本性不好,但你若能好好与他相处,多体谅他,你们关系定会越来越好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且不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自夸,奕儿长相那么俊俏,你为何就看不上他呢!”
“太后,岂是清儿看不上他,只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明白与奕王的差距,我着实不能忍受一个心中有别的女人的丈夫,且处处与我做对!”
“说到底清儿还是在意他留的那个女人吧。”太后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一些,但这也没办法,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好奇怪的,何况奕儿也没给她地位,你介意什么呢!”
“清儿从未在意这些,是与王爷实在八字相冲,若是再留在王府,相信太后不下旨和离,王爷也会休了我的,太后从小看我长大,难道就不肯成全我一次吗?”声泪俱下,挽清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太后看着心中也心疼。
“母后,清儿如此痛苦,弟弟也心中另有他人,不如。”封若颜坐在一边有些看不过去,走来拍了拍挽清的背轻轻安抚。
“胡说什么!”太后狠狠瞪了封若颜一眼,语气不悦,“奕儿只是尚不成熟,游荡于花丛,待他成熟自然会知对他好的人是谁!你且莫在这里胡言乱语!”
封若颜见太后目光凶狠,也不便再多说,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挽清。
“太后,你不愿成全清儿吗?”
“不是哀家不想,只是此事关系清儿与奕儿的幸福,你容我考虑考虑,或找奕儿前来商量一下,若他也同意,哀家必然会让你们和离!”
“太后。”挽清心中忐忑,猜想着继续跟他耗下去太后也不会同意,心中想着如何让她答应有些纠结。“其实,我。”
“嗯,怎么?”
“其实,前些天,有郎中来府中为我把脉,说我体质虚弱,体内虚寒,这辈子很难,怀上一儿半女。此事我还不敢与王爷说,若是说了又是轩然大波,太后,如今我也不恳求什么,只求快些解月兑,我不想再过那心惊肉跳的日子了。”脸上的泪越流越多,挽清也不知自己的演技何时这么好,看着太后那变幻莫测的脸,纠结着等她的回答。
“不能怀胎?”太后本慈祥的脸皱巴在了一起,比挽清脸色更难看,挽清低头默认,不敢再多说,大殿内回荡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大夫说,此生怕是难怀。”
“你,你怎么不早说!”瞪了挽清一眼,太后变脸极快,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却能感觉到她那极快的动摇。
“太后恕罪,我也是前几日才知,不敢来告诉太后,这几日辗转反侧,想了想还是觉得太后有知道这个的权利,我与王爷本就不和,若是再不能生儿育女,别说王爷,我都感觉十分对不住他,也对不住太后!”
“母后!”封若颜坐不住,伸手将挽清拉到了身后,又上前去劝她。“清儿也与你坦白了,她也是为了您好,为了奕儿好,如此不合适的话,就允了这和离的事吧。”
“容哀家想想!”太后的好脸色也挂不住了,扭过身,态度生硬,“清儿你先回去,若是我同意了,我会让小顺子带我的旨意去你府中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