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是在哪?”
“东街吧,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原路返回去就行了。”傅凌天看挽清那一脸的惊恐,走过来伸手拉住了她,“大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若不是看清是你,还真吓了我一跳。”
“你才吓了我一跳。”挽清瞪他一眼,也随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并肩朝前走,有个人陪着还是大胆许多,周围寂静的吓人,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搭话都显得特别凄凉。
走了许久才看到前方熟悉的屋苑,终于到了家,挽清松了口气,却隐约看到门外有个人影,黑夜中火红的衣衫更显得诡异,身边有人挽清便没有那么害怕,看那衣服就该猜到是容止。
容止一挑眉,看着携手过来的两人一句话没说转身进屋了,大门被他关的碰的一声,挽清奇怪他为什么生气,再低头一看,发现傅凌天还牵着自己的手腕,忙将手抽了回来,挽清有些尴尬。
“谢谢你送我回来,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小心。”
傅凌天笑了笑,看着挽清进门才转身离开。
知道容止的脾气大,挽清此刻也不敢去找他,只想着明日起来再好好与他解释,哪知刚躺下就觉得窗户边有什么东西在震动,吵得根本睡不着,挽清起身凑到床前一看,一眼就看见容止飘了过来,一下没反映过来吓得摔在了地上,再抬头却看见容止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刚刚的震动怕就是他弄出来的。
“师父。”
挽清刚一出声,他却又飘走了,再探出头去已经没有人的身影,挽清无奈知道他十分生气,更不敢去找他了,好不容易睡着,却很快就天亮了。
挽清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木天海的事,出了门准备去看看他,木云鹤却来了,他一脸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影响情绪,挽清有些疑惑,憋不住还是问了。
“大哥,爹呢?”
“爹陪娘在浇花呢,怎么了?”
“我昨日好像听爹说不是要去征税吗?”
“你听到了?”木云鹤知道却也没有过多的吃惊,反正昨日的那股担忧全然不见,一脸清爽的笑容。“皇上今日下旨,说科举快到,父亲不能不在,换蒋将军去了。”
“这样啊。”
“妹妹你怎么能偷听我与父亲讲话,这习惯日后可不能有了。”
“我不小心听到的。”挽清白他一眼,有些奇怪皇帝的主意变得这么快,却也想起来昨日容止听到他们说话后出去了一趟,难道是因为容止?
挽清看了看容止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的人也没有丝毫动静。
“大哥,你来找我干嘛?”
“叫你吃早餐,听管家说昨日家里来了个你的客人,也特意过来看看。”木云鹤指了指容止的房间,“是住在这里吗?”
挽清刚想叫住他他却已经去敲门了,房门很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硕大的荞麦枕头。
刚刚好扔在了木云鹤的脸上,挽清心中一惊,庆幸扔到的不是自己,却也有些尴尬,将木云鹤扶了起来,那里面的人看到扔错了也走了出来,脸色变扭。
“大哥你没事吧?”
木云鹤揉了揉那光洁的皮肤,抬起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公子脾气可好生大。”
“对不起啊大哥。”知道容止脾气大,挽清忙低头道了许多声抱歉,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也忙将他拉了过来,使劲的冲他使脸色,他却也还是无动于衷。
“又不是清儿你的错,你道个什么谦。”木云鹤瞪了容止一眼脸色不悦,“清儿你有话与他说吧,那我先走了。”
好声好气的将木云鹤送走,挽清转身,容止双手交叉靠在门边看着自己,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不悦,见挽清走过来,他扭身就进了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挽清心里哀怨,这是造了什么孽,看了看天色,便转身去了厨房给容止端了些饭菜。
“师父,吃饭了,快开门。”一推门却发现他从里面锁上了,挽清心中更纠结,请了座大神来啊。
“不吃。”
“今日都是师父爱吃的菜,你看看再决定啊。”
“不吃!”
“那师父不吃我也不吃,我陪师父饿行了吧。”
里面没了声音,挽清在门外等了一会才终于听到有人过来开门,容止一看挽清端着饭菜坐在门边,冷哼了一声让她进来。
“菜都凉了,我去给师父热热吧。”热情有些消耗,挽清也挤不出好脸色。
容止看了她一眼拉住了她,接过餐盘放在了桌上,“怨我了?”
“哪敢。”
“昨日那男人是谁?”
“傅丞相,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
容止不说话,却给挽清夹了些菜。
“师父,你还吃醋吗?”
“谁吃你的醋!”容止瞪了她一眼,脸色却有些不自然,变扭的扭过头,不去看她。
看他这可爱模样,挽清也与他置不起气,“师父昨晚去哪了?”
“见了个故人。”他扒了口饭,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个。
挽清见他如此也不多问,总之事情解决了就是万幸。
“我们何时动身?”
“师父很急吗?”挽清皱眉,她倒是很想去说,只是沪青烟好歹也算自己的朋友,他如今成那个样子,还是有些不忍离开。
“不急,只是再在这逗留,不知到时你还有没有师父陪你走。”
“师父什么意思?”
“怕被你气死。”容止瞪她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拂过挽清嘴角的饭粒。
“怎么会呢,师父便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哪舍得啊。”挽清嬉笑,容止的脸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与容止吃完饭他气也消得差不多,本来是吃的早饭吃完却快到了中午,今日天气很好,太阳高照,挽清回头看了看里面的容止,他正在摆弄医术。
“师父,你不出去走走吗?”
“不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早点回来。”容止看她的眼神有些威胁,还特意加重了一个人的语气,挽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违抗他,灰溜溜的出门了。
看到沪青烟的时候他仍是那个有气无力的样子,饭放了一桌都没吃,也没有人敢去劝他,幸好店里有一眉清目秀的二掌柜替他打理,这生意才没有消耗分毫。
挽清去的时候二掌柜也在房里给他收拾,看到挽清进来才出去。
这么也不是办法,挽清也想不到怎么安慰他,看着他肚子黯然伤神心中有些难受。
“不如忘了他吧,你如此优秀,又有这么大的生意,何愁找不到好男人呢。”有点像安慰姐妹,挽清有些纠结。
“五年,我怎忘得了。”脸上的泪痕未干又添新的,挽清看着心疼却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若是他已对你无意,你继续下去也是空等。”
“我知,我年岁也不小,怎会连这些都不懂,这是这难受事,摊谁身上谁知道,你不会了解。”
“若是你还想试试他是否仍喜欢你,听听我的主意如何?”
沪青烟抬头,眼里的晶亮有些消逝,看着挽清皱了皱眉,“嗯。”
从沪青烟那里出来,挽清便让夏婉容带着自己进宫,夏婉容是皇帝的女乃娘,宫中的守卫与太监也都认识她,且她有太后给的令牌,并没人会阻拦,与夏婉容进去以后,她借口说想去给太后问安便进去找太后了,封若颜也在里面。
挽清在大家休憩时给封若颜递了张纸条,她便提出带挽清出来了。
“怎么了?”
看封若颜那关切的样子,挽清有些乱,却还是道出了自己的意图,“公主,你可知皇上何时会出宫,会去哪里?”
“清儿问这事做什么?”
“有事相求,但请公主告诉我。”
“这得他身边的随行太监,我也不知,只是听公公说,弟弟已经一个月没有出过宫了。”封若颜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一次后宫都未进,食量还减少了。”
听她这么一说,挽清倒觉得那皇帝似乎还惦记着沪青烟,这古代一个皇帝有龙阳之好是不能为很多人知道的,所以即便他后宫妃子那么多,沪青烟也没抱怨过什么。
只是觉得皇帝也有些可怜,明明不喜欢女人却还得强迫自己,脑子有些乱,挽清换上一脸笑容。
“公主,可否帮我给皇上带封书信?”
“谁写的?”
“让皇上食量减少的人。”将信塞给了她,封若颜接过脸色有些难看却并没有拒绝。
“再请公主顺便告诉皇上,明日傍晚,来曲阳亭找他。”
“这是何人?”
“公主带皇上来了便知。”
“我倒也想看看,是哪班的女子能让我弟弟迷了心智。”封若颜笑了笑将信塞进了袖中,“清儿放心,我待会就去交给弟弟。”
挽清见她这反映,便知道她还不知道皇帝的喜好,也难怪,毕竟都说女人是长舌妇,皇帝告诉奕王却没有告诉她。
与太后寒暄几句,挽清便与夏婉容回了府,只等明日看那皇帝来不来了